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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舜的多難少年成長記

舜的多難少年成長記

  舜生長在山東菏澤市南五十里﹐離水泊梁山八十公里。舜為人短胖﹐身高跟武大郎差不多﹐據記載是六尺一寸﹐合一米四五﹐皮膚很黑﹐腦袋很圓很大﹐嘴大像魚﹐缺少幽默感﹐總之﹐不是美男子。他媽媽「握登」當初看見一條大虹﹐意念一感應﹐就生下了他。
  這種懷孕方法當然使他爸爸大為光火。這孩子又是一副「重瞳子」每隻眼睛兩個瞳孔。徐悲鴻在畫舜帝的時候﹐把他畫成四個眼睛﹐上下兩排﹐吃驚地瞪著﹐像四個大棗貼在切開的年糕裡。而舜的爸爸偏偏是瞎子。自己的眼睛不夠用﹐兒子的卻富餘。似乎上天把自己的什麼奪走了﹐貼給了兒子。所以舜爸爸厭惡舜帝。
  舜17歲就志向遠大﹐成了一名無業遊動人員﹐捲著行李離家出外。他離開山東菏澤﹐北上兩百多公里到了現在濟南市以南的歷山﹐那時的濟南還都是狐狸之所居。舜看到這塊土地肥美﹐就挖了個半地穴的窩棚﹐開始種地。別的遊民也跑來傚法。但是舜的身子矮﹐拉犁使不上勁﹐於是改撒種子。由於個矮步子小﹐舜撒的種子都比別人密﹐第一年就初有收穫。過了一年﹐人們開始為田壟的界限打架。舜給大家裁決﹐手段強硬﹐不服氣的搗亂分子都混不下去而跑掉﹐留下一片齊整的壟畝﹐看上去井井有條。大家都服氣舜的管理才能。
  但是舜覺得種地不是他的理想﹐就告別人們戀戀不捨的目光﹐離開歷山。舜又向西去了接近中原的雷澤打魚。他把絲繩繫在箭尾﹐射向水裡的魚﹐再一拎絲繩﹐把魚從水裡拎出來了。舜瞄準時由於「重瞳孔」結構離奇﹐可以矯正光線在水和空氣兩種媒質中的傳播偏差﹐往往歪打正著﹐每天都有十好幾尾魚的收穫﹐把別人氣得眼紅。於是大家都來搶他的。由於小時候挨爹打﹐打慣了﹐舜能扛住更多的挨打﹐誓死捍衛自己的魚﹐渾身傷血也不撒手﹐哪怕就剩半個魚頭﹐也在手裡緊緊攥著。這個不知死的勁頭很快鎮住了大家。即使壞蛋也不得不佩服舜的意志力。他們毆打所不能奪走的魚﹐舜在看他們確實饑寒的時候﹐反倒慷慨以魚相贈﹐把他們感動地再也舉不起拳頭。一些曾把舜打得半死的傢伙﹐都成了舜的好朋友﹐服氣在他的腳下。於是﹐人們都爭先禮讓﹐風氣明顯扭轉﹐紛紛把風平浪靜而又多魚的回水灣讓給別人﹐而自己去湍瀨急流處發展。舜成為當地一面精神旗幟。
  接著﹐舜覺得打魚這個行業技術含量不高﹐又遷移到別處學習手工制陶工藝﹐並遇上了另一個遊民﹐叫做皋陶﹐是陶器行家﹐這體現在他的名字裡。舜喊他阿陶。舜和皋陶外出販賣﹐把陶器運往北邊的山東鄄城地區﹐以物易物﹐買賣公平﹐碎一個賠倆。由於銷路好﹐搞活了買和賣兩地的經濟。舜的事跡很快傳到堯帝的耳朵。
  旁人告訴堯帝說﹕「舜這個人很厲害﹐燒陶還不是他的主業。他的本事是領導能力。舜懂禮讓﹐又有石頭一樣堅強的性格。雖然口不設言﹐手不指揮﹐但是人們紛紛慕名前來依附。號稱他所呆過的地方﹐一年就集聚成村﹐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只要一呼﹐四周百應﹐已是東夷人的精神偶像。」
  堯帝想﹕「如果舜可以籠絡住東方之夷人﹐並且效命於我﹐那我不就控制了東夷。我決定把兩個閨女娥皇、女英嫁給他﹐以此籠絡住他﹐讓他替我管理東夷。」
  這一天﹐舜穿著堯帝贈送的細葛布衣服﹐身後跟著堯帝給的大群牛羊﹐咩咩哞哞﹐以及牛羊群襯托下的兩個美少女娥皇、女英﹐出現在弟弟象的面前。等大哥介紹完了自己的艷遇﹐看見大哥以武大郎的身材卻娶到了艷壓群芳的兩個潘金蓮﹐舜的弟弟象又急又妒﹐好像蚌的殼子裡進了砂﹐好不自在。
  舜到了家﹐一件件地把冬天穿的鹿裘、夏天穿的葛衣、昭華之玉珮等等奢侈品﹐恭敬地送給爹媽。但舜的爹媽卻不高興﹐認為東夷族的舜入贅給華夏之人﹐是一種背叛﹐並且結婚也不事先通知家裡。舜趕緊向父母表示誠摯的歉意。娥皇和女英也都不因出身高貴而表現傲慢﹐對公婆都很禮貌。
  農村沒有什麼娛樂﹐農閒的時候﹐娥皇就拿出琴來彈奏。琴聲如泣如訴﹐如夢如煙﹐伴著淙淙琴聲。舜沒有什麼音樂細胞﹐就深吸一口氣體﹐發出一聲聲長嘯﹐震動著屋外的簧竹。舜成了闊人﹐他的暴發使後媽嫉妒得不行﹐眼睛血紅﹐想霸佔舜的財產﹐於是鼓動老公瞽叟幹掉舜。於是瞽叟說﹕「舜啊﹐上去給糧屯的頂子塗一層泥巴吧﹐大風把頂子的茅草吹壞了。」
  舜滿口答應﹐回去告訴了娥皇和女英﹕「我爸爸很頑固﹐我後媽是個大嗓門﹐我弟弟心很傲。三個人都不好惹。不過我還是要聽我爸的話﹐和完泥我就上去。」
  娥皇點點頭說﹕「聽爹的話是應該的﹐只是今天熱﹐你幹活時候要戴上兩頂斗笠防曬。」舜聽了﹐覺得有些奇怪﹕「一頂斗笠難道不夠嗎?」舜糊里糊塗地戴上兩頂斗笠爬上倉頂﹐給茅草塗防雨的泥巴。
  正在塗呢﹐下面卻突然燃起了烈焰﹐大火被風抽打著﹐好似喝醉了的紅色妖精﹐越長越高。舜大驚﹐拚命喊救火﹐嗓子都喊啞了﹐只有他的兩個媳婦跑了出來﹐衝他比劃腦袋。舜大悟﹐趕緊摘下斗笠﹐一手舉著一個﹐加兩步助跑﹐騰空一躍﹐利用自己的初速度﹐藉助火焰衝起的上升熱氣流﹐做較為緩慢的拋物線飛行﹐搖搖晃晃地滑了六秒鐘之後觸地﹐並且是藉助他敦實的屁股實現了軟著陸﹐舜成為人類歷史上第一個「滑翔飛行傘」的嘗試者﹐仗著身材矮胖﹐勉強沒有摔死。
  舜被倆夫人架著回家臥床。說是臥床﹐其實是臥地上(當時沒有床。地上鋪著輕軟的獸皮﹐能卷能藏﹐還能隔絕濕氣﹐是當時人理想的寢所﹐所謂「食肉寢皮」嘛)。
  舜大難不死﹐把傷養好﹐瞽叟又生一計﹐叫舜去挖井。舜挖井的時候留了心眼﹐從井壁橫挖了一個地道﹐開口於遠處的地面﹐留作後路。等井不斷加深﹐水終於明晃晃地湧出井底了﹐倒映著瞽叟和像在井口的腦袋。象悄悄地說﹕「爸﹐可以了。趁舜還在底下挖﹐我們送大哥上天吧。」兩人於是一起使勁﹐把預備好的大石頭砸進井內﹐撲通撲通——好一陣折騰﹐等舜終於沒有任何聲音了﹐像大喜﹐飛跑著告訴後媽﹕「舜已經死了。老大歸天了!」
  象樂不可支地說﹕「舜的產業應該由我來分。老人愛財寶﹐年輕人愛色﹐堯的兩個女兒歸我﹐牛羊、糧倉和琴全給你們好了。」全家皆大歡喜。大家正喜氣洋洋時﹐舜回來了。看見舜詐屍了﹐像的嘴巴半天都合不攏﹐好不容易才蹦出一句話﹕「大哥﹐剛才井意外塌了﹐我和爹媽正擔心你呢。」
  舜微笑著﹕「是啊﹐你們對我真好!好在我回來了﹐你們可以放心了。」
  再往後﹐家庭內部就安靜多了。
  在堯帝挑選他的接班人的時候﹐大臣紛紛建議還是應該肥水不流外人田﹐最好的人選應該是堯帝的兒子丹朱。堯帝聽到這樣的議論﹐自是喜色滿臉。但是﹐這個丹朱又太不給他老子長臉了﹐這個小子就是一個只知道吃和玩的傢伙﹐什麼也不是。現在的堯帝的天下﹐生產是已經得到了長足的發展﹐社會也有一定的能力可以養活一些閒人了。這個丹朱便是天下閒人中最清閒的一位。
  與丹朱相反﹐有一個叫共工的青年他可是激進勇為﹐是一個大膽進取的地方上的諸侯。共工的主張是要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靠這支軍隊平時用來發展生產﹐在關鍵的時候﹐可以用來搶掠別的諸侯的糧食、牲畜和女人。共工的法子現在是主要用來對付堯帝部落外的其他諸侯的﹐他說了﹕「對待自己人是不能這樣做的。」但是在私底下﹐他又說﹕「等丹朱登位﹐老子不給他攪個底朝天才是怪事。」
  舜的部落剛好和共工相鄰﹐舜所在的部落是一個主要靠農業為主的大部落﹐他們的糧食產量佔去了堯帝天下大小三十二個部落的三分之一弱。於是﹐在吃穿不愁的前提下﹐舜就開始琢磨如何用一些特別的法子來管理他的子民了。經過五年的探索﹐舜終於得出了五條重大的研究成果。
  這五條成果就是後來被儒家尊崇的五典。它們分別是要加強父權﹐在這個基礎上要強化王權﹐強化家族的族權。這兩個權力都是在父權基礎上的昇華。第二個要緊的是要落實女性的義務﹐要她們始終忠貞地效忠一個男人﹐要是這個男人不幸而去世了﹐她還得忠誠她自己生養的兒子。在這條規定下﹐男人為了家族的興旺﹐就是納妾幾百、娶妻一打也是符合規矩的﹐但是女人只能有一個男人﹐要是有兩個以上﹐多出來的是她的兒子。第三個法子和第四個法子都是說家庭裡子女之間的關係以及子女要孝順父母的問題。最後一條弄得最好﹐就是在社會上大家都是共同體﹐不要富裕的歧視貧窮的﹐貧窮者要安守本分﹐你貧窮一定是上輩子沒有孝敬父母的結果﹐要安守天意。舜雖然聰慧過人﹐但是他也沒有鼓搗出天命的思想來﹐充其量只是用了一個天意而已。不過﹐總算和那個高大空洞的天聯絡上了﹐這也是社會的一個巨大進步啊。
  堯帝終於下旨海選接班人了﹐各地的預選如火如荼地開展起來﹐那個共工更是上下活動﹐鬧得不可開交。而舜卻是穩坐釣魚台﹐沒有什麼動靜。各地的海選完畢了﹐各地的種子選手最後集中在共工、舜和丹朱身上。可是這個時候﹐一個壞消息傳來﹐天下諸侯全都反對丹朱當選﹐他們聲言﹐要是丹朱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當選了﹐他們就立即宣佈獨立﹐就要自己組成新的聯盟。
  現在﹐又到了糧食成熟的時節了﹐這個時候的堯帝已經把共工部落周邊幾個小部落也收編了。但是﹐當共工不在部落去參加選舉的時候﹐他們的軍隊首領按照往年的習慣依舊出兵去洗掠了已經是堯帝天下成員的三個部落。消息傳來﹐共工立刻就知道了這次選舉自己已經無望了。
  最後的一輪選舉成為了走過場﹐丹朱落敗給諸侯、共工落敗給糧食﹐水到渠成﹐舜當選為天下共主。從這天後﹐天下就姓舜了。舜一點不滿足於他的五典只在他的部落推行﹐他現在已經成為了天下共主﹐他要大刀闊斧地開始改革了。
  改革的第一項就是要樹立他舜帝的絕對權威。而樹權威的第一首選方案在舜帝看來就是殺人。可是該殺誰呢?張三、李四﹐小人物一個﹐殺上一千一萬都沒有影響﹐對﹐要殺就殺大人物。好﹐我就拿那個治水十多年﹐現在基本沒有什麼成功希望的先帝最器重的鯀來開刀。這個小子耗費的國帑最多﹐而洪水只是自己消去的外﹐他主動治理的水壩基本就沒有成功的範例。好﹐傳我的命令﹐召鯀回來。
  在大殿上﹐鯀被列舉了十大罪狀﹐立馬被銅斧頭砍下了腦袋。而一起隨父親回家的禹卻得到一個天大的機會﹐就是被舜帝指令作為他父親鯀的繼承人﹐繼續治理天下的水患。其實天下人誰也沒有明白這個事件的意義﹐只有禹自己清楚﹐舜帝的做法是在漸次地廢除禪讓制﹐以開世襲繼承製度的先河啊。以後的禹就沿著舜帝指引的道路繼續地書寫了中國的歷史﹐這是後話﹐按下不表。
  在諸多具體事情已經安排妥當後﹐舜帝開始要推行他的改革的第二階段了。就是首先要示威天下﹐然後在思想上為天下立法。過去的五典只是一時的法律﹐不是萬世的法律﹐我們的舜帝考慮得比一般人遠得多得多。他已經在為千年、甚至是幾千年後做打算了。
  示威天下﹐在舜帝來看﹐就是要巡狩天下﹐顯示武力又不真地進行征伐﹐這樣的做派後來被中國的歷代統治者採用。所以﹐當你們以後再看見有關帝皇去打獵的記載的時候﹐可千萬不要以為帝皇愛吃野味﹐他們是在示威天下呢。用冠冕的話來說﹐他們是在繼承聖人之道。舜帝具體地規定了哪個時候巡狩哪個方向﹐哪個季節巡狩哪個地區。但是﹐又做了靈活性的處理﹐就是他可以在高興的時候隨時巡狩想去巡狩的地域。
  在進行巡狩的同時﹐舜帝又在南方任用了在堯帝的時候沒有被任用的八個早已經名滿天下的賢才。舜帝在任用他們的時候﹐還發表著名的南方講話﹐講話大意有三點﹕一是天下的治理應該用孝順的原則﹐因為在家孝順父母﹐在部落才會孝順他們的大。在現在﹐有的地方還把父親叫大﹐可能也是這個事情的殘餘繼承。第二點就是一切一切的對子民的事件都得按照典例來進行﹐而各部落的大所說的話就是這個部落的典例﹐當然他舜帝說的話就更是天下的典例了。講話的第三﹐舜帝說﹕「典例是不能自動執行的﹐因此﹐我們需要更多的賢才來輔佐我們一起把典例執行好。」舜帝在說這話的時候是把手搭在他剛任命的八賢之首的肩膀上的﹐他邊說還邊用力地拍了拍這個大賢的肩頭﹐讓他頓時覺得自己的肩頭重了幾萬鈞似的。
  做完了這些事情﹐舜帝又乘坐了一頭鹿子拉著的軒轅回到了他的大邑﹐他已經把他所在的有很多土圍子組成的地區叫大邑了﹐意思就是以後的首都。回到大邑的舜帝躊躇滿志﹐天下的大治好像已經在眼前。可是﹐在不知不覺中﹐舜帝發現自己也變老了﹐頭髮變白、變少﹐面色枯黃。哎﹐他也到了該選拔繼承人的時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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