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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北齊開國皇帝高洋也「尊孔」

北齊開國皇帝高洋也「尊孔」

  高洋﹐高歡(字賀六渾)的第二個兒子﹐南北朝時北齊的開國皇帝。他之所以能夠讓東魏皇帝走上「禪讓」之路而建立北齊﹐主要因為其父高歡所打下的基業。
  他上台後做的幾件事頗為像樣。首先是恢復百官俸祿﹐因從北魏孝莊帝起﹐百官絕祿已有22年之久﹐至是復給焉。第二件是遣大使於四方觀察風俗﹐問人疾苦。第三是下詔改封崇聖侯孔長為恭聖侯﹐邑一百戶﹐以奉孔子祀。並下魯郡﹐以時修葺廟宇。要郡國修立黌序﹐廣延髦俊﹐敦述儒風。其國子學生﹐亦依舊銓補。對其兄文襄皇帝所保存的蔡邕石經五十二枚﹐移置學館﹐依次修立。又詔求直言正諫之士﹐給予優厚待遇。命牧人之官﹐廣勸農桑。
  從這些記載中可看出﹐高洋上台之際頭腦是清醒的﹐對儒學是重視的。特別是作為胡人建立的一個王朝﹐在四邊戰亂的環境中能夠注意尊孔確有幾分難得﹐就是他那十分能幹的父親高歡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然而﹐這個取年號「天保」﹐以為老天會保佑的高洋﹐在後來的作為中一再表現出尊孔不過是一種權宜之計﹐純然只是為了坐穩屁股下的龍椅。
  為了坐穩龍椅﹐高洋四處征戰﹐先後修長城九百餘里。在大破山胡之後﹐男子十二以上皆斬﹐女子及幼弱以賞軍。等到他自覺龍椅坐穩後﹐其荒淫與殘暴達到了令人難以相信的程度。此人喜怒無常﹐凡殺人總要肢解﹐或焚之於火﹐或投之於水。一次誅大臣幾十家﹐男子無論少長皆斬﹐所殺三千人全投於漳水。怒大司農穆子容﹐使之脫衣而伏﹐親射之。不中﹐以橛貫其下竅(肛門)﹐入腸。魏樂安王元昂﹐其妻有色﹐被他數次搞上床﹐還要納為昭儀。為奪元昂之妻﹐令元昂伏在地上﹐以鳴鏑射一百餘下。估計元昂是被射成了刺蝟狀。元昂死後他自往吊哭﹐於喪事之際逼擁其妻。他本人寵愛薛嬪﹐忽想起此嬪曾與他人做愛﹐遂將其斬首﹐藏之於懷。在宴席上舉杯勸酬時﹐從懷中出此嬪﹐投於大塊劈柴上﹐又肢解其屍﹐以其大腿骨為琵琶﹐滿座之人無不喪膽。他卻對之流淚云:「佳人難再得﹐甚可惜也。」看其一生作為﹐回頭再看其上台之際的尊孔﹐就不難明白孔子在後世的帝王眼中只是一塊招牌。
  也許高洋是個特例﹐但有幾個帝王在尊孔之時踐行了「仁者愛人」了呢?北周的宣帝宇文贇幾乎和高洋沒有多少區別﹐如果說有區別的話也就是殺人沒高洋那樣多。他在位時下詔晉封孔子為鄒國公﹐邑數准舊﹐並立後承襲﹐別於京師置廟﹐以時祭享。可他在位時大起洛陽宮﹐經常使用的工匠就達4萬人﹐一直到他死這項工程也沒結束。其規模壯麗﹐逾於漢、魏遠矣。上台之初﹐父喪在即就淫亂先帝宮人。恣享聲樂﹐採擇天下女子﹐以充後宮。好自矜誇﹐飾非拒諫。耽酗於後宮﹐或旬日不出。所居宮殿﹐帷帳皆飾以金玉珠寶﹐光華炫耀﹐極麗窮奢。而把孔子擺到嚇人位置的則是元朝。後人稱孔子為「大成至聖」﹐實際上歷代累封孔子為「至聖文宣王」﹐元朝時才加上了「大成」二字﹐並在詔書中說:「先孔子而聖者﹐非孔子無以明﹔後孔子而聖者﹐非孔子無以法。」可元朝有多少王道可言?其治國理政有幾許儒家的影子?無非看中的是孔子所提倡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孔子的思想在中國被統治者提倡了千年之久﹐也確實培養出了幾許君子﹐但不說市井中人﹐只看二十四史就能感到小人比君子多多矣﹐更有君子最終被迫轉變為小人。孔子思想主要倡導的是求諸於己的道德修養﹐但用道德修養無法消除腐敗與殘暴﹐這是肯定的。歷史和現實也都表明﹐孔子倡導的道德修養真信的人確實有﹐但從來就不多﹐這和缺少實踐路徑有關。
  孔子的偉大主要在《論語》﹐儒學的不靈主要在實踐。不必因為孔子的偉大就不承認儒學不靈﹐也不必因為儒學不靈就否定孔子的智慧。中國的史書幾乎是始終貫穿了儒家為標準的褒貶﹐可歷史還是重複了無數次驚人的黑暗。儒學講究「中庸」﹐孔子說「過猶不及」。對待孔子、儒學應該取「中庸之道」。歷史上無數的統治者如此熱衷尊孔﹐甚至為「獨尊儒術」而「罷黜百家」﹐如此「過猶不及」之舉﹐恐是別有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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