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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誌] 刺客要離

刺客要離

  春秋時代,吳國的公子光發動政變,派刺客專諸殺了自己的堂弟吳王僚,當上了吳王,人稱吳王闔閭。
  吳王僚有個兒子名字叫做慶忌,乃是天下聞名的勇士,功夫剛猛了得,當時逃難到國外,準備聯合各國諸侯幫忙復國,搞得吳王闔閭每天吃不下飯,肚子消了一大圈。伍子胥就說,之前我推薦了個好刺客專諸,今天乾脆好人作到底,再推薦另外一個好刺客要離。
  闔閭問說,慶忌武功蓋世,你講的這個傢伙莫非武功更高?伍子胥回說,沒有,這傢伙長得和侏儒差不多,叫他抓隻雞他都做不到。闔閭就說,現在是在莊效維嗎?
  於是伍子胥就對闔閭講起要離的成名故事:
  話說齊國有個勇士叫做「椒丘訢」,代表齊王出使吳國,過河的時候要餵馬喝水,當地人警告他說河中有水神會吃馬,椒丘訢不聽,結果那匹馬真的被某隻大概是鱷魚之類的水中猛獸給嗑了。椒丘訢很生氣,就帶了一把劍脫光光跳進水裡找水神決戰,三天三夜才出來,瞎了一隻眼睛。後來到了吳國,向人臭屁自己多勇多猛,你們這些在地的吳國人多沒路用等等,大家都聽不下去,要離剛好在場,就吐槽說:「我聽說勇士與人決鬥,就算技不如人也絕不後退,寧死不受其辱。結果你和水神決鬥,丟了一匹馬,瞎了一隻眼,既然宰不了對手,又不敢戰到死,竟然還有臉在這裡臭屁!」
  當晚要離回到家跟老婆說,椒丘訢今天白天被他修理,半夜一定會來報仇,晚上睡覺記得不要關門。到了晚上椒丘訢果然來他家,看到大門沒關,房間沒鎖,要離還在裡面躺個大字,就走進去,持劍按著要離的頭說:「你有三個該死的理由,你自己知道嗎?」要離說不知,椒丘訢就說:「你在大家面前讓我難堪,一該死;回家沒關門,二該死;在房間也沒準備兵器抵抗,三該死;這麼該死,死了不要怪我。」
  要離就說:「我沒有三個該死,反倒是你有三個沒種,羞羞臉,你自己知道嗎?」椒丘訢說不知,要離就說:「我在大家面前修理你,你沒有當場宰了我,一沒種;偷偷摸摸進到我家大門都沒出個半聲,二沒種;把劍拔出來,按住我的頭,才敢講出剛剛那些話,三沒種。沒種到這個程度,難道還不夠俗辣、不夠丟臉嗎?」椒丘訢就棄劍嘆說:「我走遍天下從來沒人敢跟我裝面腔,要離果然是天下壯士啊!」
  吳王闔閭聽完要離這麼勇敢的故事,就把要離叫來看看,果然瘦逼巴看起來沒有三兩重,就叫他自我介紹。要離就說:「我只是庄腳人啦,又瘦小又沒力氣,迎風就站不穩,背風就趴下去,願為大王效命。」闔閭心想伍子胥真的在莊效維。要離看闔閭惦惦不說話,就說:「大王擔心公子慶忌嗎?我可以宰了他。」闔閭就說:「慶忌有多勇猛我是親眼見過的,他肌肉練到有八塊腹肌,比阿諾年輕的時候還帥;出門打獵,一掌拍在野獸飛鳥身上,骨頭都突出來,肉都飛出去;我當年追殺他到江邊,馬都追不上,用弓箭射他,他還一支支接起來。我想你是沒法度的。」
  於是要離就假裝得罪了吳王逃走了,吳王就把要離的老婆抓來,活活燒死在大街上。
  要離就到處去跟人家哭說吳王冷血殘酷無情無義,說他老婆沒有罪卻被燒死,搞到全天下都知道這件事,然後去求見公子慶忌,對慶忌說,吳國的國防機密他通通都知道,希望一起帶兵殺到吳國宰了闔閭。慶忌很信任要離,就和要離一起招兵買馬操練部隊,三個月後帶兵攻打吳國。
  在前往吳國的路上,渡長江到中流的時候,要離坐在船的上風處,把矛鉤藏在帽子下,順風衝過去刺殺慶忌。慶忌一時不死,像抓小雞一樣,抓起要離的頭壓到水中三次(大家都喜歡抓他的頭,可見他一定是巴掌臉,很適合一手抓起),然後又把他抓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笑著說:「唉啊,真是天下之勇士,竟然敢刺殺我!」慶忌的手下要殺要離,卻被慶忌暍止說:「我是天下勇士,這也是天下勇士,怎麼可以在一天之內殺死兩個天下勇士呢?你們放他回吳國,表彰他的忠勇!」然後慶忌就死了。
  等船隊開到江陵城,要離卻不肯上岸,慶忌的手下問他為什麼不走,要離說:「殺了自己的老婆來伺奉國王,不仁;為了新國王去殺害前國王的兒子,不義;要成一件事,還得先弄得家破人亡,不智;如果我不死,還有什麼臉面對天下人?」說完就跳船自殺,左右把他撈起來,說:「別忙著死啊,還沒回家升官發財咧!」要離不肯聽,用劍斬斷自己的手腳,然後割脖子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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