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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曹操發跡與祖墳風水之謎

曹操發跡與祖墳風水之謎

  曹操的家世說來可不簡單,相傳曹氏本為黃帝之後,是顓頊的曾孫吳回的後人。吳回的妻子名叫女嬇,本屬鬼方氏。女嬇生孩子時,懷孕了三年卻不生,最後只能剖開肚子,共生出來六個兒子,其中第五個兒子名安。由於是黃帝之後,安被封在曹國,賜曹姓。到了西周初年,周武王把曹安的後裔曹挾封在邾國,而把曹國封給了自己的弟弟振鐸,稱曹叔振鐸。戰國時兼併戰爭不斷,邾國是個小國,被楚滅掉,王室子孫四散逃難,有一支逃到沛縣定居下來。秦末,沛縣獄吏的曹參輔佐劉邦打下天下,封平陽侯,惠帝時又繼蕭何為相國,有「蕭規曹隨」的美名。而曹操就是曹參的後人。
  但後人對曹操的出身也多有懷疑,這還要從他父親的養父曹騰說起。曹騰是東漢末年的大宦官,很早就進宮,服侍過安帝、順帝、沖帝、質帝和桓帝五個帝王。曹騰在漢安帝時只是為黃門從官,正好趕上鄧太后下詔挑選年紀幼小而又溫和順從、辦事謹慎的黃門宦官陪侍太子,也就是後來的順帝。曹騰被選上,因而得到順帝的信任與依賴,在順帝時遷中常侍。到漢質帝末期,關於王位繼承人的問題,朝廷官員分成兩派,一派是李固主張立清河王為帝;另一派是外戚梁冀,擁立劉志為皇帝。兩派開會爭議相持不下時,曹騰看準機會,親訪梁冀,表示支持劉志為帝,同時對梁冀指出,他總攝朝政,手下賓客眾多,人際關係複雜,有很多違反法度的地方。而清河王為人嚴明,如果他真的為帝,恐怕遭受災禍就為期不遠了;如果立劉志,則可以長保富貴。梁冀認同曹騰的觀點,用高壓手段強行使眾人同意,罷免李固,擁立劉志為桓帝。李固等人當即下獄處死,而論功行賞,梁冀和曹騰便獲升職,雄霸朝政。而曹騰以此功勞遷大長秋,被封為費亭侯,達到宦官官位的頂峰,並且被封為費亭侯,屬於列卿一級的高官。
  曹騰並不排斥官僚士人,與一般宦官不同,而且積極舉薦任用賢能之士,如南陽延固、張溫、陳留虞放、邊韶、弘農張奐等人,是一個公正的宦官。他能夠傾心推引、交接一些名士,這對曹操後來對豪強、對宦官、對名士所採取的立場和態度,無疑產生了潛移默化的作用。
  那個時候,宦官可以娶妻養子,封爵可以傳給養子。曹操的父親曹嵩就是曹騰的養子。他的親生父母一直是個謎,據《曹瞞傳》與《世說新語》記載,曹嵩的親生父親是南陽縣令夏侯睿,後夏侯睿將他交給曹騰撫養,曹嵩是後來夏侯惇的叔父,或許因此才有在曹魏時代夏侯氏一門侈盛於時的情況。
  如果這樣,亳州城內的夏侯巷就是曹操的故宅。曹嵩受曹騰的權力影響,仕途一帆風順,做到司隸校尉,靈帝時又成為大司農、大鴻臚,後來又買到了太尉的官職。曹騰死後,襲費亭侯。這一時期,曹氏家族有很多人都是朝廷大官,比如曹騰弟曹褒是潁川太守,他兒子曹熾做過侍中、長水校尉,曹騰侄兒曹鼎官至尚書令等等。而曹嵩能夠出錢一億買官,足見其家財的殷富,其他人如曹熾之子曹純家中的僮僕有上百人;曹洪的家財甚至超過曹操,所豢養的家兵有幾千人。由此可見曹氏家族在當時的勢力強大。
  曹氏家族雖然曾經顯赫一時,但也逃不過盛極必衰的宿命。當一切繁華已成過眼雲煙時,曹氏的後世子孫必將品嚐家族落寞後的世態炎涼。要想王氣不減,吸取他山靈氣也非常重要。東漢時期,宦官當權,曹氏家族門庭顯貴。但是當宦官失勢之時,曹氏家族也面臨了滅頂之災。由於宦官禍政太久,朝野上下人人憤恨,都想誅之以圖後快。曹嵩為了躲避這場劫難,攜全家逃往山東的琅琊避難。這才有了曹操開創曹魏等風雲之事。
  古時的琅琊郡在今濰坊、臨沂一帶,因琅琊台而得名。琅琊台位於現在的膠南夏河城東南,台基三層,層高三丈,面臨碧波萬頃、水天連接的黃海,自有一種「龍飛虎臥」的氣象,是歷來天子駕幸之地,更增添了一種皇家風範和帝王之氣。《水經注·濰水》記云:「台在城東南十里,孤立特顯,出於眾山,上下週二十里餘,傍濱巨海。」《史記·秦始皇本紀》載:「始皇東行… …南登琅邪台,立石刻,頌秦德,明得意。」秦始皇和秦二世都曾登臨於此,並立下篆書的刻石銘記歷史。
  琅琊一地有一座沂山,在古代就有「東泰山」的別稱。堪輿之說認為,山以氣凝,氣因山著。沂山綿延於琅琊胸之南,其山脈地勢覆壓數百平方公里,大氣磅礡。古人曾稱它是嵬嶷磅礡,與岱埒尊,表鎮東方而萃秀,實齊東之巨鎮也。氣不可無,水也不能少。在堪輿術中,水與氣的關係最為緊密。沒有氣就沒有水,沒有水也就沒有了氣。氣因水而生,水因氣而化。山石為骨,土壤為肉,水為血脈,氣主運行。在沂山有一個著名的瀑布百丈瀑布,古人曾有詩句這樣讚美百丈瀑布:「丹崖陡絕三百丈,宛如白龍身倒垂。」山水結合,大氣婉約,琅琊郡培養了大批文人志士。很多帝王將相、文人雅士紛至沓來,都想沾此山水之光。
  除了沂山和百丈瀑布,琅琊一地還有很多名山威名遠播。比如孔子所登的東山就是琅琊一地的蒙山,亦稱「東蒙」、「東山」,是沂山的支脈。東山的主峰龜蒙頂與泰山比肩而立。難怪孟子感慨:「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另外,馬陵山、羽山名氣也不小。馬陵山就向一匹奔馳的駿馬馳騁在齊魯大地上。在戰國時期,馬陵山曾是齊國和魏國的古戰場,龐涓就在馬陵山中了孫臏之計。
  羽山位於江蘇東海縣和山東臨沭縣交界,是東海縣的最高峰。傳說大禹的父親鯀治水不力,淹死無數黎民,被舜帝殺死在羽山,因此羽山又被稱為懲父山。《國語》記載:「鯀殛於羽山,化為黃熊(三腳鱉),以入羽淵」。這裡所言的羽淵即位於羽山南側的殛鯀泉。
  琅琊郡山清水秀,蘊含著帝王之氣。曹氏家族避難於此,受此恩惠。曹操後來在《觀滄海》中寫道:「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就是在讚頌琅邪一地的海山奇觀。雖然山川風水不能永葆萬世,但是卻把山中的靈氣潛移默化地滲透到曹氏家族的血脈中,滋養曹操王者之風也是功不可沒。
  琅琊郡畢竟只是避難之地,災難過後,曹嵩又攜家人回到了祖宅之地亳州。亳州也就成為曹操的興起之地。桓帝永壽元年(155),曹操出生於沛國譙縣,即今位於安徽北部的亳州市。譙是一塊古老的土地,在亳附近,現在還有成湯王陵、明末古樹、清代梁獻寫的碑刻等名勝古蹟。《史記》載:「湯始居亳。」這裡曾經是商朝國都,春秋時為陳國譙邑,秦統一天下以後為縣,漢代在沛郡內。
  譙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被成為危時為群雄角逐之所,昇平為人物輻輳之地。水陸所至,為淮西一大都會。境界四達,英豪間出。秦末陳勝、吳廣起義的時候,譙是最先被攻佔的地方之一;到兩漢魏晉南北朝時期,一直被依為重地。唐末黃巢起義、元末劉福通起義、明末李自成起義軍、清末捻軍及太平天國革命軍都曾攻佔這裡,在附近反覆爭奪。
  這裡有一條渦河,在譙縣境內自西北而東南流淌著,最後在今安徽懷遠流入淮河。曹操的家,就坐落在譙縣城東的渦河岸邊。曹操在這裡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代,成名後也多次回到譙縣。曹氏家族的祖宅基地就在沛國譙縣內,據說曹操榮登皇族與祖墳的風水也有一定的關係。
  古代陰陽之說認為,活人的住宅稱為陽宅,死人的葬地稱為陰宅。在堪輿術中,似乎陰宅的選擇比陽宅要重要得多,難怪歷代堪輿之書也多以陰宅為主。堪輿術認為,家族先祖埋葬之地的吉凶會直接影響到後世子孫的旦夕禍福、富貴貧賤。如果家族先祖的埋葬之地是一塊風水吉地,則後世子孫則會大富大貴,如果這塊吉地是一處「龍穴」,那這個家族後世肯定會有「真龍出世」。如果家族先祖的埋葬之地風水不好,那後世子孫也會受其影響而不好。
  曹氏家族所選的祖墳之地是否參照了堪輿術中陰宅理論的指點,歷史上並沒有記載。只是傳說曹氏家族的祖墳之地是一塊「龍穴」之地,也正是此「龍穴」之地的蔭佑才使曹操位居臣相、曹丕當上了皇帝。曹操祖墳裡埋葬的是曹操的祖父曹騰、父親曹嵩、大女兒曹憲等曹姓家族成員,被後世稱為「四孤堆」。祖墳上現存的兩株千年銀杏,據說代表了曹氏家族中出現的曹操、曹丕父子的形象。
  曹操年少時接受傳統儒家教育的時間不多,因此他很少受到禮法觀念的束縛,也就養成了放蕩不羈、穎悟機警、隨機應變的個性。他還經常搞惡作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曹操少時不注重品德操行的修養和學習,在當時大多數人看來都是一個沒有多大出息的孩子。可是也有人看到了他獨特的個性和聰明的天資,覺得他與眾不同,將來必成大器。
  靈帝熹平三年,曹操被舉為孝廉,不久又被朝廷任命為郎。後來在司馬懿之父尚書右丞司馬防的推薦下,曹操出任洛陽北部尉,開始走上仕途。這種任命當然和他的家世有關,如果沒什麼背景,他是不大可能順利踏上仕途的。但由於他是曹騰的孫子,而宦官本來就與名門世族不同,不過是供帝王役使的家奴,往往被人瞧不起,曹操也不能例外,他自己也為此覺得羞恥。
  就這樣,曹操走進了官場。而這只是一個開始,日後濟南的歷練和泰山風水的滋養,才終助其成為一世之雄。中平元年(184)二月,席捲全國的黃巾大起義爆發,矛頭直指東漢的都城洛陽。漢靈帝大驚,急忙調兵遣將,派北中郎將盧植去冀州鎮壓張角,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俊去潁川鎮壓波才。曹操也在這個時候得到重用,由六百石的議郎升任二千石的騎都尉,同皇甫嵩、朱俊一起帶兵前往潁川鎮壓黃巾。
  最初各地起義軍作戰勇猛,先後將盧植、朱俊和皇甫嵩打敗,並把皇甫嵩包圍在長社城內。但是畢竟起義軍沒有經過正規訓練,也沒有什麼作戰經驗。在一次被皇甫嵩放火突襲的過程中,損失慘重。此後,局勢開始逆轉,起義軍越來越被動,最後被各個擊破。
  由於鎮壓黃巾起義有功,曹操被升為濟南國之相。東漢時,王國封地之相的級別與二千石的郡太守相等。曹操本出生在地位不高的宦官家庭,常被別人瞧不起,所以他非常希望得到郡太守的職位大幹一場,以顯示自己的才華,實現心中的夙願。
  濟南國緊鄰泰山,泰山地處山東中部,泰山南麓,北依濟南,南臨曲阜,東連齊都淄博,西濱黃河,凌駕於齊魯大地,幾千年來一直是東方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泰山最引人入勝的地方就是它是中國歷史上唯一受過皇帝封禪的名山。中國有五嶽,威震四方,泰山是五嶽之首,號稱「群岳之長」,如諸子百家中的儒家,經過長期的歷史檢驗,五嶽獨尊。泰山成為上古帝王、歷代皇帝檢驗自己是否是受命於天、是否是真龍天子的試金石,成為君王巡狩、柴望、封禪的首選之地,逐漸演化成為國家御用之山,國家重大事項的祭祀之地。
  身邊有座具有如此王者之氣的泰山,曹操也可放開手腳,大展一番宏圖。濟南國轄區內一共有十個縣,幾乎大小官員都和朝廷貴戚、宦官或者地方豪強勾結,欺壓百姓。而歷任國相卻不敢加以干涉。曹操到任後不久,就罷免了八個官員,朝廷上下無不為之震恐。
  更重要的是,曹操的作為觸犯了朝廷中一些當權者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放過曹操。曹操一方面不願意違背自己的志向去迎合權貴,一方面又考慮到已經多次觸犯權貴,再這樣也幹下去,擔心會使全家受到連累。為了避免發生不測之禍,曹操在當年辭去了濟南相的職務,請求回到宮中值宿,擔任警衛,實際是要求賦閒。
  中平二年,朝廷讓曹操去做東郡太守,曹操不僅沒有答應,相反地連議郎也不肯再做,推託有病,辭官回到家鄉譙縣去了。回到故鄉譙縣可以看做是曹操泰山歸來的一種蟄伏,而蟄伏後的再度崛起,將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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