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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散文] Real

Real

這是自己第一次發帖...這一篇放在心中好久...
   
    再見聲此起彼落,下課鐘聲驅散校園的莘莘學子。三五成群相約晚上的狂歡,我快速走過,心中承受不了更進一步的愉悅。奔馳在五點多的馬路,我突然只希望有一絲的安靜讓我贖罪,一個掉頭,我與喧囂背道而馳。停靠在沿海的沙灘,機車用過熱的引擎聲像我發出怨言,「原諒我這一次。」我心中苦笑著,熄了火,我走向記憶和夢想的交錯點─海。
    我,又來了,這次想向妳說甚麼不可告人的祕密?閉上雙眼,海阿,妳把我在以往向妳表達的心事再次放入腦中激起無限狂瀾。像個聽故事的小孩,聽著你用潮水聲說一件件我曾向你說的以往……。
    第一次向妳道出心裡的話是在馬來西亞的沙灘。妳蔚藍的倩影讓我看見的是情人的微笑,而我卻是隻身來到妳的面前,心中盡是絕望和悲傷。第一次,妳用溫柔的潮溫讓我平復。那一剎那,我知道能投入記憶予妳。
    第二次是花蓮的海岸,妳以墨綠的身影現身。儘管不一樣的形貌,我知道那就是妳。縱身一跳,我投入的是妳那無限廣闊的懷中,只想埋首其中而不去想自己被他人背叛的種種…。
那一篇篇用情構成的文章,當時是如此的賺人熱淚,如今卻成了火爐中的灰燼;不計報酬的給予,是那樣的激進,卻是他人眼中的笑話…。一聲強烈的碎浪聲結束記憶。原來我坐的離妳這麼近,臉被浪花打溼的如此透徹。
    這次來,妳穿著玄墨的大衣,想必妳早已知道我要說甚麼樣的感覺,「沙沙沙……」妳用延伸到沙灘上的手臂拍著我。「我」,才第一個字,被打濕的雙眼馬上又多了兩道細流,妳連忙用雙手抱住我已經快要不行的軀體。事到如今,我用心和妳說妳也可以接受嗎?
    容易受傷,就應該把自己包起來不要讓自己生不如死。海,我知道曾經和妳說這樣的想法,但越是面對自己投入的事情,越會把這樣的警戒拋諸腦後,很愚昧,卻不知道要怎麼讓自己能有這樣的心理。五線譜中不會永遠都是高音,海,妳那邊已有多少人向妳低音演奏了?
    哭過、笑過,了不起只是臉上的一些顏面動作,但是扯到心情卻不是如此。海,妳是怎麼讓自己能默默的承受六億五千萬年來的寂寞?任何詩詞的讚揚,若是孤寂也品不出任何的喜悅,但是妳卻能用包容接受這一切,很想知道妳怎麼從孤寂的單身變成大家的戀人,能夠知道嗎?
    「沙沙沙……」妳用退去的潮聲,如嘲笑一般的發出響聲,我卻期待妳笑聲後的回答。
    「沙沙沙……」沒有結束的聲音打著沙灘,沒有回答。
    「沙沙沙……」沒有結束的聲音撞著堤防,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妳用這樣的回答回應我。「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回答嗎……」我默默的站起,帶著溼透的身體和溼透的心向妳告別。騎上車看妳最後一眼,頭也不回的奔馳而去。
入夜的馬路,死寂是唯一想到的形容詞,伴隨著無解和溼透的想法,在一盞和一盞的昏暗路燈下疾行。還能怎麼辦,沒有答案只有等到低潮解除,想著古人或其他大名鼎鼎的作家是如何從深淵中跳出……。
    「會不會太誇張?你這故作憂鬱的人。」一封簡訊沒來由的在手機中出現,不認識和陌生頓時讓我愣住。應該是想要寄這封簡訊的人打錯號碼,但我卻想著怎麼會有這樣巧合的事。這是妳想過後的回答嗎?我微笑不語。
    濕透的衣服在奔馳下吹得微乾,心情也因為這個巧合昇華些許。望著眼前還沒有騎完的路,在車燈的照亮下光明,在未及範圍的地方卻依然死寂。所謂的光亮,能照到哪裡?
    打鐘聲響起,快遲到的學生慌忙地衝進教室。翹到早已忘記是甚麼科目的課,獨自漫步在陽光刺眼的校園。
    「喂,你還在憂鬱喔,大詩人。」
    想起同學常用差不多的話語調侃自己,自己不禁脫口而出:
    「沒有辦法,我是平凡人,總得庸人自擾。」
    「所以你昨天看到簡訊都沒有想過要快樂嗎?」
    瞬間,驚恐讓我快速回頭,是誰?是誰!
    刺眼的陽光讓我看不清在身後的身影,卻感覺到這個身影一個箭步衝上來抱住自己。一股溫暖自他人身上傳來,我還在海邊嗎?為什麼她的感覺這麼像妳?
    「甚麼東西都會有潮起潮落,管這麼多,你會得到甚麼嗎?」
    一個吻封住自己想要說話的唇。等一下我還不知道妳是誰!妳這莫名其妙的人,妳到底……?
    「你就盡力去做,不可能不受傷,但是你會得到。記住:『不亮麗卻精采,起落是無常。』。」
    最後在耳邊聽到這句後,我昏過去。回神之時自己卻已在教室,上著應該已經翹到不知道甚麼科目的課中。
    全身有點微濕,就連嘴唇都還留著點鹹味,「妳少來,用這樣的方式就想激勵我?太便宜了。」想著,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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