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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志人生] 你要我給你一句口號,然而沒有人僅僅是句口號

你要我給你一句口號,然而沒有人僅僅是句口號

「有時候我們過於急切去得到結論,於是拼命做出一些什麼。」站在舞台上的女歌手說。「但比起結論,其實更重要的是過程。」

前一秒她還只是個上了台便哭哭啼啼的女孩,談到社會改革的時她眼裡又充滿火花,關於改變,關於媒體,關於人世間的遊戲啊,她怎麼也藏不住內心的千言萬語。

啜一口啤酒後,我繼續聆聽那冷熱參半的旋律。這時琪琪閉上眼睛,向上帝祈禱可以把酒順利送給女歌手。那是多麼幸福一件事,也許,對她而言那比起改革社會還來得加更美妙吧。

群眾的安可聲響起時,天色已經暗了。女歌手從車子裡頭奔回舞台,完成這熱情的呼喚。歌唱的時候燈光變得更加輝煌燦爛,女歌手的心開了,談到改變世界從每個自我做起時,語氣又熱切了起來。

「最後一首,關於我愛你。」

曲終人散時,琪琪呼喊著女歌手,她終於送出了手裡的啤酒,然後露出幸福快樂的表情。

十五歲的時候,我認識一位對我很好的輔導老師。我常寫一些小文章送她,偶爾也會突發奇想做一些創意卡片,既想討她歡心又想讓她瞭解自己。有次她脫口而出說,此刻真想來一罐啤酒。於是我便利用午休時間,跑到校外買了瓶台灣啤酒回來,這也是我第一次買酒的經驗。

開唱前琪琪突然想到手裡沒有啤酒,可惜了想送女歌手的心意,我想時間還來得及,便跑去買了幾瓶回來。

奔馳的時候,其實我腦中一片空白。好久沒有這樣留下汗水了,我記起來了,原來奔馳是件如此暢快的事。

「很多人以為這首歌談論的是愛情,但其實……」女歌手說。

當我戴上玫瑰色的眼鏡後,她看起來就像這世上最幸福的人。忽然間我心裡的某個螺絲鬆動了,某種感動正不停蔓延著。女歌手繼續唱著抽象的革命熱火,然而對我而言一切不過就只是為了愛而已啊,如果這世界沒有一個讓我願意愛的人,其實我並不那麼在意全球暖化或流浪動物的。

所以我,不止地唱,越唱越大聲。

我想重新點燃那顆受傷的心,然後再也不會感到畏懼而習慣冷淡,我希望就這樣變成一首歌,繼續唱,繼續唱下去……

然而更年輕的時候,我甚至連如何冷靜都不知道的。

***

和琪琪在公園裡散步醒酒後,我們便各自回家了。我忘不了她祈禱時的表情,多麼虔誠,更忘不了她盼望實現的時候,多麼開心。

「謝謝你完成我的idea。」她說。

夜晚的綠園道依舊暑氣逼人,群眾逐漸散去,那些歌曲的旋律在人們心中繚繞迴盪著,直到比夜晚更深的夜。

騎車的時候,終於我覺得我可以完成一篇文章了。在忙碌不止的工作中,在專注創作的歲月裡,在努力珍惜所愛的人的每個當下,那樣冷靜的癲狂,讓我忘記了自己。

「有時候我們過於急切去得到結論。」女歌手說。「所以拼了命做出一點什麼。」

於是我幾乎要忘了自己,這些歲月冷靜與熱情交錯而奔馳著。

關於最後,一個人是不是能夠擁抱幸福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夜夜奔馳著,穿越世界末日,穿越過希望,穿越不停流逝的青春,穿越夢想的盡頭……

醉了,給不出一句美麗的口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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