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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燹錄] 抗日戰爭中的第二十九軍大刀隊

抗日戰爭中的第二十九軍大刀隊

抗日戰爭中的第二十九軍大刀隊

日軍最怕中國軍大刀的最新解密

據守東孤嶺右翼主陣地的第一營,在四面受敵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地揮起大刀,衝入敵陣,與日軍拼刺刀。梁華盛第一九○師有個特點,除步槍外,每人清一色背一把大刀。

尚在湖南衡陽組軍時,宋哲元第二十九軍大刀隊在長城要隘喜峰口戰鬥中奮勇殺敵、威震敵膽的故事,揮之不去地縈迴在梁華盛的腦際。那首由田漢作詞、冼星海作曲,為宋哲元第二十九軍大刀隊而創作的《大刀進行曲》,旋律激越,慷慨悲壯,一時間唱遍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唱得多少人潸然淚下,熱血沸騰:

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

二十九軍的兄弟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梁華盛不止一次地讀過天津《益世報》登載的那篇《喜峰口的英雄》的文章,那灼熱滾燙的文字總是不停地叩擊著他的心扉:

法國人忘不了凡爾登的英雄,中國人永世萬代亦不應忘記喜峰口的英雄……做凡爾登的英雄易,做喜峰口的英雄難。後者是光著腳、露著頭,使著中古時代的大刀,去接替敗退了的防線……喜峰口的英雄,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中國人又抬起頭來了。

多少個日日夜夜,梁華盛盼望自己也能像宋哲元一樣,帶著一支這樣的隊伍縱橫馳騁在疆場上,殺敵報國。因此,在武器配備方面,除常規武器之外,梁華盛執意為他的第一九○師官兵每人配備了一把大刀,並請來一位刀、槍、劍、戟樣樣精通的武林高手,專門傳授大刀對刺刀的格鬥技法。這位名冠海內外的武林高手傳授的技法很是獨特,既簡單而又中用。格鬥時,先用大刀背對著對方的刺刀使勁一叩,撥開對方刺刀的鋒芒,然後反向用大刀的鋒刃對著對方的頸脖處用力一砍或是使勁一拖,對方立馬斃命……

遍稽史料,日軍怕中國軍隊的大刀隊,並不是一般的宣傳,而是確有其事。

其實,日軍怕中國軍隊的大刀隊,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日軍迷信,日軍認為在戰場上被大刀砍掉腦袋後便永遠不能轉世投生,只能成為孤魂野鬼。

梁華盛第一九○師的大刀果然厲害,當朱團第一營的官兵們舉著大刀衝入敵陣時,伊東第一○一師團的日本兵趕緊拉栓退膛卸下子彈,挺著刺刀迎了上去……

在此之前,我對日本鬼子只要一拼刺刀,便要卸下槍膛裡的子彈這一怪異而引人注目的細節一直困惑不解。說實在的,從殺傷敵人的角度看,將子彈留在槍膛內不是更保險嗎?萬一拼不過對方,舉槍對著對方一扣扳機,「砰」的一槍便結果了對方,不是更省事嗎?打仗的目的不就是有效地保存自己,最大限度地消滅敵人麼?小時候,我看《地道戰》《地雷戰》《小兵張嘎》等抗日影片及《烈火金剛》《平原游擊隊》《敵後武工隊》等長篇小說,當看到日本鬼子拼刺刀卸子彈時,說實話,當時我一方面為日本武士道精神的迂腐刻板而感到可笑,另一方面又暗暗地為他們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敢打敢拚的精神而肅然起敬。特別是看長篇小說《烈火金剛》,當看到投誠反正後的鬼子兵武男義雄,在講到自己與八路軍拼刺刀時被開槍打傷的經歷時,氣得哇哇大叫,事後他逢人便伸出大拇指說:「共產黨的這個!」然後又伸出小拇指說:「八路軍的這個!」小時候我曾一度對此津津樂道。直至為了寫作此書,我南北遊走搜集資料,當我在地處北京中關村南大街的國家圖書館裡,看到了作家薩蘇所著的《尊嚴不是無代價的》這本書時,我方才弄明白日本鬼子拼刺刀時退子彈的真正原因。作家薩蘇的這本書取材獨特,這本書的資料,全部來自作者從日本搜集到的日本人自己的報刊書籍,因而不帶任何情感色彩,特別的真實可信。原來鬼子兵拼刺刀前自卸子彈,是因為鬼子的「三八大蓋」穿透力強,彈丸初速高、質量好,擊穿對方後,經常殺傷自己人,而且由於擊穿對方後彈丸速度降低,二次擊中後的彈丸形成翻滾、變形,造成的創傷更為嚴重。再加上白刃戰中雙方人員往往距離太近互相重疊,給自己造成傷害的概率也更大,這才是日軍拼刺刀時自卸子彈的真正原因。基於此,日軍《士兵操典》裡對拼刺刀前必須自卸子彈有極其嚴格的規定,根本不是什麼武士道精神。而中國士兵不卸子彈,是因為一般的中國士兵單兵素質不如日軍,此外,中國士兵手裡的「中正式」、「漢陽造」步槍,穿透力雖不及「三八大蓋」,但殺傷力卻比「三八大蓋」強得多。


朱團第一營的官兵們舉著大刀衝入敵陣後,果然如入無人之境。

大刀顯然比日軍手中的長槍利索得多,只見朱團第一營的官兵們個個甩開雙臂,舞動大刀,對陣時用刀背用力一甩,擋開迎面的鬼子兵劈面刺來的刺刀,就在鬼子兵踉蹌著步履、稍一睖睜、虎口發麻的一剎那,中國官兵反向順手一刀,揮動刀刃,砍向鬼子的腦袋或是脖頸,立馬三刻,鬼子便身首分離,腦袋被切開或是滾西瓜似的順著東孤嶺的山坡,打著旋兒滾了下去。有的戰士更是利索,連砍也懶得砍,上陣一交手,用刀擋開鬼子的刺刀,然後反手將刀刃在鬼子的脖頸處順勢一拖,鬼子立馬氣絕倒地,只剩下半個脖頸連著身首。使過刀的人都知道,刀最怕拖,再鈍的刀只要一拖,馬上變得鋒利起來,這種法子省勁而利索,無論拼多久的刺刀也不覺得累。

伊東第一○一師團的鬼子兵們,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陣勢,儘管他們是特設師團,但他們都曾經是征戰多年的老兵,戰鬥力並不比甲種師團弱多少,拼刺刀更是他們的拿手好戲,但他們卻從沒見過這種打法,他們感覺很不適應。此時此刻,他們覺得自己手中那桿曾經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三八大蓋」,在這支揮舞著大刀的中國軍隊面前,簡直就像是燒火棍,不僅笨拙而且毫無作用。他們拼刺刀,是按《士兵操典》上練的,練的是刺刀對刺刀的拼法,卻從未練過刺刀對大刀的拼法。

自從來到中國的土地上,有多少中國軍人和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慘死在他們的刺刀之下,他們在中國的土地上欠下多少血債!現在,梁華盛「忠勇師」的官兵們,讓他們欠下的血債連本帶利一併償還!

「忠勇師」越戰越勇,他們一個個揮動著大刀,在敵陣中砍瓜切菜一般,刀落處,腦漿橫流,鮮血噴濺;刀刃上,白是白,黑是黑。一股濃烈嗆人的血腥氣在東孤嶺上瀰漫,東孤嶺上的草木土石皆被日軍的鮮血染紅。

所有這一切,都被指揮所內的伊東師團長看到了,他的臉色時而鐵青,時而烏紫,雙手就像是害了雞爪瘋般,那管雙筒望遠鏡顫顫抖抖的,怎麼也扶不周正。望著漫山遍野倒在東孤嶺上的帝國士兵土黃色的屍體,伊東心如刀絞,他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恥辱。此時雙方撕絞成一團,日軍的飛機、大炮也失去了作用,伊東無可奈何又無計可施,進又進不得,退又退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士兵一片片慘死在中國守軍的刀下……

午後的陽光,照著鬼子們飛濺的鮮血和「忠勇師」手裡血肉模糊的大刀,幻化成一道道絢麗的光暈。一時間,東孤嶺上地動山搖,風雲變色……

東孤嶺久攻不下,伊東只得下令撤退。

東孤嶺上梁華盛第一九○師的新戰術和英勇善戰,伊東第一○一師團算是領教過了,只要一想起東孤嶺,他們便膽寒生畏、毛骨悚然,他們知道東孤嶺難纏,從此再也不敢染指東孤嶺一步了……

偏偏就在這時,岡村寧次從九江的第十一軍指揮所打來電話:

「伊東君,東孤嶺攻下了嗎?」

岡村寧次單刀直入,從他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裡,伊東聽出了這位新上任的軍指揮官內心的焦灼和不安。

哪壺不開提哪壺!

伊東一時語塞,片刻之後,他字斟句酌地回答岡村:

「東孤嶺還未攻下,不過請放心,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

「三天了!三天!數十架飛機、成千上萬顆炮彈、芥子毒氣和一個師團的兵力,竟攻不下一座山嶺,是富士山還是喜馬拉雅山?」

岡村寧次咄咄逼人,怒不可遏:

「你的腦袋是夜壺嗎,怎的就不會想事!東孤嶺久攻不下,你就不會另想辦法?別一口咬住個卵子,用雞腿也換不下!」

「是,將軍!我一定想方設法打通隘口街的通道!」

伊東被罵得狗血淋頭,但從岡村寧次的話裡,又似有所悟。

24日晚,伊東在岡村寧次的威逼下,不得不臨時改變戰術,他連夜用猛烈炮火佯攻東孤嶺正面陣地的同時,主力則迂迴繞至西孤嶺側背,兵分數路圍攻西孤嶺。

防守西孤嶺的陳團頓時腹背受敵,在此萬分危急之時,梁華盛見狀,便命令團長陳士章放棄西孤嶺,向南突圍,於是西孤嶺便告失守。

伊東第一○六師團佔領西孤嶺之後,便利用西孤嶺的有利地形,用重炮轟擊東孤嶺主峰,同時又出動飛機輪番轟炸,並施放毒氣彈,自8月25日至27日,一連三天,日軍的飛機、大炮天天不間歇地轟炸掃射。

堅守在東孤嶺上的朱團隱蔽在壕溝裡,一動不動。

28日拂曉,敵人終於迫不及待地發起了進攻,而且這次進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兇猛,一上場就是主力戰,重炮轟炸之後,敵人以戰車為前驅,步兵則貓著腰跟在戰車後,漫山遍野地衝上來。

敵人的鐵甲戰車在中國守軍陣地上左右開弓,縱橫轟擊,中國守軍沒有反戰車的重武器,被壓在陣地前抬不起頭來。第一營七連排長吳志宏忍無可忍,命令全排把手榴彈集束起來,親率十幾名戰士,各挾一束,滾入敵戰車陣,自行引爆。隨著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日軍戰車被炸毀了三輛。

凶悍的日軍被「忠勇師」視死如歸的氣概所震懾,被迫退下陣去。

此次戰鬥,日軍死傷慘重,第一○一聯隊之第一中隊、機關鎗第二中隊、第一四九聯隊之第一中隊,全部傷亡殆盡……(參見施宇等編《抗日戰爭中的愛國將領》、張憲文等著《圖說中國抗日戰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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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刀隊也是很無奈的情形下才形成的,如果國軍的槍砲裝備夠水準的話,還需要背著大刀上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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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聽父親等老一輩說大刀隊:專是突圍、突擊、陣地戰等戰術,不論面對刺刀或日本刀,大刀隊都能順利突圍,在配上駁殼槍更是無往不利。老一輩的又說大刀主要針對日本刀而出,戰時日本刀是大量生產品質不如專為武士打造的武士刀,日本刀被大刀一砍即斷,更甚者能一刀砍斷步槍(跟神彈一樣是老一輩的戰場傳說吧?)。不論傳說如何大刀隊凶狠的代價也相當高,近身白刃戰的傷亡之高不是其他部隊能比擬的。面對從火裡來水裡去出來的大刀隊會不想逃離的人因該是不會有的吧。
向大刀隊與薔薇騎士聯隊獻上最高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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