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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北宋滅亡時第一個被金人蹂躪的宋朝公主

北宋滅亡時第一個被金人蹂躪的宋朝公主

  靖康二年(1127)四月當上了亡國奴的徽宗、欽宗一行分乘八百六十多輛牛車,在如狼似虎的金兵的押解下開始北上。隨行的除了他的皇子、皇孫、后妃、帝姬之外,還有養在深宮供他們消遣和驅使的三千佳麗。風塵漲天,沙雪撲面,這些柔弱的中原女子,既不被後代的歷史巨眼關注,也不為當時自顧不暇的主子們憐惜,她們羊羔似地瑟縮著,淒惶著,消失在茫茫的歷史迷霧之中。
  「議和」一開始,這些中原女子同金銀、布帛、土地一樣,也是談判桌上的籌碼。靖康元年(1126)十二月二日,宋欽宗親自同宰相何栗到金營求和,送上降表,並屈辱地下跪。金人除了索要金一千萬錠、銀二千萬錠、帛一千萬匹之外,還要立送一千五百名少女。宋欽宗一律照辦,派人四處搜捕年輕女子,不夠數目就用自己的妃嬪抵數。不少女子不甘受辱,自殺而死。
  《南征錄匯》記:十二月初十日,宋臣「吳幵、莫儔傳宋主意,允以親王、宰執、宗女各二人,袞冕、車輅及寶器二千具,民女、女樂各五百人入貢」這些女性,就是宋王朝獻給金人的最早的貢品。「議和」在繼續,女性是必不可少的條款。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協議云:「以帝姬(公主)兩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宮女二千五百人,女樂等一千五百人貢大金。」該協議還規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於十日內輸解無缺。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抵)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
  從正月二十八日起,北宋政府開始履行協議。最早向金軍營寨輸送的女性是蔡京、童貫、王黼的家屬和歌伎各二十四人,其中福金帝姬(公主)作為蔡京家中的女眷也在遣送之列,被送往皇子寨。史載福金帝姬見到斡離不(即金兵統帥完顏宗望,金太祖第二子,故又稱二皇子)後,戰慄無人色,斡離不令其婢李氏將福金帝姬灌醉,乘機對其實施強暴。福金帝姬是「靖康之難」中第一個被金人蹂躪的宋朝公主。
  儘管開封府官員刮地三尺,也無法滿足金人的索求。為苟延殘喘,無恥的徽、欽二宗開始依「附加條款」拿婦女抵債。開封府官員除對照玉牒將宮廷、宗室婦女押往金營外,還搜拿京城民女充數。這些被強行抓來的女性皆蓬頭垢面,不食,作羸病狀,覬得免,而開封府尹徐秉哲為了邀功,竟自置釵衫、冠插、鮮衣,將上自嬪御、下及樂戶的五千名婦女盛裝打扮送出京城,交付給金軍。
  所謂「帝姬」,即公主;所謂「王妃」,即皇帝的妻妾或兒媳;「宗姬」指諸王子之女(郡主);「族姬」指諸皇族女子(縣主)可憐都是金枝玉葉,竟被她們鮮廉寡恥的父、祖,親手送給敵人蹂躪,其慘痛又何如哉!執事官員在《開封府狀》中「用情統計」了一份詳細的賬單,為我們保存了這頁恥辱的見證。賬單上各類婦女都明碼實價,與金人開列的完全相同。茲實錄如下:
  選納妃嬪八十三人,王妃二十四人,帝姬二十二人,人准金一千錠,得金一十三萬四千錠,內帝妃五人倍益。
  嬪御九十八人,王妾二十八人,宗姬五十二人,御女七十八人,近支宗姬一百九十五人,人准金五百錠,得金二十二萬五千五百錠。
  族姬一千二百四十一人,人准金二百錠,得金二十四萬八千二百錠。
  宮女四百七十九人,采女六百單四人,宗婦二千單九十一人,人准銀五百錠,得銀一百五十八萬七千錠。
  族婦二千單七人,歌女一千三百十四人,人准銀二百錠,得銀六十六萬四千二百錠。
  貴戚、官民女三千三百十九人,人准銀一百錠,得銀三十三萬一千九百錠。
  都准金六十萬單七千七百錠,銀二百五十八萬三千一百錠。
  僅此一次,用來折價抵債的各類女子竟然多達一萬一千六百三十五人。這是一場多麼大的劫難啊!從被送入金軍營寨的那一刻起,這些女性的噩夢就開始了。
  金軍將領如同分配牲畜一樣瓜分這些特殊的戰利品。在第一批被押解到金營的婦女中,國相(粘罕、斡離不)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間賜一二人,其後隨著貢女的大量湧入,「施恩」範圍也逐漸遍及下層。她們被迫更換舞衣,給金軍將領獻舞勸酒,供金軍將領摧殘與蹂躪,稍有反抗,即遭屠戮。
  五日夜完顏宗翰(即粘罕)宴請手下將領,令宮嬪換裝侍酒,有鄭氏、徐氏、呂氏三女抗命不從,被當場斬殺。另一人因不堪侮辱,用箭頭刺穿喉嚨自盡。另有張氏、曹氏等三位女子,因不順從二太子完顏宗望之意,竟以鐵竿刺著,懸掛在營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初七日,王妃、帝姬入寨,完顏宗望便指著這些求死不得的被害者發出警告,她們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幾不欲生。
  為了滿足金軍將領們的淫慾,斡離不甚至下達了「元有孕者,聽醫官下胎」的命令。已經從屬於金兵將士的婦女則「改大金梳妝」。一些不堪凌辱的女子先後自盡,如信王妃自盡於青城寨,鄆王姬王氏自盡於劉家寺等等。以至於「各寨婦女死亡相繼」,其中包括十六歲的仁福帝姬和賢福帝姬、保福帝姬。在這種威逼下,仍有婦女抗命不從,野史中記載了一位王妃與金軍將領的爭辯,叫人讀後感慨不已。
  初九、初十兩天押來九名王妃、帝姬,其中一人不從。斡離不要王妃服侍他,王妃不理。
  二太子威脅道:「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
  王妃爭辯道:「誰所賣?誰得金?」
  斡離不回答:「汝家太上皇有手敕,皇帝有手約,准犒軍金。」
  「誰須犒軍?誰令抵准?我身豈能受辱?」
  斡離不反詰道:「汝家太上皇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准?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准,不愈汝家徒取?」勝利者總是有理的。完顏宗望振振有詞,竟讓這位幻想用辯論來捍衛肉身權的王婦語塞。
  類似的衝突也發生在宋徽宗與金帥完顏宗翰、完顏宗望之間。完顏宗翰的長子設也馬(即真珠大王)看中了宋徽宗的女兒富金帝姬,在一次宴會上,完顏宗翰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給設也馬(真珠大王)。當時富金帝姬已經出嫁為蔡京兒媳,宋徽宗以「一女不事二夫」婉拒。完顏宗翰聽後大怒,嚴厲斥責道:「昨奉朝旨分虜,汝何能抗令?」
  這次徽宗沒有示弱,他抗顏申辯道:「上有天,下有帝,人各有女媳!」
  完顏宗翰聽罷,獸性大發,竟下令在場的金軍將領每人拉走兩名女子,任意發洩。隨後又把徽宗呵斥出去。儘管宋徽宗抗爭了,但也於事無補,一個亡國奴的抗爭,無法改變他的子民乃至女兒的命運。金兵撤退途中,設也馬迫不及待地公然以富金帝姬為妻,回到上京之後,更是得到金太宗的進一步詔許,「賜帝姬趙富金,王妃徐聖英,宮嬪楊調兒、陳文婉侍設也馬郎君為妾」。在這種形勢下,宋徽宗也只能是忍氣吞聲了。
  至於民間貢女,其處境更是慘不忍睹。金人押解貢女三千一百八十人、諸色目人(各種類的人)三千四百一十二人從青城寨出發,四月八日她們在相州(今河南安陽)因避雨遭金兵輪姦,以致「多斃」。被掠者每日以淚洗面,而金軍將領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
  金天會六年(1128)八月二十四,徽、欽二宗及其后妃、宗室、諸王、駙馬、公主都穿上金人百姓穿的服裝,頭纏帕頭,身披羊裘,袒露上體,拜祭完顏阿骨打廟,舉行所謂的「牽羊禮」,亦即獻俘儀式。禮畢,金國士兵簇擁著宋徽宗、宋欽宗等宋朝俘虜到金國皇帝大帳,跪拜在地,等候發落。金太宗完顏晟宣佈詔赦,給兩位皇帝派了個侮辱性的封號,封徽宗為「昏德公」,封欽宗為「重昏侯」。
  隨後對皇室女眷進行了處置。史載:「后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韋(宋高宗的母親)、邢(宋高宗的妻子)二後以下三百人留浣衣院。」發送前,金國統治者再次命令二十名醫官對暫不發送的九十四名宮眷「孕者下胎,病者調治,以備選進」。
  所謂「浣衣院」,並非通常的洗衣場所,而是金國特設的佳麗儲備所,一則供金國帝王貴族們隨時玩樂,二則「以備選進」。史載與韋氏一同被送到浣衣院的朱風英、趙嬛嬛兩位帝姬,第二天就「並蒙幸御」,其他淪入浣衣院女性的悲慘命運可想而知。在金人統治者的眾目睽睽下,宮廷、宗室婦女遭受的集體侮辱使欽宗的朱皇后感到絕望,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后即「歸第自縊」,被人發現救活,但她仍投水薨。
  她的剛烈贏得了金人的尊重。金世宗下詔讚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對徽、欽二帝和大多數苟活者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嘲諷。據統計,靖康之難時宋徽宗有成年女兒二十一名,除保福帝姬、仁福帝姬和賢福帝姬三人死於劉家寺,富金帝姬被真珠大王強納為妾,惠福帝姬被寶山大王強聘為妾外,剩下的十六人中,發配浣衣院的九人,遣送到各大營寨的六人,雲中御寨的一人。
  宋徽宗的皇后皇妃五人,其中韋氏發送浣衣院。其餘嬪位的三十一名,其他封號的一百零八人,另有國夫人、郡夫人、夫人封號者六十七人,皇孫女二十九名,均被像牲畜一樣地分配。宋欽宗一后一妃,朱皇后投水自盡,朱慎妃隨至五國城。其他有封號的姬妾十名,奴婢二十七名,皇子妃三十四名,以及趙氏宗室,徽宗之兄、弟的二十二個女兒,也被牲畜一樣地分配。
  這些宗室女子,除了沿途被糟蹋或饑寒病痛而死之外,其歸宿大略有四:一是被金人的王子貴胄納為姬妾,相對來說,這是最佳出處,倘能生得一男半女或能提高身價,再次過起養尊處優的生活;二是被安置浣衣院,供金人的王公貴族及高級軍職人員淫樂;三是分配給各軍寨將領或下級軍官;四是出賣給民間妓院。
  由於徽宗第九子康王趙構逃脫了靖康之難,並且被擁戴為南宋皇帝與金國對立,因此金人對他恨入骨髓,對他的直系親屬懲罰也最為嚴厲。趙構的母親韋貴妃,被俘時已經四十八歲(一說三十八歲),竟成了金國猛士重點發洩的對象。為了狠狠折磨她,金人特地把她發送浣衣院,據傳,曾創一天接客一百零五人之最高紀錄。
  趙構元配妻子邢秉懿被俘時已經懷孕,金人強迫其騎馬,結果「以墮馬損胎」。被押解到湯陰縣時,金軍萬夫長蓋天大王完顏塞裡(宗賢)逼淫之,邢秉懿自殺未遂。後被送至浣衣院,也是金人洩憤的重點對象,十二年後死時才三十四歲。趙構妾田春羅、姜醉媚,也在浣衣院被折磨致死。他的五個女兒也被編入浣衣院,下落不明。《呻吟語》引《燕人麈》之語,說那些被分賞給金兵將帥的婦女,如「不顧名節,猶有生理,分給謀克(管二十五人的低級軍官)以下,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由於一些低級將領自身的原因,如有的要結婚,有的結婚不久,有的沒有自己的營盤住處等,都不能長期佔有分賞的北宋女子,就將她們低價賣掉。「甫出樂戶,即登鬼錄」,結果將更為悲慘!
  書中還專門記載了一位鐵匠,「以八金買倡婦,實為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從這令人咋舌的記載中,可見她們淪落到了何等境地!有一次,使金被留的詞人宇文虛中、吳激在張侍御家宴飲,座中有一位淪為歌伎的北宋宗姬佐酒,宇文虛中當場為之填詞一首,曰《念奴嬌》。疏眉秀目。看來依舊是,宣和妝束。飛步盈盈姿媚巧,舉世知非凡俗。宋室宗姬,秦王幼女,曾嫁欽慈族。干戈浩蕩,事隨天地翻覆。一笑邂逅相逢,勸人滿飲,旋旋吹橫竹。流落天涯俱是客,何必平生相熟。舊日黃花,如今憔悴,付與杯中醁。興亡休問,為伊且盡船玉。情真事切,感慨萬千。
  據《宋俘記》統計:宋徽宗的女兒有九人被編入浣衣院,其中包括五女趙瑚兒、七女趙巧雲、十女趙娛娛、十四女趙佛保、十七女趙金珠、十八女趙金印、十九女趙賽月、二十女趙金姑、二十一女趙金玲,這也就是其後宋徽宗、宋欽宗與金國皇帝攀親聯姻的前提。史載,這九位公主先後有六女被選進金國皇室,儘管這樣的姻親是以強暴和侮辱的方式完成的,但時間一久,也就成為了事實上親家和翁舅關係。
  天會八年(1130)六月,窮困潦倒的徽、欽二宗突然接到了金國皇帝「詔以昏德公六女為宗婦」的詔書,起因是「趙桓(欽宗)妹凡六人久侍宗子,獲寵生男,應予優容,抬為次婦」。按照金人收繼婚的習俗,此六人中應有後來被金世宗封為次妃的趙賽月、趙金姑兩位公主。困境中的徽、欽二宗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打起了與金人攀親的小算盤。
  天會八年七月,宋徽宗舞動他那生花妙筆向金國皇帝呈遞了第一道謝表,他諂媚地聲稱,接到聖旨,得知自己的六個女兒被召進皇宮,對此厚愛,有無法言表的感激。念及自己以前聽信讒言,以致亡國,如今年老體衰,髮脫齒落,得攀若木之枝,少慰桑榆之景。他表示誓堅晚節,力報深仁,最後以臣無任瞻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作結。
  由此不難看出,宋徽宗為了改變窘困處境,已經置國難家仇和禮義廉恥於不顧,完全成為向金國統治者搖尾乞憐的奴才,十分可恥。宋徽宗的討好姿態收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當月金人下詔將徽、欽二宗北遷五國城。此處離金人國都較近,但距離中原和南宋都城更遠,儘管如此宋徽宗還是不失時機地諂媚稱謝:「曲照煩言,止從近徙。仍敦姻好,尚賜深憐。大造難酬,撫躬知幸。」他歌頌金國皇帝垂丘山之厚德,擴日月之大明,為自己僅能通過謝表表達感激之情而不能仰戴龍光、親瞻天顏,竟然感孤情而出涕。
  對於宋徽宗、宋欽宗的奴顏媚骨,金國皇帝提出了表揚:「爾受兒女之餘恩,尚安晚節;朕采葑菲於下體,用沛殊恩。」北遷途中,他們還收到了金人「縑絹十端」的恩賜,甚至還被許諾他們父女、兄妹相見。對此宋徽宗更是大喜過望。他恬不知恥地說:「父女相見,已失秋氣之寒;父子相歡,頓覺春光之暖。速沐絲綸之厚,仍蒙縑穗之頒。感涕何言,驚惶無地。」他盛讚金國皇帝「唐仁及物,舜孝臨人」,並發出「天階咫尺,無緣一望於清光」的遺憾。
  此時此刻這位曾經錦衣玉食、殺伐決斷的昏君,已經體會到了平民百姓「無衣無褐,何以卒歲」的艱難。此次相見後,宋欽宗也上表稱謝:「此蓋伏遇皇帝陛下仁恕及下,勞謙損己。雖天地有無私之覆載,而父母有至誠之愛憐。念報德之何時,懷此心而未已。」他們已經習慣和心甘情願地做金國的階下囚了。
  但在金國統治者的戲弄下,儘管醜態百出,宋徽宗、宋欽宗的哀求和乞憐卻並沒有收到實際的功效。金天會九年(南宋紹興元年,1131)六月壬辰,因為宋欽宗的妹妹中又有人為金人生下了傳宗接代的繼承人,他們再次得到了金人的賞賜,但也僅此而已,金人根本不承認宋徽宗、宋欽宗的姻親地位,因此,他們也根本不可能以國丈、國舅自居,步入金人皇親國戚的行列。他們依然是金國的階下囚,時時被金國統治者嘲諷揶揄的對象。
  為了完全暴露其醜陋的靈魂,讓漢族人認清他們君主的真實面目,瓦解宋人抗擊金人的鬥志,金國統治者把這些謝表印刷成冊,在宋金邊境公開出售,傳播四方,藉以羞辱南宋君臣。南宋人張端義在《貴耳集》中記載:「道君北狩,在五國城或韓州,凡有小小凶吉喪祭節序,北國必有賞費,一賜必要有一謝表。北國集成,刊在榷場中博易。四五十年,士大夫皆有之。」
  儘管宋高宗在南宋初年下詔禁止私人修史,以防止此類內容在史書裡出現;儘管南宋文人指責粘罕等「編造穢書」,否定韋後、邢後、柔福帝姬等諸人在金國為妓、改嫁的事實;儘管南宋政權動用一切手段,收繳、毀滅這些原始資料,致使徽、欽二宗及隨之北上的宮闈人眾在金國的生存狀況湮沒無聞,但是,紙是包不住火的,隨著歲月的推移,大量的史料和記錄越來越多地被發現,宮闈人眾遭遇之慘,徽、欽二宗無恥之尤,均已暴露無遺。
  以上資料,大都摘自確庵、耐庵於南宋時期先後編輯的《靖康稗史七種》。宋太宗第八子、周恭肅王元儼三十二世孫詒琛校該書畢,仰天長歎道:「自古亡國之恥辱,未有如趙宋者,讀此《靖康稗史七種》,能不泫然泣下哉!嗚呼,亡國之痛,痛何如哉!錄此,為千載亡靈一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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