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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鬼者」─作者:歪歪豬(全本完)

第九章 張傲要死了?


  「驅鬼印結吾掌心,金木水火土照應,吾奉紫微大帝急急如律令!」巫馬空忽然念道,接著手掌伸開,只見五彩螢光從四周向他手心彙集而去,仿佛水中漩渦一般,在他手心中形成一個五彩小球。

  攻擊法術是用出了,可巫馬空有些呆住了,這個球怎麼攻出去啊?總不能扔過去?那樣好象速度不是很快,而且也不是很准吧?

  想到這,忽然巫馬空靈光一閃,把五色球高高拋起,然後人也跳了起來,以排球中的扣殺姿勢向下扣去。五色球被巨大的撞擊力拍的一下變了形,卻仍帶著巨大的呼嘯聲向福察鬼撞去。

  原來情急下不止人能被激發出潛能,這個道理在鬼身上也同樣適用。剛剛那個攻擊法術——五行靈鬼球便是宋傑在情急中想出,然後直接印在巫馬空大腦中的。

  原本這個法術很難,需要精神高度集中。但巫馬空身負強大靈力,只需想一下也等于別人精神高度集中,用起來自然簡單許多。

  富察鬼不敢多想,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塊鏽跡斑斑的銅八卦,咬破手指,用鮮血在上面畫了一道符,頓時銅八卦放出耀眼的金屬光澤,甚至連上面的銅鏽都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五彩光球與銅八卦撞擊在一起,劇烈的爆炸聲帶著威力驚人的氣浪,把巫馬空整個人都給掀翻了過去。

  「快、快跑,那下肯定殺不了他,這老家伙隨手就能丟出法寶,不知道還有多少法寶,再不趕緊跑就來不及了!」見富察鬼隨手一丟便是威力驚人的法寶,宋傑也被嚇壞了,連忙慫恿巫馬空逃跑。

  巫馬空本來就有這個意思,再被宋傑這麼一說,心意立刻打定,一把抱起倒在一旁的張傲便跑。打架的話,作為新手的巫馬空肯定打不過狡猾的富察鬼。打架可以憑借招式、詭計,但逃跑只能靠腿說話了,有強大內力的巫馬空自然能讓富察鬼跟在後面吃灰。

  煙霧散盡,富察鬼正好看到巫馬空抱起張傲要逃跑。此時他已經看出巫馬空雖然身負強大的力量,卻是不會使用,因此也不是很畏懼,只要打下去,心中自有把握能把對方放倒,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才一招就想要跑了……

  想到這,富察鬼連忙把對付張傲時的那個指骨念珠向巫馬空一扔,企圖用他最強大的法寶把巫馬空給困住。

  驚慌中的巫馬空全身靈力不受壓制的向外狂飆,身體四周可以說就是個恐怖的靈力風暴圈,而他本人則是風暴眼。

  指骨念珠在一般靈異者看來可能威力驚人,甚至龍虎門的現任掌門憑借他那強大的修為也不敢硬接。

  可巫馬空就不買它的帳了,他只覺得身前似乎有人拿透明膠帶攔住了,只是頓了下,小腿一用力,那膠帶便從中裂開,接著他身形晃了幾晃,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指骨念珠穿珠子用的線,是富察鬼用千名嬰兒的腦髓經過七七四十九天刻苦煉制所成,此時竟然被巫馬空當成了透明膠帶,真不知富察鬼知道後會不會氣的吐血。當然,現在的富察鬼同樣也吐血了,只不過不是被氣的,而是被傷的。

  這些有修煉法門的靈異人士,我們稱之為後天靈異人士。他們多少都會有幾樣自己的法寶,而有些他們特別中意的法寶為了防止施展時,會被別人以強大的神通強行掠走,所以會在每月初一、十五的時候用自己的精血煉制,經過九九八十一次後,法寶便不能再被別人掠奪,甚至被偷走後,都能自行回來,這樣的法寶稱為本命法寶。

  本命法寶本身會比原先的質量要好的多,而且施展起來時會更加的得心應手,簡直就可以說是自身軀體的一個延伸。

  既然有好處,那麼自然會有壞處。與式鬼相同,當本命法寶受損時,法寶主人同樣也會受很重的傷。

  連續幾大口瘀血吐出,富察鬼才覺得胸口輕松了些。顧不得去追趕巫馬空,他連忙盤膝坐下,運行功法,頓時漫天黑氣籠罩了他。

  當太陽再次出現時,富察鬼才收功站了起來,面色卻依然慘白,看樣子損失不小。

  富察鬼恨恨的從地下泥土中抓出一柄畫滿了骷髏的小旗子,這個旗子名為「招魂幡」,能夠散發出一種很奇妙的氣味,靈能比較強的人會自然而然被吸引過來,但對有防備的靈異人士是沒有用的,主要作用便是用來吸引那些身具靈能卻自己不知的人。

  富察鬼練的役鬼之法算是比較淫邪的,僅僅在馬來他便利用自己的法術對不下于數百名女子下了情鬼,讓她們愛他愛到死去活來。

  一群年輕貌美的女子愛上一個糟老頭子,這絕對是新聞,但在當地卻沒人敢議論些什麼,因為最初議論的人,第二天都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家中,而且死時都是皮包骨,像餓了許多天的樣子。

  這次來大陸,因為受龍虎門掌門之邀,他並沒有把那些女子帶來。但到地方後卻發現自己疏忽了一個問題——他練功時只有與身具靈力的女子行苟且之事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然便是事倍功半,因此便在這用招魂幡弄了個陣,想引來幾名女子前來。

  本來想隨便引來幾個湊合,誰想竟然引來了九陰之體的女子(由于巫馬空一直沒說話,富察鬼仍然認為他是女生),而且還是美女。

  原本這一切都是很出乎意料的驚喜,可現在,一切都被那個龍虎門的小子搞得一團糟,甚至連自己的本命法寶都被打壞了。

  想到這里,富察鬼小心翼翼的把地上散落的指骨拾起,邊拾邊不住的罵著,總共八十一塊指骨,被打壞了六十一塊,而剩下的二十塊需要重新淬煉過才能再用,而且功效還要大減。

  想到這里富察鬼就是一陣心疼,這些指骨全部是陰曆七月七日出生,剛滿一歲大的嬰孩指骨。要求極為嚴格,大一分不可,小一分亦不可。他是足足收集了三十多年,得罪了無數人才湊夠了八十一塊,可今天一下竟然就被壞掉六十一塊。

  想到這里,富察鬼更加生氣,差點一口氣沒回過來就會暈了過去。他急忙穩了下心情,想了想又開始笑了起來,和九陰之體比起來,這些算什麼?即使全身法寶都壞掉,有九陰之體就足夠了。

  不過現在九陰之體應該在龍虎門那,恐怕不能輕松得到。想到這,他拿來行動電話,撥了幾個號碼,接著嘰哩呱啦說了一大堆才掛上。

  富察鬼電話是打給在南亞的幾個同門師兄弟,以及一些實力高超的好朋友。九陰之體即使分著用也沒什麼關系,反正他煉的法門主要重在初一、十五,只要那時候有的用就行了。

  與此同時,巫馬空正如驚弓之鳥般抱著張傲四處亂跑。

  路上行人仿佛見鬼了。一輛剛被他超過的寶馬車主忿忿喊道:「操,敢超我車,我這可是寶馬!」說完一腳踩油門下去,忽然寶馬車主醒悟過來,前面那個影子,寬不到半米,有那麼小的車嗎?

  「鬼啊!」隨著一聲驚叫,隨即車主暈了過去,昂貴的寶馬車隨即打滑。據悉這樣的交通事故,在巫馬空所經過的一路上,足足發生了高達數十起。

  而上海市最大的報紙更報導說這條路晚上九點左右一共發生車禍三十八起,出事車主無一例外說是見到鬼了,幸運的是無人受傷,警方正在對此事件進行調查,同時若干邪教組織聲稱對此事負責,宣稱那個鬼影子是他們一直信奉的真神……

  巫馬空對一路上的事並不知道,他只知道張傲快要死了,鮮血已經流了他一身,順著手臂向地上不斷低落,甚是恐怖。

  張傲面色慘白,若不是胸口會起伏,便是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天,你怎麼抱著個死人回來了!」

  剛進家門便紅云便大叫起來,整個人就差沒嚇昏過去。

  這也難怪,張傲現在的樣子像鬼比像人要多點。

  相比之下白月就鎮定多了,雖然從她的哆嗦中能看出她的害怕,但畢竟沒有表達出來。而且她很快便反應過來,不等巫馬空開口便取出家庭醫療箱,從里頭取出鑷子、紗布之類的醫療用品遞去。

  與張傲比起來,巫馬空現在的樣子要滑稽的多,上身貴族女性裝,下身迷你超短裙。此時他來不及換裝,把張傲平放在地板上,由于震動,張傲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鮮血迅速的染紅了地板,嚇得紅云尖叫幾聲就暈了過去。

  白月連忙把紅云扶住,送進了臥室。

  回來後白月抱歉的對巫馬空說道:「空,不要怪她哦,她從小到大也沒見過這種場面,難免會有些緊張!」

  巫馬空頓時感覺內心一陣溫暖,紅云沒見過這種場面,難道從小與她在一起的白月就見過?可白月雖然害怕卻仍然很鎮定,這明顯是在外人面前給自己長臉,有這樣的老婆還求什麼?

  握住白月仍然顫抖的雙手,巫馬空暗暗用了下力,一股柔和的靈力輸送了過去,白月頓時覺得溫暖多了,似乎也不是那麼害怕了。

  「這是我一個朋友,你也見過,他這次為了我才受傷的!」巫馬空簡單的把事情介紹了下,便拿出小剪刀小心翼翼的把張傲胸口的衣服給剪開,衣服被血所浸濕,沒有了著力點,很難剪動。

  不過萬幸的是張傲比較喜歡耍帥,雖然天很冷了,穿的卻很少,不然又要剪毛衣,又要剪內衣的,恐怕還沒等巫馬空全部剪完,人就要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對療傷巫馬空是一竅不通,但他不懂,卻有人懂。

  鐵戰作為武林前輩,而且似乎是十大惡人之一,被仇家尋仇,然後打架、受傷是常有的事,因此像這樣的外傷對他來說是小兒科。

  在神識中,鐵戰不住指點著巫馬空,首先是小心翼翼的把傷口四周清理乾淨。在看到傷口處外翻的紅肉,巫馬空幾乎要嘔吐出來,而白月仍然沒有離開,一臉溫順的站在那,把他感動的一塌糊塗。

  「接下來你要快速的用鑷子把刀片給夾出來,在出來的同時迅速撒上傷藥,然後用紗布給包住。記住,動作一定要快,因為刀片剛被拔出時,由于體內和外面大氣壓強不同,血液會以噴的方式大量湧出,不快的話,人便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鐵戰看著巫馬空的拙樣,忍不住從神識中出來,虛坐在半空中盤膝說道。它在巫馬空神識海中待的時間長了,確實比較現代了些,因為他連大氣壓強是什麼都知道了……

  這下巫馬空有些難為了,他不自信自己的動作能快到在拔掉刀片後能迅速拿起紗布,並灑上傷藥,且包裹住傷口。

  「我、我來吧!」正當巫馬空為難時,白月有些膽怯的說道。

  巫馬空深情的看了看白月,從她的雙眼中很明顯能夠看出害怕,但話卻很堅定。若是平時巫馬空肯定不會同意的,白月就像仙子一般,怎麼能讓凡夫俗子的鮮血汙染了她呢?但現在畢竟是人命關天,也沒有其它辦法,只得同意。

  白月接過手,就把鑷子插入爛肉中,手指用力,猛地向上一拔。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張傲整個人都疼的顫抖了起來,鮮血頓時飆射而出,劇烈的疼痛讓張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朦朧中他見到一個天使,天使低下頭,一束烏黑的頭發垂下,遮住她半邊臉,卻怎麼也遮不住她清秀的面容,用心的態度從她堅毅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面色發白,明顯是嚇到的,可仍然在細致用心的包紮著自己的傷口。

  張傲忽然覺得自己好骯髒,自己的血汙染了天使白淨的手,想到這他又是一陣暈眩,劇烈的疼痛讓他整個人再次陷入了昏迷。

  「OK,完畢!」白月在紗布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看的巫馬空目瞪口呆。

  白月興奮的拍了拍手站起來,此時她手上已滿是鮮血,卻仍然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但從她的眼睛中,巫馬空能夠看出些什麼,看來白月對自己的愛超過了對鮮血的害怕。

  剛站起來,白月才發覺整個腿都麻了,咬了咬牙,她卻沒堅持住,腿上一軟就要倒下,巫馬空連忙一把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攙扶著她去梳洗,然後送她回臥室稍做休息。

  做完這一切後,巫馬空又回到客廳,小心翼翼的把張傲抬到自己床上,雖然潔白的床單被染紅有些可惜,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之後他便開始換衣服,總穿女生的衣服總是不行吧……

  剛換好衣服,鐵戰忽然叫他:「大哥的大哥,快點過來,這家伙好象又不行了!」

  巫馬空大吃一驚,連忙跑了過去,只見張傲渾身顫抖,牙齒不斷的碰撞著,似乎很冷的樣子,不斷的蜷縮著身子,剛包紮好的傷口因為他的活動又開始再次流血,鮮血很快就染紅了紗布。

  巫馬空連忙取出云南白藥,大把的向上面灑去。再摸摸張傲額頭,竟然異常的燙,顯然是發燒了。知道症狀在哪就好辦了,對付生病自然有對付生病的辦法。巫馬空走到隔壁,把白月的寵物——病鬼小白叫了過來,命令他進去把那個病鬼給消滅掉。

  因為現在張傲的身體太過虛弱了,如果他自己的神識進去的話,恐怕會有些不良反應,但把天生鑽人神識海就是把好手的小白叫去的話,則不會有什麼異常。

  半天後小白才鑽了出來,沒有先說話,而是可憐巴巴的瞪大眼睛看著巫馬空,那水汪汪的眼睛幾乎讓巫馬空看得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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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龍虎之行


  忽然,磅的一聲,巫馬空一記靈力板磚砸了過去。

  「裝什麼可憐啊,快說,怎麼樣了?」

  小白連忙收起水汪汪的大眼,換成一副嚴肅的樣子,同時心中暗暗後悔,原來老大和老大的老公是不一樣的。老大特喜歡自己這種樣子,犯了錯誤後,只要它裝出這個樣子就不會被批評,可看樣子老大的老公不吃這套。

  「報告老大的老公,這里我也無能為力,他並不是被病鬼給侵入的!」小白嚴肅的說到,可越到後面聲音越小,還小心翼翼的看著巫馬空,似乎怕巫馬空因為這樣而責備他。

  「老大的老公!」巫馬空頓時想笑,可是他看了看小白可憐的樣子,笑道:「回你老大那里去吧,不必擔心,又不是你的錯,我不會責怪你的。」

  聽他這麼說,小白的表情才變得輕松起來,很可愛的在空中跳了幾跳,接著晃悠悠的飄回白月那里。

  「宋傑、宋傑,快點出來,你這個膽小鬼,這里沒危險了!」

  巫馬空忽然大叫起來,把正躲在神識海,更把頭蒙在衣服底下的宋傑抓了出來。他發覺自己最近似乎也被宋傑傳染的有些膽小。

  宋傑裝模作樣的看了周圍一下,確定沒危險了,然後才慢吞吞的對著張傲的身體說道:「這並不是被病鬼附身了,不信你看他額頭雖燙,但身子卻一定很涼。」

  巫馬空聞言用手試了下,果然張傲的身體冰涼,幾乎和冰塊有的比了。這下才對宋傑有些信服,別看它渾渾噩噩的,身為鬼又懶散,還比較膽小,但靈鬼的真功夫還是有些的。

  「那麼該怎麼辦?」巫馬空問道。

  「這個根據我的觀察,是被那個什麼富察鬼在攻擊中加了些淫邪的法術,對于人類的法術我並不大了解,你也知道我是靈鬼,只對鬼的法術了解比較多些!而法術這東西如果不對症下藥的話,對受害者是有百害而無一益的!」宋傑說道,言下之意思是他也無能為力。

  看著張傲緊皺的眉頭,痛苦的表情,巫馬空有些難受,他本來可以自己走的,可為了自己而身受重傷,自己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張傲家好象是什麼龍虎門的,依照武俠小說里應該是在江西那邊比較強的門派。從張傲的法術來看,他們應該也是搞什麼役鬼的,那麼他們家應該有人對這些法術比較了解。

  想到就做,巫馬空抱著張傲就要出去,在門口卻被白月攔住了。

  白月上身白色毛衣,長長的下擺一直到大腿,下身是淺白色的牛仔褲,她面色恢複了紅潤,看上去仍然柔弱,嘴唇發白,讓人心疼。

  巫馬空還沒有開口,白月便先問道:「去哪?」

  想到那天晚上說的話,巫馬空有些尷尬,站在那沒有說話。

  「空,我知道你不是平常人,有很多事要辦,可總不能讓我一直在這等吧?」白月說道:「我也不強求你留下陪我,畢竟人命關天。但,這次我想和你一起去,不要拒絕我,我是你的妻子,這些事我遲早要面對的,總不能今後遇到敵人,我還是要靠你保護吧?」

  巫馬空仔細琢磨了下白月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今後遇到的敵人肯定比現在的還要強大,讓白月先有些戰斗經驗也是好的。可看了看白月柔弱的臉,巫馬空又有些不忍,于是說道:「那麼紅云呢?她總需要人來照顧!」

  「這點我早就安排好了,剛才我給家里打了電話,家里已經派人來接她了,估計等她睡醒後,家里的人也該到了!」白月俏皮的笑了,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想之中。

  巫馬空呃了一聲,也沒再想到什麼好理由阻攔她,只好答應了,並一再叮囑她要自己小心些。

  6龍虎門

  龍虎山在江西省鷹潭市市郊西南二十公里處。

  龍虎山原名去錦山,因山上一塊高一百多米,寬過數百米的五彩山岸狀若巨大的去錦才得名。而東漢中葉時張天師逆水泛舟來到此處便被龍虎山壯觀的云錦石所心醉,便決定在此結爐煉丹。

  「丹成而龍虎現」這是人們形容張天師煉成仙丹後龍虎山的異樣,龍虎山也是因此而得名,更被稱為中國道教的發源地。

  「龍虎山可是個好地方啊,山碧水丹,秀外其中,聽人們說啊,那九十九座山峰分別代表了九十九條龍!」一路上司機喋喋不休,倒也讓巫馬空對龍虎山有了些了解。

  他們帶著傷者,坐火車自然是不大可能,因此是租車前去的。上海到龍虎山不近,但上了高速公路也是很快就能到達。

  「唉,你們來的不是時候,要是八、九月來,從水路走,那風景才叫好!」到地後,司機找零時仍不忘介紹,「不過現在走旱路的話,倒也別有風味!」

  巫馬空也不理司機的碎語,抱著張傲就匆匆行動。

  等他找了個老鄉問出要去龍虎門該走哪的時候,這一問之下卻呆了,原來這里有各種道觀,就是沒有叫龍虎門的道觀。

  而張傲又處于昏迷狀態,根本指望不上。無奈之下巫馬空只得一個個道觀去問,可問到的人均是搖頭說不知道。

  數個小時後,滿頭大漢的巫馬空背著張傲,帶著白月來到了龍虎山上一個比較大的道觀——上清宮。

  上清宮左擁象山,門對瀘溪,面云林,枕台石。是曆代天師供奉神仙的地方,有「百神受職之所」的稱呼。

  雖然景色優美,但為了找到這里,卻讓巫馬空費了好大工夫。

  「對不起施主,這里雖名為龍虎山,卻並無龍虎門這樣的道觀!」接客小道士行了一禮說道。

  巫馬空失望的搖頭,聽人說這里是龍虎山第一大觀才來問的,可他們也不知道,這可怎麼辦才好?他感覺到張傲的身體越來越冷。

  白月拿出手絹在他額頭擦了擦,柔聲道:「再找找吧,總會有辦法的!」

  巫馬空點點頭,兩人轉身往外頭走。

  這時突然從里面走出一個中年道士,他問接客小道士道:「今天有沒有什麼事?」這是每天例行的事,每日里總是有老道士來考核小道士的工作,怕的就是他們出了錯誤而自己沒有發覺。

  「事倒沒什麼,不過……」小道士撓了撓頭,考慮要不要說。

  「不過什麼?說來聽聽!」中年道士問道。

  「有兩位施主問這里有沒有龍虎門,有些奇怪!」小道士說道。

  中年道士面色變了變,龍虎門在龍虎山絕對是個獨特的存在。這些道觀看似沒有任何聯系,其實他們有個共同點——都是龍虎門的道觀,每個道觀的觀主都是龍虎門弟子。而他由于是上清宮觀主的親傳弟子,所以對這些也略知一二,而那兩人既然在找龍虎門,必然與門中有莫大的關系。若是朋友自當引見,若是敵人的話,那更好,來到龍虎山還想跑嗎?想到這里他連忙追了出去。

  幸好這里道路崎嶇,不經常走山路的人速度難免慢些,數百米外他便追上了兩人。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他先行了一禮才問道:「不知兩位施主找龍虎門有何貴干?」

  本來有些心灰意冷的巫馬空聽他這麼說,頓時大喜悅,連忙問道:「你知道龍虎門在哪嗎?」

  「貧道自然知道,只是不知二位施主找來做甚?」說到這他看到了用床單包裹著的張傲,又問道:「而且你們似乎還帶著傷者。」

  巫馬空點了點頭,看樣子這次是找對門了,連忙說道:「正是,這位是龍虎門的少門主——張傲,他受傷了,我對他的傷勢無能為力,所以只能來到這了!」巫馬空越說越覺得有些尷尬,遇到危險,自己沒受傷。反倒朋友傷的快要死了,這好象怎麼都說不過去。

  那邊中年道士一聽是張傲受傷,倒也不敢怠慢,急忙把兩人請入內廳,然後安排小道沏好茶水,讓兩人等他師父出來。

  大廳正中掛的並不是外面的玉皇大帝像,而是鍾馗像,面目猙獰,左手在後,右手向前虛抓,給人一種鮮活的感覺,似乎現在他正在捉鬼准備下酒一般。

  正當兩人觀察畫像時,從內側走進一老道,面色紅潤,須發雪白,寬大的道袍罩在身上,給人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那人來到,只是向二人笑笑,然後便急忙去看張傲的傷勢,剛一接近便啊的一聲驚叫,顯然頗為吃驚。

  隨後那人吩咐身後道士回屋取出法器,是一個紫金鈴鐺。

  用淨水潔手之後,老道開始有規律的搖晃著鈴鐺,邊搖晃還邊念著什麼,像唱歌一般。巫馬空聽著只覺得神輕氣爽,好不自在。

  接著那老道連續幾指虛點在張傲身上,只聽噗噗幾聲破空聲傳出,張傲頭一歪,吐出一口瘀血,雖然還沒清醒,但呼吸已經穩定許多,身體也不再顫抖。老道又試了幾下,可無論是畫符,還是念咒,都再無效果。無奈之下他搖了搖頭,向身邊人吩咐了下,那人應了聲「是」,便從後門出去,向山上跑去。

  見老道施法完成後,旁邊的小道僮連忙取出盛滿溫水的銅盆,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張傲身上的血跡。

  「兩位施主,貧道青云有禮了!」老道走到兩人面前,行了一禮,語氣之中盡顯疲憊,顯然剛才給張傲療傷費了他不少精神。

  「道長客氣了!」巫馬空雖然沒和道士接觸過,但電視中這樣的場面倒是見過不少,因此倒也學的像模象樣,等到客氣話說完,他這才問道:「張傲的傷怎麼樣了?」

  青云沒有回答他,而是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不知小施主與少門主是什麼關系?他又是怎麼受傷的呢?」

  巫馬空只覺得自己整個心神似乎都被看穿了似的,精神不由自主便防備了起來。反射性的回看過去。

  青云一個不防,悶哼一聲:「小施主,好功夫!」

  巫馬空沒想到會這樣,連忙說道:「青云道長沒事吧,在下並不是故意的,我和張傲只是同學而已,信不信你可以等到他醒後再問!」

  青云不再說什麼了,在靈異界可比世俗中要現實的多。你有實力,即使年齡再小別人也會尊敬你的。年齡再大,沒什麼實力,你說話也沒人會聽的。而剛才青云是有意而為,巫馬空卻是不小心,這兩者差距就大了,因此青云也不敢倚老賣老。

  屋里沉靜了下來,張傲偶爾因疼痛而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聲聽起來很是刺耳。不多時,先前出去的小道士走了進來,對著青云一拜道:「師父,師祖要見他們!」

  聽到這話青云連忙站起道:「二位施主還請跟我走上一趟,咱們去龍虎山的真正山門所在!」說著不等兩人回答便先行帶路。

  巫馬空也不畏懼,就這樣帶著白月跟了上去。

  從上仙觀後門走出,跨過三條小溪,又轉了幾個圈,原本看似無路的懸崖,偏偏轉過彎後便能看到通天大路。不多時,幾人便來到一座宅院之外。這宅院像極普通人家的院子,並不很大,若不是在如此隱蔽的地方,還真沒什麼出奇的。

  此時院外已經有一人等在那里,一眼看去此人年約四十多歲,國字臉,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師父,人帶來了!」青云遠遠的拜下說道。

  這人可能便是張傲的父親了,巫馬空想了想就上前說道:「晚輩後生見過張天師!」

  那人笑了笑道:「天師是同道中人給我面子叫的,小兄弟既與傲兒是同學,不妨叫我伯父便是。」

  說完他把幾人接入院內,在青云耳邊附耳說了些什麼,青云邊聽邊看著巫馬空,滿眼都是驚訝,但巫馬空並沒有注意到,他全身心都被屋內的布置所吸引。張子龍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向眾人道了聲:「先行一步。」便先行進去治療張傲的傷勢,

  救人事大,巫馬空也不能說什麼,覺得一直待在這,倒也很尷尬,于是向青云說道:「既然張兄送到了,小子等人想要先行離開!」

  青云聽到這里連忙收起冰冷的面容,一反常態的面帶笑容道:「巫馬兄弟好不容易才來一次,怎麼能不讓我們盡一下地主之宜?來,讓我帶巫馬兄弟游覽如何?」接著不容分說便帶他們游覽了起來。

  巫馬空心想現在回去也沒什麼事,倒不如在這里游覽一番,也不枉自己來趟龍虎山,于是拉著白月的手隨著青云走著。

  「人們常說龍虎山九十九峰,各個風景秀麗,其實最美的地方還是在這里!」說完青云向外一指。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巫馬空放眼看去,只覺得大小山峰盡收眼底,果然比在山下美麗的多。

  比起這些來,巫馬空其實更喜歡屋內的一些擺設。光是鍾馗的畫像便有好幾張,形態各異,看的讓人大呼長了見識。

  在畫室中,最中央的兩副畫像更是吸引巫馬空。左邊一人面色漆黑,胡須滿面,看上去很有氣勢。右邊一人面色白嫩,看上去很是儒雅。不同風格的兩人畫像擺在一起,看上去又出奇和諧,只因為他們身上的衣服一樣,均是華麗的古代官袍,上書一個「閻」字。

  「哦,這是兩代閻羅爺的畫像!左邊那黑臉的叫包龍圖,乃是第一代閻羅王,也是自他之後,整個人間才少了許多孤魂野鬼。而右邊那人是第二代閻羅王,叫巫馬空,說起來倒是和小施主有那麼幾分緣分。」見巫馬空一直盯著那兩副畫像看,青云解說道。

  白月好奇的看著畫像和巫馬空,她是除宋傑外第一個知道巫馬空閻羅轉世秘密的,此時仔細看去,倒真和畫像有那麼幾分神似。

  巫馬空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打岔問道:「不知道張兄的傷勢如何,伯父能治好他嗎?」

  聽他這麼一問,青云先是一喜,接著連忙咳嗽了幾聲掩飾住喜悅,面色陰沉的說道:「這個不大好說,少門主中的是南亞降頭師的淫邪之術,需得巨大龐大的正派靈力補充體內才行,門主雖然功力高強,但恐怕還是不夠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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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聚鬼大陣


  

  「除非什麼?」巫馬空問道,在他看來張傲是因為他受傷的,醫療他自然是自己的責任。

  「唉,算了,還是不說了吧,說了也只是憑空失望,這事怎麼會如此好就落到我們頭上。」青云搖了搖頭。

  「老大,別再問了,我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對勁,好象是專門在引咱們上鉤。」宋傑忽然說道,語氣中充滿了警惕。

  「我看你是膽小成精了,人家名門正派的能有什麼詭計對我?再說我又沒什麼東西讓他騙,與他也無怨無仇,他對我用詭計做什麼?」巫馬空不信道,「你就安心啦,我看你是被那富察鬼給嚇的!」

  宋傑撇了撇嘴不再說什麼,因為它也只是憑感覺,自然沒什麼證據可說,只好作罷,同時暗自希望只是自己多心而已。

  但隱約間宋傑總覺得有個大陰謀在對巫馬空施展,可究竟是圖巫馬空什麼呢?它又有些想不通……搖了搖頭,既然是想不通,看來也只得作罷。

  「道長請說出來,說不准就真有好事!」巫馬空好奇的要求。

  青云想了一會兒才說道:「其實很簡單,只需一個九陰之體的人,九陰之體克制天下萬鬼,這些淫邪的法術自然會被破掉!」說到這他語氣很失落,「可是天大地大,又去哪才能找到九陰之體的人?」

  巫馬空張了張嘴,不會這麼巧吧?他剛要再問,便見張子龍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去問:「伯父,張傲他身體怎麼樣了?」

  張子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沒辦法,我名門正派對這種淫邪的法術了解不多,不能對症下藥,只能暫且讓傲兒的傷勢不再惡化,治好卻是沒有任何辦法!」說到這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唉,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只得廣發英雄帖,請來各派同道前去南亞討個公道,或許會傷亡慘重,可是……唉!」張子龍說沒幾句,又無奈的歎息著,再也不願說什麼了。

  巫馬空想了想,上前問道:「伯父,我剛才聽青云道長說,對付這個用九陰之體是十分有效的,不知是否?」

  張子龍奇怪的看了看巫馬空,似乎在奇怪他怎麼會不知道這麼簡單的常識:「這個是自然,九陰之體統馭天下萬鬼,這點低微的鬼法碰到九陰之體自然是會灰飛煙滅,藥到病除……可,可九陰之體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讓我找到呢?」

  「呵呵,伯父,如果說我就是九陰之體呢?」巫馬空笑著說道。

  張子龍奇怪的看著巫馬空,眼中逐漸放射出喜悅的光芒,似乎餓了數天的人見到一塊塗滿黃油的面包,他一伸手便把巫馬空的手腕抓在自己手掌之中,良久才松開,道:「天,你竟然真是九陰之體,這,這真是老天賜給我家傲兒的啊!」

  說到最後,張子龍渾身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很是喜悅的樣子,眼角卻是滲出了淚水。

  巫馬空自小經常在醫院玩,很能理解人們這種由大悲到大喜的感情變化,因此也不奇怪,只是說道:「伯父,不知道我該怎麼做呢?」

  這時張子龍已經冷靜了下來,沉思了下他才說道:「本來,為了救我兒子,這些話我是不該說的,可是不說的話,又有違我名門正派的聲譽,因此我決定先把替傲兒治傷,會給你帶來的損失全部說清楚,你再做決定,好嗎?」

  巫馬空聽了不由得感動,同時暗罵宋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看看人家這才叫名門正派,若是換到其它地方恐怕為了怕自己不願意,連蒙帶騙、威逼利誘都能上來,可人家卻是讓自己考慮。

  巫馬空連忙說道:「伯父請說,不過我想無論有什麼後果我都會去做的,畢竟張傲受傷是因為我的原因,本來他是可以走掉的!」

  「用這種方法之後,你體內的靈力會完全被抽空……」

  張子龍話還沒說完,巫馬空便點頭打斷道:「全身靈力被抽空怕什麼,打坐個一兩天不就恢複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伯父何必如此費心呢!」

  「話雖是這樣說的,可這一兩天內總歸是不便的……」張子龍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激。

  「伯父您也太見外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為了朋友難道這點犧牲都做不來嗎?再說這根本不算什麼犧牲!」巫馬空說道。

  而這件事,就這樣達成了共識。

  片刻之後,張子龍把巫馬空帶到一間小屋外,隔壁便是張傲的房間。他說道:「由于傲兒傷勢較重,如果一下子接受你的靈力不但不會康複,傷勢反而會更加惡化,因此你需要在這間屋子里利用陣法把靈力轉化,希望到時你不要因為驚訝而運功抵抗!」

  巫馬空點了點頭,表示了解,然後便要走進去,忽然看到白月面帶憂慮的看著自己,不由得笑了:「怎麼這樣,我又不是不出來了,伯父不是說了嗎?只一兩天就好。看妳,好象生離死別一樣!」

  白月勉強的笑了笑,可還是不放心,要說什麼時,巫馬空嘴唇貼了上去,輕輕一吻,然後轉身進去,只留下一句話:「寶貝妳可要在這里等我哦!」

  「呵呵!」張子龍和青云不約而同笑了起來,笑的白月有些不好意思。

  巫馬空按照張子龍的交代,在屋子正中找到一個八卦形圖案。然後坐在正中央,接著眼觀鼻,鼻觀心的進入靜思。不多時,他只覺得一陣巨大的吸力從坐下傳來,接著全身靈力不受控制的向下湧去。

  他知道這是在給張傲治療,于是連忙強打精神,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身體就自然的抵抗了起來,那樣會影響治療的。

  與此同時,在屋外。

  「呵呵,沒想到九陰之體的靈力如此充沛,看來這個聚鬼大陣要比想象中的完美!」張子龍看著手中被黑色液體裝滿的水晶說道,那是聚鬼大陣的能量顯示裝置,類似于筆記本計算器上的電量槽。

  「什麼聚鬼大陣?不是給張傲治傷嗎?」白月奇怪的問道,隱約間已覺得有些不妙。

  「治傷?」張子龍看著白月,忽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如鬼哭泣一般,與先前儒雅的樣子全然不符,直笑的白月渾身發毛。

  笑罷之後張子龍啪啪的拍了幾下手,說道:「傲兒,你出來吧,讓他看看爹爹給你治的傷!」

  在白月詫異的目光中,張傲走了出來,雖然面色仍然蒼白,但明顯已經好轉了,剩下的只需要調養而已。

  「呵呵,難道你以為那南洋的垃圾降頭師施的法,真的能把天師都給難住嗎?」看到白月詫異的目光,青云連忙給張子龍戴頂高帽子。

  張子龍顯然很是享受,吩咐道:「把這小娘們給我看押起來,待到陣成之日再說!」說完便不再理會,專心致志的觀察陣法的進度。

  青云奉命去抓白月,白月連忙向後一躲,接著一堆卡片就要丟出。可她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女子,怎麼能對得過長期鍛煉的青云?

  青云一個閃身便竄到了白月身後,接著一拳下去。

  白月嬌嗔一聲,便昏倒在地。

  張傲眼中忽然露出一絲不忍,他已經認出了白月,就是那天他受傷時的天使,有心想放她走,但父親的命令卻是不能違背的。想到這里,他趁張子龍不注意,悄然走到青云身旁,附耳說了些什麼。

  青云連聲稱是,眼角中竟然帶有一絲曖昧的笑容,很難讓人與那個仙風道骨的他聯想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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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絕地


  此時,在屋內的巫馬空只覺得全身虛脫,身體不由自主的就要做出反抗,可立即便有更強的力量壓制著不讓身體反抗,他知道如果一有反抗的話說不准會對療傷造成什麼壞處。

  忽然,巫馬空只覺渾身一震,震耳的雷聲傳來。接著一道紫色閃電從空而落,把整個房屋給劈成了粉末。

  張子龍看著眼前足有數人粗的巨大閃電,興奮的喊道:「成了,成了!」此時他手中的水晶球已經全部被黑色充斥其中,但當紫色閃電劈落的同時,里面氣體頓時變成了紫色。

  「爹,成了嗎?」張傲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張子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切,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根據古典籍上的記載,當聚鬼大陣形成時,會觸怒天威,而降下代表天譴的紫色閃電。但九陰之體本身就是個特殊的存在,因此這閃電對他卻是沒什麼傷害!」

  這時,煙霧逐漸散去,巫馬空雖然渾身疲憊,動彈不得半分,但各種知覺還是有的。他見張傲很是虛弱的站在那里,連忙喜道:「張兄,你的傷好了嗎?」

  張傲和張子龍相互看了下,然後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

  巫馬空不理解他們為什麼笑,不過現在首要目的是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在這里一點力氣都用不上,他說道:「既然張兄的傷好了,那麼現在該讓我出來了吧!」

  張子龍哈哈笑了幾聲,走到前面,在巫馬空身體四周有層紫色的透明晶體狀物隔著,那是剛才紫色閃電彙聚而成。

  「九天之上,幽明之下,鬼有鬼道,人有人途,彙為乾坤,來此轉生!」張子龍邊走邊念,聲音抑揚頓挫,是一派說不出的詭異。隨著咒語,他不斷的把各種紙錢之類的東西扔在地上,走到巫馬空身旁時,從自己頭發上取出一根鋼針,在指上一紮,頓時鮮血直流,他小心翼翼的把鮮血濺在紫色晶體上,本來應該是塗抹的,但這種天雷他可不敢碰觸,因此只能用這種辦法。

  待到把血滴按照九宮之勢灑好,張子龍又從旁取出一個裝滿貓血的小碗,用力一大口喝進口中,然後噗的一聲,均勻的將血噴灑在紫色晶體上。

  異像頓生,只見巫馬空腳下的平地以他為圓心,方圓一米內忽然抬高。接著四周隱現出各種黑紅交錯的符號,看不懂是什麼,但絕對散發出奇妙的能量,似乎是某種莫名的吸引力。

  這些還不算,巫馬空還沒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整個人連帶著紫色晶體忽然飄浮了起來,在半空中緩慢的,但很有規律的旋轉著,而空中逐漸出現了個黑色的空洞,像漩渦般旋繞著,有種詭異的吸引力。

  克魯與鐵戰忽然冒了出來,在沒經過召喚的前提下冒了出來。

  他們迅速的向那黑洞移去,卻啪的一下,被紫色晶體被擋了回來,回頭看著巫馬空,它們的身體卻仍不由自主的向前蹭去,卻不能移動絲毫,反而被紫色晶體給緩慢的腐蝕著。

  「天,你們在做什麼,趕緊回來啊,這樣下去你們會形神俱滅的啊!」巫馬空雖然不能動,可眼睛卻仍然好用,他大聲喊道,聲音聽起來卻有些力不從心。

  「老大的老大,救我們啊!」克魯與鐵戰同時說道,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幾乎帶著哭腔了,沒人想死,同樣,也沒有哪個鬼是想死的。

  「不是我們想去,而是受那個黑洞的吸引不自主的前去啊!」鐵戰解釋道,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可以聽出那紫色晶體對他造成的傷是很大的,如果不盡快想辦法,雖然腐蝕的慢,但十天半個月下來總能腐蝕光的。

  「你們……這、這到底是怎麼了?」巫馬空氣憤的問道,他知道自己絕對是中計了,可對方為什麼要處心積慮的對付他?他忽然覺得這一切,從張傲在學校向他道歉開始都是個極大的陰謀。只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付自己?如果說為張傲報仇的話,直接派幾名高手把自己教訓一頓就是,何必如此麻煩?難道說自己身上有什麼是他們需要的?想來想去,巫馬空還是想不明白。

  「呵呵!」張子龍笑聲中充滿了愉悅,他們這種役鬼的門派雖然起步容易、上手簡單,但一直很難發展壯大的,像龍虎門這樣能在中原排上大門派的尾巴上,已經是很了不得的成就。

  可張子龍並不甘心一直這樣,每次道友聚會時,坐在最下首的總是他,端茶道水、給人做笑料的也總是他。可是他也沒辦法,自己不但不如人家,就連門下弟子也不如人家,雖然人家修十幾年才能算入門,自己修個兩、三年就能入門。

  可役鬼門派的先天不足便制約著入門後弟子的修行進度,入門後往往別派進度是一日千里,自己卻是年年原地踏步。

  制約役鬼門派發展的首要因素便是鬼,解決了鬼的問題其它問題便會迎刃而解。這里所說的鬼並不是所有的鬼都行。

  人死後所形成的鬼直接轉到地府的便有九成九以上,雖說最近地府不知發生了什麼,導致鬼魂入住率頗低,但那也是去了九成以上。

  而留在人世上的這一成不到的鬼,雖然每個都可以做役鬼,但收上一個普通的常鬼有什麼用?去除掉占大數的常鬼,剩下的鬼連一成的三分都不到。即使這樣還要去掉那些實力強橫的凶鬼、法力通天的靈鬼,算來算去也剩不下幾只孤魂野鬼等他們抓了,而且這些鬼既然能躲過地府差役的搜捕,本身躲藏的功夫便是不弱,想抓它們卻也是很難。

  就說上次,張傲用的那個紅衣吊死鬼,可是在深山沼澤里找到的擁有數百年鬼齡的惡鬼,那次圍捕龍虎門總共去了三十多人,可沒一個完好無損回來的,即使張子龍本人也受了重傷。

  這也是為什麼大陸雖有正統役鬼法門,修煉的人卻如此少的原因。南亞那邊,他們根本不在乎鬼到哪找,因為他們那里沒有正派的約束,缺鬼時隨便殺個還在腹中的嬰孩,便有超過凶死鬼的靈鬼供他們驅使了。因此雖然他們的修煉法門殘缺不全,又是旁支,但發展的卻比大陸內地要好。

  現在張傲用的那個童鬼便是張子龍花大代價從南亞富察鬼那里買來的,這次找富察鬼來便是為了商議再買些鬼的事。

  不過,這些現在似乎不用了,而且富察鬼竟然在明知張傲是他兒子的情況下還下殺手,僅憑這點便不能饒他。

  笑呵呵的看著快要成型的黑洞,張子龍說道:「看樣子你很好奇,那麼我便滿足你吧!雖然你沒怎麼得罪我,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怪就怪你自己是九陰之體吧!」

  巫馬空不理解自己九陰之體怎麼會給自己帶來災難,不過現在這已經不是重點了,冷靜下來的他已經在思索如何才能走出去了,想了想他說道:「那麼,你告訴我,我會不會死!」

  張子龍笑了笑:「放心吧,你不會死的,有這紫色天雷護體,你怎麼會死呢?而且我也只把你關上八百年,等八百年後你愛去就去哪!」他話雖是如此說,其實是因為這個陣是拿精品布置而成,但終歸是凡人打造的,承受如此大的靈力,即使他用的是各種超合金,但也只能支持八百年左右。而且八百年後等對方出來,只要他的後代不是太蠢,總會懂得斬草除根這個道理吧。

  知道自己沒有生命危險後,巫馬空出了口氣,只要留得性命在,總會有辦法出去的,想到這他又問道:「既然要關我,總得讓我被關個明白,別到時我腦袋一時想不通給郁悶死了,你不就吃大虧了?」

  「有什麼問題你說吧,我會盡量回答你的!」明明是張子龍設計把對方給關起來的,此時他反倒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不知情的人看到這,都會覺得是巫馬空不小心中了陷阱,而張子龍在想方設法救他一般。

  強忍想要嘔吐的感覺,巫馬空問道:「這一切,從張傲找我道歉一直到這里,都是你們設計好的?然後只等我自己鑽進去?」

  這時張傲起來說話了,他休息一陣後精神顯然好多了,面色都有些紅潤,他笑著說道:「這是自然,不然你以為你憑什麼讓我給你道歉?」皺了下眉他接著說道,「本來打算先和你打好關系,然後再想個法子把你給騙來。不過誰知富察鬼那老東西竟然來攪和!」

  說到這時,張傲面帶怒色,情緒一激動,牽動了胸口的傷口,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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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鬼合體
  


  張子龍連忙上去拍了拍他後心,同時輸進一道靈力助他撫平氣血,安慰道:“傲兒放心,等咱們這聚鬼大陣一啟動,便是複仇之日!”說到這他們父子兩人得意的笑了起來,那副嘴臉在巫馬空看來像極了菜市口賣豬肉的屠夫在稱上做好手腳後的臉色。

  “這麼說,富察鬼並不是你們請來故意做戲的?”巫馬空明知故問道。

  “你當我笨蛋還是傻啊?我會請人為了讓你上當而差點死?”一提起富察鬼,張傲立即火冒三丈,“要不是為了留下你的身體,我早走了,媽的,為了你個混蛋差點把我都給害死!”

  巫馬空要的便是這個效果,看著外面火冒三丈的張傲,他沒來由的舒服多了,笑道:“這麼說還多承張大公子的情了,不知這傷在身上到底痛不痛?做小弟的倒也很想知道哎!”

  張傲頓時進入暴走,可是圍著巫馬空轉了幾圈也想不出絲毫辦法,畢竟那道紫色晶體可不是他敢碰觸的。

  張子龍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道:“傲兒,你脾氣還是太急了,他是在故意激你的!走,不理他,看他泄氣不泄氣!”說著拉著張傲便離去了。聚鬼大陣形成還要有大半天時間,反正他在這也跑不掉,有層天雷保護也沒人能偷走,何必陪他在這吹冷風呢!

  巫馬空說了幾句,見沒人理會便也懶得說了。看著克魯與鐵戰痛苦的表情,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辦才好,真後悔不聽宋傑的話,看來膽小還是有膽小的好處,不是有人說膽小不叫膽小,是叫謹慎嗎?

  就在這時,宋傑忽然興沖沖的跳了出來道:“老大,老大,我終于知道他們的企圖了,因為你是九陰之體……”話還沒說完,看到眼前的一切便愣住了。

  “這,這是?”宋傑目瞪口呆道,“不是老大你已經中技了吧!”

  “不然你說呢?”巫馬空無奈道,“不過為什麼你會不受那個黑洞影響,他們卻身不由己要沖上去?”

  宋傑完全沒聽到他的話,只是抱著頭,不住的哀號著:“完蛋了,完蛋了,被這天雷給困住,我們這輩子算完了,就算大羅金仙來了恐怕都救不了我們!”

  巫馬空皺了皺眉頭,積攢下力量,猛然喊出:“閉嘴!”

  宋傑被嚇住了,整個愣在那,不知所措地看著巫馬空。

  “現在還害怕有什麼用?就算想不到出去的辦法,起碼也要想出救他們的辦法啊!”巫馬空用眼神向克魯和鐵戰掃了眼道,“畢竟他們是叫你老大的,你這個做老大的算怎麼當的?”

  一席話說的宋傑耷拉下腦袋,像被霜打的葉子一般,毫無精神。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這聚鬼大陣乃是神人的手段,從外面或許還有希望破壞掉,但從內部是絲毫沒有辦法的!而且,即使外面被破壞掉也只不過是聚鬼陣被破掉,我們被困在這紫色天雷中也是很難出去的!”說到這他長長地歎息一聲,很是無奈。

  對于這些陣法之學巫馬空了解的並不多,自然是宋傑說什麼便聽什麼。可他仍然不死心道:“那,那起碼應該有法子救他們兩個吧?你不也是鬼嗎?為什麼不受這黑洞的影響?”

  “誰說我不受這影響?它一直在散發著特殊的波長在吸引著我,但我們靈鬼的自制力比常鬼要強的多。這吸引力在我們看來不過如你們人類見到數百萬美元一般,雖然吸引力十足,但如果有生命危險,是絕對不會有人去拿的。”

  巫馬空也有些無奈,說到底便是個自制力的關系。可常鬼的存在便決定了他們不可能抵禦這種吸引力。如果說聚鬼大陣在宋傑看來如同鈔票一般,在常鬼們看來便如同快餓死的人見到食物一般,再有危險也是要吃的,那是超越了思維,身體上直接的反應。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良久,宋傑做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

  本來因為宋傑的說法已經失望,雙目中充滿死色的兩鬼此時眼中又重新散發出了求生的欲望,仔細聽著宋傑將要說的話。畢竟不到最後,誰也不想死的。

  “鬼之合體你們聽說過嗎?”宋傑也不看巫馬空,直接向克魯和鐵戰說道。

  “鬼之合體!”兩人不約而同的倒抽了口冷氣,接著眼中的神采又暗淡了下去,他們不覺得對方一個靈鬼會為了救兩個最普通的常鬼而用鬼之合體。

  看著眼前三鬼用川劇變臉的速度不斷變化著表情,巫馬空問道:“鬼之合體是什麼?和我進入鬼火——戰斗形態一樣嗎?不會是讓他們兩個變成你的鎧甲吧?”

  宋傑笑著搖了搖頭,想了一會兒才說道:“這鬼之合體是很久以前一位高人憑空想出的,雖然沒有做過具體試驗,但經過他的反複推論,最後結果是可行的!”

  巫馬空有些奇怪,為什麼那人反複推論卻不進行試驗呢?

  宋傑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說道:“之所以沒進行試驗,是因為這個法術需要至少兩個役鬼才能施展!”

  “那他就拿兩個役鬼施展唄!”巫馬空不以為然道,在他看來雖然靈鬼難尋,但普通的常鬼還是很好找的,雖然戰斗時沒什麼用,但做試驗恐怕也足夠了吧。

  宋傑苦笑道:“老大,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天生九陰啊?能養一只鬼已經很強了。要是養兩只鬼恐怕還沒等他做試驗,整個人的精血恐怕都要被吸干了!”

  巫馬空詫異的張大了嘴,沒想到役鬼還不能貪多,看樣子自己有三只役鬼還沒死已經算命大了,今後萬不能再圖舒坦多養幾只了。

  “老大你不必擔心這個,你是九陰之體,統馭天下萬鬼,自然沒關系!”頓了下宋傑繼續說道,“再說這鬼之合體吧,顧名思義,便是讓兩只或兩只以上的鬼合體為一,成為一只全新的鬼魂!”

  “成功了會怎麼樣?失敗了會怎麼樣?”巫馬空問道。

  “沒人知道,因為沒人試驗過,自然不知道!”宋傑回答道,“不過現在公認,成功後參與合體的鬼合而為一,成為等級更高的鬼。失敗後有兩種結果,第一種是雖然合而為一了,但等級確實成為合體中等級最低那鬼的等級,而且智力低下,幾乎等同于弱智!這是最好的一種結果。另種結果便是形神懼滅,從此成為游離于世間的、沒有思考的能量粒子。”

  巫馬空張大了嘴,看到鐵戰和克魯在那里受苦,他雖然很心疼,但如果開口讓宋傑去與他們合體,卻又有些不忍。說的好聽點合體之術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幾率,可這一切都是假設在那個高人理論正確可行的前提下,如果不可行,那一切都是空。

  更何況,在這里雖然被限制了自由,但宋傑一點生命危險都沒有,有什麼理由讓他去冒如此大風險去嘗試合體之術呢?

  此時克魯與鐵戰想的自然與巫馬空相同,也怪不得他們會神色暗淡。

  誰想,宋傑卻笑了笑,語態優雅,卻顯然充滿了無限憂愁:“所以,我決定嘗試下鬼之合體!”

  巫馬空感覺自己嘴已經閉不下了,簡直太吃驚了,宋傑此時的表現太不像他了,這是膽小的那個他嗎?

  本來內心有些想讓他去嘗試鬼之合體,但聽宋傑親自說出口時,卻有種憂傷的感覺。畢竟他和宋傑在一起已經這麼長時間了,說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這都是怪我,早知道就聽你的了!不應該進來的!”巫馬空懊悔道,緊緊咬著嘴唇,如果現在他還有力氣的話,嘴唇一定會流血的。

  “呵呵,不要難過,又不是沒有成功的可能!”宋傑一反常態的表現出成熟的樣子,反過來安慰巫馬空。

  “可是……”越是安慰,巫馬空反倒覺得越對不起宋傑。

  “呵呵!”宋傑笑了笑道,“別把我想的那麼偉大,我這也是為了自己,畢竟我不但怕死,也怕寂寞,被他們關在這里千百年也不是好受的。更何況即使到時候陣法破掉了他們會放過我們嗎?”說著他指了下另兩鬼道,“而且到那時,他們早就消失了,我們就是連嘗試下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現在嘗試才是最符合我膽小的性格!”

  巫馬空想笑,但笑起來卻帶著苦澀的滋味。看著宋傑,目不轉睛。

  “哎呦,何必如此,會害別人誤會我們的!”宋傑故意裝出嬌媚的聲音說道,接著神色一正道:“老大,如果失敗的話這就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老大了,你不是常對我說要像個男人嗎?記住,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想辦法出去,我知道你行的,因為你是九陰之體,如此幸運的軀體不會讓你如此早就死掉的!出去後,不要急著為我們報仇,敵人實力太強了,沒自己的實力前一定不要為我們報仇!”

  巫馬空點了點頭,淚水卻流了下來,他哽咽道:“不要說喪氣話,一定會成功的,一定會!”

  宋傑笑了笑,轉身飄向鐵戰和克魯,伸手分別按向他們後心道:“准備好了嗎?”

  鐵戰和克魯此時也感動異常,作為一個靈鬼願意為兩個常鬼而犧牲,無論是出于什麼原因都是夠讓人感動的,特別是在以實力說話的鬼界,這也是他們死後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友情。

  想到這他們竟然覺得自己的思想有些太壞,為了自己活命就讓靈鬼去冒如此大風險,自己還算是鬼嗎?忽然,他們也想做次男子漢,他們要拒絕宋傑的好意。

  “不要拒絕我,這是我們共同的希望!”宋傑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低聲說道,並沒有讓巫馬空聽道。

  接著不等兩人回話,他猛然發力。兩人就像被膠水沾在紫色晶體上一般,隨著“茲拉”一聲布帛撕碎的聲音,二人的靈體硬生生的扯了下來,留下一小塊掛在紫色晶體上。

  巫馬空看的不忍,連忙把眼閉上,可那撕扯的聲音仿佛魔音一般向他耳朵里鑽,牙齒都為之一酸。但兩鬼卻沒有一絲叫聲,甚至連哼都不哼一聲,不由讓巫馬空佩服。暗自想如果換成是他,他會怎麼樣?別說靈魂被扯掉一塊,就是手上破塊皮還會叫上半天疼呢……

  宋傑畢竟是靈體,不說他平日里表現的多麼懦弱,多麼膽小,但實力還是有的,而且絲毫不弱。

  此時他把兩鬼提在手中,卻似毫不費力一般,不住的抵抗著他們被黑洞吸引而不自覺的向後退的拉力。

  “心神抱守,觀自在不動菩薩!”宋傑念道。

  兩鬼連忙跟著念道,頓覺得吸力減弱了幾分。

  “鬼之合體的咒法你們都知道吧?”宋傑大聲問道。

  兩鬼連連點頭,四周一陣罡風,讓他們開不了口。

  三人同時念起了咒語,咿咿呀呀的,很是怪異,頓時以他們為圓心,四周鬼氣沖天,即使千萬怨靈的鬼氣恐怕都達不到這種程度。

  巫馬空由于身上沒有絲毫力氣,整個人都被吹了起來,鬼風仿佛利刃一般撕扯著他,片刻之間他便體無全膚,傷口不斷的向下流血,但怪異的是他流的血竟然不是紅色的,當然也不是黑色的,而是發出淡淡金光的血,像極了傳說中神仙的金色血液,但顏色卻沒有那麼濃。血液一滴滴灑落在地上,然後閃光一下便消失不見。

  三鬼同時旋轉了起來,整個空間為之一變,此時聚鬼大陣也已形成,頓時天地之間為之一顫,數道霹靂同時擊在聚鬼大陣頂部黑色旋渦之上,似乎老天也懼怕這等恐怖的事物在人間出現。

  一聲悶哼,巫馬空昏了過去,全無內力的他充其量不過是個強壯點的普通人,怎麼可能能經受住如此強大的鬼氣,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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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陰陽交融


  此時,在九幽之下的存在,閻羅神殿早被推倒,在上面是座金碧輝煌的皇宮,門口守衛的並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兩個身穿鎧甲,面目莊嚴,看上去很是威武的鐵甲人,模樣像極了西安秦皇兵馬俑中的兵俑。

  大殿正中,坐有一人,身高——如果換算成現代單位的話大約有一米九幾,確實很魁梧。他身穿金色鎧甲,頭戴王冠,竟然還是一副人世間的帝王樣。這人便是攻占了酆都城的始皇帝——嬴政。

  靜靜的聽著手下人顫抖著身軀向他彙報,嬴政很享受別人害怕他時的感覺,因為只有這時他才有絕對安全的感覺。

  嘴角不由得掛起半絲微笑,因為他想起了上代閻王——巫馬空。愚蠢的家伙啊,他竟然想以德服民。人民,是拿來利用的,他們在帝王面前不過是一堆數字而已,只要讓他們餓不死的為自己不斷工作,且永不敢反抗就行了,要什麼德?

  想到這,嬴政又開始不滿,雖然現在他行使的是閻王的權利,可自身卻沒有相應的神職,只因為閻羅令不在他手中,所以那些高高在上,早已不問世事,每天只知享樂的老不死們便不承認自己的地位。

  不過,這也沒什麼,他的地位是靠自己的拳頭打出來的,不必讓什麼人承認。如果有可能,嬴政也真想打上天去,換他坐在那些老不死的位置上。

  可這些在現在看來都是幻想,雖然嬴政在不斷的發展,發展軍隊、發展科技,總之一切的一切都在發展。可這一切都是有底線的,那便是需要有人民,也就是說需要有鬼魂,沒有鬼魂的話,誰來實施他的命令?

  可是這些蠢材……想到這里,嬴政一腳把旁邊彙報的戶部尚書踹出好遠,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罵道:「蠢材,為什麼孤剛坐這個位置時,此區尚有十數億居民,而此時便只有區區七億多,平均每百年便減少一億!哼,你們倒真是盡心盡力啊!」隨著他的一聲冷哼,整個酆都城的居民都覺得腳下一震,不由得渾身顫抖,因為他們的王又發怒了。

  所有人,不管守衛還是大臣,無論有錯的還是沒錯的,紛紛跪下求饒,口中不斷的喊著「臣惶恐」、「臣無能」。

  嬴政歎了口氣,他們確實夠無能的,但卻不能再殺了,起碼他們夠聽話,那些不聽話的早被他殺光了,這些已經不知是第幾批選拔上來的。可那些居民一聽要選拔官員,一個比一個跑的快,說什麼甯死不做亡國之官,想想便讓他生氣。

  「那麼,激活第二套方案吧,希望你們不要再讓我失望了,不然……」嬴政說罷冷哼一聲,他知道不說出口的懲罰往往比說出口的還要有威懾力。

  下面一陣騷亂,開啟第二套方案意味著整個人間,乃至整個世界的秩序都要混亂,他們想違反,可是摸摸自己的腦袋,他們在世界的秩序與自己腦袋中做了選擇。「我不做總是有人做的,這樣犧牲了也太不值得了!」他們是這樣自我安慰、自我解脫的。

  第二套方案是嬴政為了穩固他的統治,甚至攻占所有他能看到的土地的一套方案。那便是派出鬼使,強行把陽壽未盡的人的魂魄給勾走,從而增加他統治臣民的數量。至于整個世界的秩序是否會因此而混亂?這些不在嬴政的考慮之中。

  就在這時,整個天地忽然一陣劇烈的震蕩,剛剛站起的嬴政忽然覺得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沒有摔倒。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在挑戰我的威嚴嗎?」嬴政怒氣沖天道。

  外面執勤的守衛連忙趕了進來,跪下報道:「稟大王,據觀世家(觀察人世的專家,和人類的天文學家差不多)報告,在人間出現了聚鬼大陣!」

  嬴政皺了下眉頭,原本他手下的鬼就已經越來越少了,此時竟然有人敢在人間架設聚鬼大陣,這不是對他叫陣嗎?想了想,他道:「派幽明鬼衛三十名前去調查,並想辦法破壞陣法,如有阻攔,殺無赦!」

  九幽之下在進行著忙碌的准備……

  而龍虎山上此時也是一片忙碌。因為張子龍從水晶球上看到了聚鬼大陣已經形成。對于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場景,張子龍自然不會吝嗇,一聲令下,所有門下的正式弟子都返回了門中,彙集在這一片方圓不過數里的地方。

  龍虎門經過數百年來的發展,門下弟子自然是不計其數,即使是有資格成為正式弟子的門人,到現在也有個數千人,此時聚集在這,難免擁擠了些。

  不過他們卻不介意,因為師門許久沒有如此大規模召喚了,而且還說明了會是好事,那肯定是錯不了。此時再看上方直徑有數公里大的黑洞,眾人立刻聯想到典籍上記載的,雖覺不可能,但幾乎每個人都猜到了那是什麼。

  因此,在等張子龍出現的同時,他們在一起熱烈的討論著。既有相互熟悉的人彼此聯絡,也有原本不熟的人在各自朋友的介紹下相互認識,但談論最多的話題還是等會兒召個什麼樣的鬼。是威力絕倫的紅衣吊死鬼,還是更厲害的煉形鬼,或者索性召個僵尸之類。

  張子龍看著眼前出現混亂的水晶球,抬頭再看著紫色晶體內一陣黑色的旋風,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雖然疑惑,但是當著如此多的弟子面前總是不好表現出來。

  讓張子龍欣慰的是,聚鬼大陣按照預料運行著。即使是他們,也被它所散發出的詭異氣息所吸引著。

  正當眾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時,忽然一陣陰風吹來,眾人只覺得頭皮發涼,一陣寒氣從頭皮順著脊椎骨一直到尾椎上。

  再向四周看去,只見天上地下,放眼望去,無處不是鬼魂,雖然只是常鬼,但數千、數萬聚集起來所彙集的能量也是很驚人的。

  當然,這些並不是他們的目標,這些常鬼只是誘餌,用來把靈鬼和凶死鬼,甚至更高等級的鬼給吸引過來。

  聚鬼大陣會自行把常鬼殺掉,並吸收掉它們的能量,從而壯大自己。與此同時,它會模仿出常鬼的靈魂波長,然後向四周發出誘惑波長,這樣會更容易吸引靈鬼之類的高級存在。

  成千上萬的常鬼出現在空中,爭先恐後的湧入黑洞之中,然後發出驚天動地的呼喊聲,這才算是鬼哭神嚎,聽的人雞皮疙瘩直起。但後面的鬼似乎沒有感覺,前面的鬼一進去,後面的鬼又湧了進去。並不是它們不怕死,而是思維根本控制不了身體的欲望。

  就如吸毒者,雖然思想上知道吸毒最終會害死他,但當毒品出現時,仍然會情不自禁的拿起針管。

  不多時,第二批的鬼便出現了,這批鬼出現時,人群便發出了陣陣的歡愉聲。

  只見這批鬼各個奇形怪狀,有幾個單拿出來算是丑陋的放在里面也顯得英俊多了。而且它們這些鬼完整無缺的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不是缺胳膊便是少腿,甚至有的半個腦袋都沒有了,露出個血淋淋的眼睛,甚是恐怖。

  遠遠的再後面便是靈鬼,它們似乎頗不想與前面這些凶死鬼混在一起,雖然黑洞的吸引力大,但它們仍然能克制著自己,始終與前方保持著約一千米的距離。

  雖然靈鬼比凶死鬼要厲害多了,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奴役靈鬼,如果自身不夠強大的話,說不准會反被靈鬼給奴役了,那可不是他們想的,因此大多人只是想收個凶死鬼便行了。

  挑選凶死鬼可不是選美,往往越是恐怖、相貌越是丑陋的,越是厲害,而且更不要看不起殘疾鬼,往往那種缺胳膊少腿的都是高手,而身體齊全的大多是新手——沒有經過戰斗的菜鳥。

  凶死鬼雖然比不上靈鬼,但他們在聚鬼大陣的吸引下想要脫身仍然是可行的。剛一進入便發覺不對,平日里見到它們都會嚇到屁滾尿流的人類竟然虎視眈眈的看著它們,更有幾個看上去很是可愛的妹妹眼睛都變成了心形,像看牛排一般看著自己。

  見到這種場景,凶死鬼們就覺得是中了別人的埋伏。但它們並不介意,看著身旁同伴比對手要多的多,頓時原本就有夠火暴的脾氣像小宇宙爆發一般,成倍的擴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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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南洋鬼

  

  可隨著第一只鬼被強行奴役後,在那看著很脆弱的人類歡樂的笑聲中,凶死鬼們害怕了,因為他們發覺自己在聚鬼大陣的能量范圍內竟然只能發揮出一成不到的實力,這還不是任人宰割?

  打不過就跑,這是在人鬼兩界都很有名的一句話,而且經常被用到。

  張子龍冷哼一聲:“想跑?沒門!”說著左手一道靈力發出,把水晶球托起懸浮在他手掌上空約十幾厘米處。

  接著他右手捏著法訣,口中不斷念著咒語,接著一道道靈訣從右手發出,打在水晶球上。

  頓時水晶球外散出陣陣白光,而此時原本在最後面,現在逃跑打頭陣的凶殺鬼已經快跑出聚鬼大陣的能量范圍了。

  可奇怪的事發生了,就差一步便可逃出時,前面的鬼忽然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接著整個身軀就感覺像撞在燒紅的鐵板上,不但無法向前再移動分毫,而且疼痛無比。

  後面的鬼可不管這些,也不管前面發生什麼,就一直向前沖。頓時鬼擠鬼,到處是鬼哭狼嚎聲,他們不愧為世間最暴斂的存在,僅這叫聲就不知比剛才常鬼的叫聲要恐怖多少倍了。

  迎著門下弟子仰慕的目光,張子龍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以一人之力阻攔了數萬鬼魂的步伐,這難道不值得驕傲嗎?至于剛才是否是借助聚鬼大陣的能量來施展的,他早已不在乎了。

  “門下實力不足的弟子抓緊時間捕捉各自喜歡的凶殺鬼,並降服。不要貪強,等你們實力夠的話完全可以把現在這只役鬼給殺掉,再捕捉更為強大的鬼!自信實力比較強的弟子現在就別忙動手,等會兒為師再把這陣打開,你們好捕捉更為強大的靈鬼和煉形鬼!”看著門下弟子手忙腳亂的捕捉著鬼,張子傲意氣風發道,似乎見到了龍虎門在他手中發揚光大,中原同道,哪個見到他都要點頭恭敬的稱呼為“張天師”,想到得意處不由又“哈哈”笑了幾聲。

  待到門下弟子都捕捉到各自中意的凶死鬼做役鬼後,張子龍大手一揮,頓時中央頭頂處黑洞發出巨大的吸力,剩余的凶死鬼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便被吸了進去補充聚鬼大陣的能量。

  正當張子龍要再次打開聚鬼大陣時,忽聽山腳下一聲大喊道:“南洋降頭師富察鬼攜親朋好友前來拜會龍虎山掌門張天師!”

  聽到他的名字,張傲渾身一顫,想要說什麼。

  張子龍擺手適宜他不要說話,然後把水晶球遞給他,適宜他操縱陣法,雖然他的傷還沒有痊愈,但操縱這個陣法基本上是用它吸收的鬼魂的能量,操縱者倒不需要過于費心,只要知道使用方法便可。

  交代完這里的事後,張子龍笑著走下山去,看似走的很慢,可轉眼之間便到了山腳之下。遠遠的望向山中,隱約間只能見到一片烏云,一絲絲鬼氣向天邊蔓延。不過張子龍並不擔心這其中的秘密會被旁人發現,因為龍虎山本就是役鬼的地方,沒鬼氣那才叫不正常呢。

  這次隨富察鬼一起來的足有三十多人,每個人在南洋都是聲名顯赫,甚至連當地的酋長、總統之流見到他們都要必恭必敬。而富察鬼只是一通電話便能把他們請來,由此也足以看出他面子有多大,在南洋的勢力有多大。

  其實,這些人之所以來。給他面子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為了九陰之體,畢竟那對修行役鬼的人來說可是無上至寶啊。

  “富察兄別來無恙啊,不知此時前來有何貴干?”張子龍酸溜溜地說道,讓人聽著有調笑之意。

  富察鬼也不介意,隨手取出一枚念珠道:“上次不知張傲便是貴公子,因此誤傷,此番前來,乃是特意賠罪,特備薄禮一份!”說著把念珠遞了上去。

  張子龍剛一接到佛珠便不由自主的倒吸了口涼氣。

  他的一舉一動富察鬼自然是觀察的很是仔細,此時見他吃驚,不由有些竊喜,同時又帶幾分得意道:“這枚念珠乃是當年得道高僧在金陵古地安撫被日寇所殺三十萬亡靈所用,同時里面還封存了至少千名以上無法超度的怨魂!”

  當年日本侵略軍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行乃是世人皆知,而那場戰爭下來,冤死的人何止千百?而之所以到現在也沒發生什麼惡鬼事件的原因大概便是因為這了吧。但那和尚用一己之力便能超度如此多的冤魂,那本事確實了得。

  這確實是份不小的禮,若是今日之前給他,或許他會高興,但現今他有了聚鬼大陣,哪里還愁找不到鬼?不過這數千鬼魂,確是能大大消弱對手實力,想了想張子龍點了點頭,笑道:“怪不得我覺得這佛珠溫和的外面怎麼會包裹著如此暴斂的氣息,原來如此,這份禮倒是不輕!”

  “老鬼,你還和他羅嗦什麼,趕緊把今天的正事說清楚吧!”這時旁邊一名衣著火爆的女子跳出說道。

  張子龍聞聲望去,只見那人衣著光鮮,可布料確實是少,僅僅能勉強遮住三點而已。年約二十四、五的樣子,身材凸凹,甚是誘人。

  但這些人並不能按照正常人的外貌來猜測年齡,像這女子,雖然看似只有二十四、五,但她練有采陽補陰的功夫,便是到了七、八十,看上去也還是這副樣子。

  “這位是?”雖然張子龍已隱約間猜出對方是誰,但他仍然問道。

  富察鬼連忙說道:“這位也是南洋道友,霓紅仙子是也!”

  張子龍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霓紅仙子,不知仙子所說的正事是什麼?”

  那女子似乎很滿意別人稱她為仙子,自我陶醉了一番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老鬼我們想向你討個人而已!”

  若是他們再晚來一天,恐怕張子龍會二話不說便帶領門下弟子為張傲報仇雪恥。可現在不行,現在龍虎山上正是關鍵時刻,修為差的弟子雖有役鬼,但在這高手對決時根本幫不上什麼忙,而那些修為高的弟子恐怕現在還沒挑選到合適的役鬼吧。

  因此張子龍現在只能盡量拖延時間,能不打便盡量不打,免得壞事。

  他裝出很吃驚的樣子問道:“哦?人?什麼人?不知我龍虎門下弟子是誰,竟然能入諸位法眼?其實諸位何必親自前來呢?只需打個電話知會一聲,我自會把那人送到南洋!”

  他這話說的是好,推的也乾淨,但關鍵是說的太假,讓人一聽便是托詞。這也難怪,及時龍虎門再弱,那也是在大派中弱,因此平日里張子龍要說謊話的機會也太少,謊話這東西不常鍛煉自然會漏洞百出。

  人群中走出一個老者,看不出男女,渾身被黑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看上去就像是纏著黑布的木乃伊,甚至走路時腿都不彎一下。

  他走出幾步道:“姓張的,稱你聲天師是看得起你,不要自以為多了不起。你那點能耐還不被我看在眼里,識相的就快點把姓巫馬的那小子交出來,免得傷了和氣。不然……”說到這他向旁邊一塊岩石虛推一掌,看上去綿綿無力,只有陣陣黑霧若隱若無的出現,可那黑霧很是迅速,頃刻之間便已將石頭包裹,接著迅速消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可石頭卻已經消失了,連點渣都不剩,似乎是被黑霧給吃了。

  看著眾人或驚愕,或害怕的目光他才又繼續說道:“不然你龍虎門雖大,在我看來也如這石頭一般!”聲音枯澀,像兩片生鏽的鐵片放在一起摩擦一般,很是難聽,張子龍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因為這聲音而發酸。

  “南洋鬼武掌,果然名不虛傳,厲害,厲害!”張子龍說道,雖然語氣不善,但那贊歎確實是發自內心,畢竟能把傳統武學與鬼氣很和諧的融合在一起,他是第一人。

  那人絲毫不為張子龍的贊歎而露出半分笑容,面色依然是平靜如一潭死水,甚至發出如死人般的灰白色,若不是他的胸脯仍不時因呼吸動上幾下,當真如死人一般。

  直盯盯的看著張子龍,片刻之後他才說道:“既然知道老夫是誰了,那麼還不趕快把人交出?莫非還要讓老夫親自去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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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白月出擊



  張子龍笑了笑道:“這姓巫馬的家伙晚輩確實沒有聽到過,前輩若是不信,我也無話可說了!可這要是搜山,雖然你乃是前輩高人,但晚輩為了龍虎山的面子,自知不敵,仍得一戰!”

  話音剛落,不等幾人回話,張子龍忽然捏碎一道靈符,頓時煙霧四起。眾人以為是毒煙,紛紛閉上口鼻。卻只聽四周傳來張子龍的聲音,他道:“龍虎山上有九十九峰,且有本門前輩設下的禁止,爾等只能步行搜索了,還請恕張某人不多奉陪了!哈哈哈哈……”

  “怎麼辦?”富察鬼看了看遠處一個比一個陡峭的山峰,失望道,“總不能就這樣一個個去找吧!”

  “跟我走!”一個看上去像極老農民的中年漢子走了出來,他面色憨厚,話卻不多,說完便在前面帶頭走著。

  霓紅仙子似乎與那人關系很好,對後面人說道:“還傻站著做什麼?不知道老莫追蹤之術最好嗎?”

  此時眾人才想起被稱為老莫的那人的本事。他雖不役鬼,卻愛養鬼,每只鬼到他手上活不過三日便會被他用特殊的手法撚成粉末,對敵時把那粉末灑在對手身上,不管對手逃到多遠,即使是天涯海角也能被他用追鬼鈴給捉到。

  第九章 飛天僵尸

  張子龍一路上不斷將門中前輩留下的防禦陣法給觸發,這樣的陣法雖然對對手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他的目的只是想阻攔對手片刻。每多一分鍾他這邊便會有個役使靈鬼的高手,拖下去,最後勝利的將會是他。

  順利的回到山上,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在他想來山上此時應該暗著秩序,各自降服著役鬼,可現在竟然雞飛狗跳,一團亂糟。心下不由對張傲的領導能力有些懷疑。

  其實這並不能怪張傲。當第二批靈鬼已經放進的差不多,他正要關門時,忽然從不遠處飛奔來只僵尸,紅發如血,看上去異常威猛,當即便有許多人喜歡上了,因此他才等放進這僵尸後才關門的,可便是這一放壞了大事。

  僵尸雖有形體,但他仍屬鬼的一種,便如煉形鬼雖能化形,但仍然是鬼一般。不同的是他下面還分有好幾種。

  第一種僵尸叫做走尸,是人剛死後尸體受經過之貓狗的靜電影響,產生起身、追逐等動作。但他不會轉彎,只要跑往拐角處或者有物體擋住,他們因為有阻擋物無法前進便會停止動作,恢複成尸體,這種僵尸是最為常見,同時也是最易對付的,但往往人們遇到時因為害怕而跑直線,這樣最容易被他抓到。

  第二種我們稱之為陰尸,是人生前受藥物或埋葬環境(即常說的陰宅風水)影響,尸體未能腐爛,而又有惡靈住入,使其頭發和指甲繼續生長。這種僵尸自身沒什麼殺傷力,但他會影響尸體子孫後代的發展,需有揀骨師幫助才能解決。同樣,這種也不是很難對付。

  第三種僵尸便是大家眾所周知的僵尸了,是人死後,尸體受五行之氣影響,會逐漸長出不同的毛色,有紅黃白黑綠藍紫等各種顏色,這種僵尸會在夜晚出沒,尋找溫體動物進食,因為它是死尸,但他會動仍然需要熱量,所以必須進食,但他們的消化系統早已不能使用,所以鮮血是他們唯一的食物。值得一說的是,在這種僵尸中紅毛僵尸又被稱為“旱魃”,傳說中只要他們存在的地方便會發生大旱。對付他們的唯一方法便是打敗他們,並且在正午的烈日下用陽火燒成灰燼。

  這次他們本以為放進來的是只紅毛僵尸,要知道在僵尸中紅毛僵尸雖然智力不高,但戰斗力絕對是最強的,有這麼一只在龍虎山的話,他們實力便幾乎會上一個層次。

  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只雖是紅毛僵尸,卻不屬于以上三種,而是第四種,同樣也是最恐怖的一種僵尸——飛天僵尸。

  飛天僵尸是僵尸成形後又繼續修煉而形成的,他們通體慘綠,腋下會長出一對肉翅,一到夜晚便會有如惡鴉般亂飛,飛到村落找尋家禽進食,甚至會偷走嬰兒吃其腦髓,而且更為恐怖的是他不怕光,也不怕火,是最難對付的一種僵尸。除了這些以外,還有寫比較特殊的,例如白骨精之類,但這樣的比較少,而且多出現于廟疆,在南洋與中原均少見。

  龍虎山雖稱不上中原地區,但勉強也可叫為中部地區,本來這里是很難出僵尸的,但龍虎門祖上卻曾經用無上法力讓一只萬年飛天僵尸沉睡過去,可此時受到聚鬼大陣的吸引,他竟然又醒了過來。

  飛天僵尸剛入陣中便發覺不對,剛要出去,卻被聚鬼大陣擋住,頓時凶性大發,見人便撕,見鬼便抓,一時之間死傷無數。

  本來龍虎門的弟子們見是飛天僵尸,不但不怕,甚至有些竊喜,他們都覺得在聚鬼大陣的無上法力之下,定能收服這僵尸。可誰有能知道這僵尸有數萬年的修為,即使只能發揮出十分之一也不是他們凡夫俗子可以抵擋的啊。

  張子龍不愧為一派之長,見局勢已經無法挽回了,他毅然下了決定,命令門下所有弟子撤退,放棄這里。這種壯士斷腕的道理雖然誰都明白,可真正能做到的卻沒幾人。

  張傲走出數里後忽然想起一人,轉身便向回跑。

  白月被關在一所屋內,雖然靈力沒有被封住,可全身被繩索捆綁的結結實實,動下都難,更別說逃跑了。

  “吱”的一聲,沒開了。白月連忙閉上眼睛,照射進來的陽光雖然不強,但對于被關在黑屋子里數小時的她來說仍然很刺眼。

  緊閉雙眼,眉頭微皺,那種神韻,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風情,以及小女人受傷了需要被保護的樣子,頓時讓張傲看呆了過去。

  “怎麼是你?”白月下意識的問道,接著才覺得自己白問,脆生生地罵道,“無恥小人!”

  張傲這才醒過神來,對白月抱歉的一笑,接著手中劍花一挽,向白月削去。

  白月連忙閉上眼睛,這是沒有受過戰斗訓練的人遇到危險時的反應。心中想著也好,殺了我總比被他糟蹋了要好。

  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出現,良久白月才疑惑的睜開眼,卻見張傲一副白癡樣癡癡的看著他,不由一陣惡心。

  張傲自己就沒這種感覺了,他用自以為很紳士的笑容笑了笑道:“白月小姐,快走吧,上面亂套了,我父親現在應該不會再問這邊的事!”

  白月一驚,巫馬空還在上面呢,連忙問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此時白月在張傲看來就如同天使一般的存在,而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總是喜歡吹噓一番的,于是便盡量把飛天僵尸的實力往大了說,到最後幾乎成了天上難找,地上少有,此子一出,世界毀滅的存在了。

  張傲越往大了說,白月越是為巫馬空擔心。她並不知道現在的情形是怎麼樣,只是知道巫馬空被設計陷害了,至于現在如何則是無法知曉。越是這樣她便越是想上去看個究竟。

  “那麼,你現在是放了我?”白月問道。

  張傲拼命的點頭,接著就要去拉白月的手,想帶她離開。

  白月條件反射的一縮手,張傲愣了下,接著便訕訕地把手縮了回去道:“趕緊跟我走吧,再不走恐怕這個山頭都保不住了!”

  白月此時努力想著該如何才能逃脫這里,去山上看個究竟。想來想去除了硬闖還是沒什麼辦法,只好說道:“好吧,那你在前面先帶路!”

  張傲大喜,絲毫不覺有詐,興沖沖地轉過身向外走去。

  白月笑了下,從手臂內側夾袋中取出張卡片,看了看卡片上的畫,她暗暗點了點頭,竟然是輛山地越野賽車。

  趁張傲不注意,白月把卡片向地上一甩,白光閃過,一輛比賽用越野自行車出現在空地上,竟然還是寶馬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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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現代武器戰飛天僵尸




  張傲感覺到身後的騷動,轉身後便見到越野自行車,他不知道白月的異能,以為她是個普通人,此時忽然見自行車出現,很是吃驚。

  就在他錯愕的一剎那,白月上了自行車迅速向山上騎去。

  張傲反應過來後立即去追,邊追還邊喊著「危險」、「快回來」之類。可是白月哪里會聽他的話,她現在整顆心都牽掛著巫馬空的安危。

  若是平時,白月即使開汽車也不一定能逃脫,可現在張傲有傷在身,哪能追得上白月?頃刻之間便被甩下很遠。

  而白月剛到山上便被驚呆了,黏稠的血液使得整個地面都被染紅了,分不清原本泥土的顏色。此時不斷有人被殺,整個空間內都充滿了人們絕望的叫聲以及鬼魂發自靈魂的驚慌。

  最中間,有個全身碧綠,腋下長有一雙肉翅的僵尸。它每次揮手,都有個生命喪生。鮮血順著它尖銳的爪子向下滴著,那不是它受傷了,而是別人的鮮血。

  對付鬼魂這個僵尸更是厲害,僅僅是一聲刺耳的咆哮,便能讓鬼魂跪在地上臣服。說來也怪,只要跪下表示臣服的鬼魂,它便不再趕盡殺絕,因此越來越多的鬼選擇了跪下臣服,到最後漫山遍野的鬼都已經跪了下來。飛天僵尸的威懾力甚至超過了聚魂大陣的吸引力。

  飛天僵尸得意的吼叫著,被封印了數千年絲毫沒有讓它的凶性收斂,哪怕稍微一點點,它依然暴躁無比。看著漫山遍野臣服的鬼魂,它的嘴角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似乎又看到整個世界在它的力量下重新變成地獄,血的地獄。

  猛然間,僵尸看到一個人仍然站在那里,忽然一種權威被挑戰的感覺從內心升起,鬼叫著撲向那個人。

  白月剛才驚恐中反應過來,便見那個恐怖的大家伙肉翅撲騰著,與地面平行,仿佛炮彈般向自己沖來,頓時嚇得她向後退了幾步,腳下一個不留神,被石子給絆到,竟仰面倒了下去。

  這下摔得雖疼,白月也恰好躲過飛天僵尸的攻擊,飛天僵尸幾乎是擦著她的鼻尖飛了過去。剛剛蘇醒的飛天僵尸對自己力量的控制還不能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不然這下白月不死也要重傷的。

  雖然如此,白月依然被嚇得不輕,飛天僵尸身上那種萬年死人的腐臭氣更是如化糞池的氣味一般刺激,讓人眼淚直流。

  顧不得什麼,白月連忙把身上的卡片全部扔了出去,在她強大而又特殊的靈力支撐下,白光迅速閃過。

  一隊隊未來戰士出現在白月面前,而她也全身飛虎隊服裝,臉上帶著恐怖的防毒面具,手持美制的M82A1狙擊步槍。

  說到M82A1狙擊步槍可不簡單,它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狙擊制式武器,在海灣戰爭時,用來打老薩的直升機、輕型坦克、通信設施、油庫時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甚至有時一槍便能解決任務。不過它重達十公斤的重量對于一個男性來說,也是不輕的負擔,更別說對柔弱的白月來說了。

  其實白月可以選擇其它比較輕些的武器,但考慮到這個僵尸如此強悍,若是用那些普通的沖鋒槍恐怕不行,要用也只有用這種對付裝甲車的反器材武器才行。

  前面那些機器未來戰士的作用,似乎比炮灰要強一點。雖然飛天僵尸的隨便一抓,便能讓數十個機器戰士受創,但是在受損過重的噴冒電花火星中,這些未來戰士卻也不斷用電子聲音報告著:「機體受損嚴重,即將毀滅,激活自爆程序,十、九、八……」

  白月迅速找了個凹地趴了下來,血水浸濕了她的衣服。不過此時她倒也不害怕,刺激的感覺早已把害怕拋到腦後,只覺得自己現在是在打很刺激、很恐怖且很真實的電子游戲一般。

  目鏡瞄准,扣動扳機。白月只覺得耳邊一陣巨響,這簡直便是炮聲,稱為槍也太委屈它了。忽然鐺的一聲,彈殼拋出,聽起來確實很有感覺。

  飛天僵尸渾身猛地一震,胸口多了個小洞,綠色的血從中流出,雖然很快便停止了,但仍然讓人興奮。

  「YES!」白月興奮的捏緊拳頭喊道,就如打游戲一般,只要能打掉BOSS的血,那麼就有辦法慢慢把它給耗死。

  接下來白月手動將槍機推上膛時,便有些後悔選擇如此強的槍了。她的力氣似乎不夠讓槍機重新被推上膛。

  到最後白月再也受不了,站起來,把槍頭向下,用腳踩著,借助全身的力氣才把它給推上去,然後趴下射擊,再站起來將槍頭向下,腳踩動上膛,推上……還好她現在打的是智力低下的僵尸,如果和人打的話,估計對手會全部被她打敗,全部都是笑死的。

  雖然動作有些不是很優雅,但效果還是有的,而且來自打游戲的觀點,頭部是BOSS的要害,導致原本還算威猛的僵尸頭現在有變豬頭的傾向了。

  不過,當白月再次站起來給槍上膛時,僵尸已經把所有的未來戰士撕成了鐵塊,齜牙咧嘴的沖到她面前。

  白月驚慌失措,此時再給槍上膛已經來不及了,她把槍向燒火棍一樣舞了起來,高高抬起,接著重重一下向僵尸的腦袋上砍去。

  飛天僵尸嘎嘎笑了幾聲,張口便向槍口咬去,碰觸之下竟然把槍膛給推上去了。白月連忙扣動扳機。

  轟的一聲,飛天僵尸的七竅不斷向外冒著黑煙。

  白月連忙趁機後退,某種意義上,槍似乎是她的膽,沒了槍她又恢複成那個溫柔的小女生了。

  此時,紫色晶體內的巫馬空也醒了過來,他緩慢的睜開雙眼,只覺得渾身疼痛,似乎連骨頭縫里都在流血一般,疼痛難忍。

  「宋傑、宋傑!」巫馬空不住的叫著,卻沒有任何回聲,他心中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了。

  抱著一絲希望,巫馬空開始檢視自己的神識海,他期望在那里能看到因為合體而元氣大傷的宋傑,能親耳聽到它再叫自己「老大」。

  事實是無情的,神識海是他自己的世界,巫馬空只需要掃視一遍,僅一秒鍾便能找到躲在其中的任何東西。可一次次失望後,他卻更加瘋狂的尋找,整個神識海為此翻起了驚天大浪。

  巫馬空失望的從神識海中出來,入眼的是外面白月一步步的後退,而飛天僵尸一步步逼近,面帶猙獰的情況。

  顧不得宋傑的事了,巫馬空大喊道:「危險,快過來!」他卻忘記了這晶體普通人並不能接觸。

  雖然晶體內的聲音外面聽不到,但巫馬空與白月在精神上是連在一起的,這便是最好的電話,而且在哪里都不會沒信號,便是這九天之雷也休想阻擋愛情的信號。

  白月驚喜的發現身後在晶體內的巫馬空,在她看來巫馬空才是她的精神支柱,只要有了他,便什麼都不用怕了,欣喜之下便連忙跑了上去,隔著晶體給了巫馬空一個大大的擁抱,也不管後面站著虎視眈眈的飛天僵尸。在她看來只要有老公在,飛天僵尸算什麼?

  巫馬空忽然想起紫色晶體的恐怖,那可是連鬼魂都不敢接觸的,連忙大喊阻止,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被喜悅充斥著的白月把整個晶體都擁入了懷中,面帶笑容,很是甜美。

  出乎意料的是晶體並沒有把白月給燒焦,恰恰相反的是整個晶體仿佛白雪一般,正被白月給慢慢融化。

  本來一切都是向著美好的方向發展,可飛天僵尸不能容忍有人把它當作空氣,它要證明自己的存在。

  就在巫馬空瘋狂的叫聲中,它化做一道綠光向白月沖去……

  與此同時,半山腰上,帶著龍虎山弟子撤退的張子龍與南洋諸人狹路相逢。

  富察鬼冷冷笑了幾聲道:「哼,老小子,你害我們費了不少時間,現在是乖乖的把人交出來,還是等我們出手把你們都殺了,再去搜索龍虎山?」

  旁邊鬼武掌枯澀如樹皮摩擦的聲音再次出現:「與他啰嗦什麼?先殺了他,再殺了這龍虎山上所有的牛鼻子,我就不信憑我們找不到那巫馬小娃子!」

  張子龍渾身一怔,他知道鬼武掌說話從來算話,現在求和恐怕已經不大可能了,尋思著自己門下九成已經有了新的更強役鬼,在這龍虎山上更是占了地利、人和的優勢,誰勝誰負也難說呢!更重要的是,在門下這麼多弟子面前服軟的話,即使對方放過他們,今後他還有什麼威信掌管門下弟子?

  想到這張子龍面色一變,「鬼前輩似乎對自己也太有自信了吧!」

  鬼武掌依然面色不變,陰沉著臉道:「那便試試吧!」說完一掌帶著詭異的霧氣向張子龍沖了過去。

  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霧氣竟然飄到一半便消失不見了。

  雙方均楞了下。

  張子龍雖不明白怎麼了,但機會難得,連忙念動咒語,發動攻擊。

  比之張子龍,鬼武掌是更為驚訝,他不明白自己的成名絕技怎麼會忽然不靈了?眼看張子龍的攻勢就要完成,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前輩高人的面子了,連忙向後一躲。

  可是同樣的事發生在了張子龍身上,看似威力萬分的攻擊,竟然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攻擊沒出他手掌兩分遠也同樣消失不見。

  眾人均大為驚訝,接著面色同時一變,紛紛暗聚靈力,默默施展自己的成名絕技。正如他們猜測的,所有人都用不出任何招式。

  正當眾人疑惑時,空中傳來幽幽的聲音道:「擅以閻王之名打開聚鬼大陣者,無論是非對錯,殺──無赦!」聲音陰冷,似乎是來自九幽之下一般,寒冷卻又充滿威嚴。

  眾人不由得一驚,他們在各自地盤都可以說是獨霸一方,此時卻聽不出說話之人的具體方位,各自心中驚恐,接著都開始做著如何逃跑的打算。

  可惜無論他們平日里在凡人面前多強、多厲害,更是如何無惡不作。在即使是神這一級中最弱的存在看來,他們這些人類也不過是螞蟻般的生命,更何況是幽明鬼衛這種不弱的角色呢?

  若是旁人,可能會把幽明鬼衛認為稍微強大點的人類,但絕不會把它們和地府的執法機關聯想在一起。但現下這些人全部都是終生浸淫在鬼道上的厲害角色,對手一出來他們自然會知道是哪條道上的。

  不知道還好,一知道他們更是害怕,眾人前一刻還是對手,此刻卻成了同盟,所有人擠成一團,你推我、我推你的,想找個代表上前說話,可是有誰敢呢?

  最終還是張子龍被推到了前面,他故做強硬,可顫抖的雙腿出賣了他。他向四周天空恭敬的行了一禮後說道:「諸位上仙光臨寒舍,在下有禮了!不知在下做了何事讓諸位如此動怒?」

  天上烏云停了下來,出來一個渾身被黑霧籠罩的彪形大漢,他幽幽道:「擅設聚鬼大陣,乃是視閻羅王為無物,此為大不敬,汝等罪該誅!」說完不等眾人回話,便又重新消失,與出現時一般突然而又無可琢磨。

  眾人先是楞了楞,接著又自然的分成了兩派。以富察鬼為首的南洋一派連忙與張子龍他們分開距離,然後跪下叩首道:「上仙明查,這里的事與我們可是無關啊!」

  「此地之人全部殺光,無須多言!」短短幾句話充滿肅殺氣息。

  到了此時,張子龍反而豁達多了,他站起來,腰板挺的筆直道:「人鬼殊途,雖然鬼界是比較特殊的存在,但除了鬼界接引使外,其它鬼魂並無資格前往人間,不知上仙是得誰的授權前來?」

  他話音剛落,四周陷入一片死靜,靜的讓人害怕,空氣似乎都凝結了一般,讓人想揮下衣袖帶動這死靜的氣氛,可卻沒人敢動上分毫,他們都在等強者的回話。

  良久,才有回話:「說的對,但你們確實是罪不可恕!」停了片刻那聲音繼續說道:「這樣吧,聯合我們三十名同伴對這座山方圓三十里內施展死亡雕零!如果能夠逃脫的話,便算放過你們!」話音剛落,在眾人雪白而又充滿恐懼的表情下,陣陣低沉如地獄餓鬼般的聲音從四周無差別的傳出,似乎是勾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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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月之死



  看著白月淒美的笑容,一切與白月在一起的回憶似看電影一般迅速在巫馬空面前閃過。從最初病態憐人的樣子到後來青春活力的樣子,兩人笑著、鬧著……原本一切都是很美好,可眼前畫面忽然一轉,整個畫面都被血一般的紅色所充斥,白月嘴角溢出的鮮血似乎是流到了巫馬空的瞳孔內,原本黑色的眼睛迅速變的血紅,口中發出憤怒的撕吼聲。這聲音絕非人類所能發出的,卻似喪失了愛侶的孤狼在大草原上發出的哀號,無限思念中卻又帶著憤怒。

  整個龍虎山上的生命,無論是高貴的仙人,還是最為弱小的如野兔般的食草動物,都為之一顫。不同的是,弱小的動物是為叫聲中的深情而顫,高貴而又強大的存在們則是為這叫聲中所包含的能量而顫。

  僅此一偏差,便造成了三十名幽明鬼衛聯合施展的死亡凋零並沒有發揮出最大的威力。這也造成在這招之下的龍虎與南洋眾人雖死傷無數,卻也有數名強悍者逃脫生天,富察鬼便是其中一個。

  原本張子龍也能逃脫的。可在死亡凋零的作用下,整個龍虎山的生命力都被吸收了。蒼勁的松樹迅速的枯萎,而被它們樹根固定住的土壤、岩石則大塊的坍塌。到最後,像地震一般,整座山都崩塌了,張子龍以每秒一年的速度在衰老,可眼看就能跑出去時,一塊巨石從天而降,頓時把他壓在其下。若是以前他自然不怕,可現在的他只不過如同八十歲的普通老翁一般,結局可想而知,據說連個全尸都找不到,只在十多里外找到滿頭白發,表情不甘的頭顱。

  帶頭鬼衛相互看了看,同時點了點頭,頓時空氣一陣肉眼可見的扭曲,三十余人便這樣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便是在巫馬空所在的那個山頭。

  幽明鬼衛並不是以前便有的,而是自始皇嬴政攻下酆都城後所新建的。其成員便是當初兵馬俑中的金俑,本身便實力強橫,之後更是為列仙班,實力提升不止一個檔次。同時,這也是嬴政郁悶的所在,他的手下都可以登入仙班,但是他由于沒有閻羅令,卻是怎麼也不能成仙。要知道成仙可是嬴政畢生的心願,不然龐大的秦王朝也不會如此快便衰敗的。

  山石迸射,大地劇烈的震蕩著。若是普通人站在這里,恐怕不等被密如榴彈的山石擊的頭破血流,也要被震成碎泥了吧。

  不過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有通靈人士,有閻羅轉世,有三十名鬼衛,更有會飛的尸體……

  眾鬼衛來到後便只見耀眼的黑光充斥了整個山頭,在遠處甚至看不到天地的分界線了,整個天地都被這黑光所充斥。本就霸氣的黑色此時更有種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巫馬空整個人盤膝懸浮在黑氣之中,那氣勢便是從他身上發出的。他膝上橫躺一人,正是白月,此時鮮血已停止從她胸脯的湧出,但她仍然面色慘白,看上去和死人沒什麼區別。

  幽明鬼衛帶頭之人向他看去,不由驚道:“閻羅令!”

  在巫馬空身旁有個小東西圍繞著他做不規則運轉,遠遠看去是個大約有普通成人一個半手掌大的長方體,其中蘊涵著極為龐大的能量。此物正是閻羅令。

  閻羅令是代表一代閻羅政績、地位的物品,上代閻羅退位時便把閻羅令傳給了巫馬空。而巫馬空在使用自殺性的招數攻擊時,閻羅令也同時破碎了,但卻並沒有消失,而是在破碎成肉眼看不到的微粒後與巫馬空合為一體了。

  原本這樣之後閻羅令是很難再次出現,可慘劇出現在巫馬空面前時,劇烈的悲痛讓他進入了暴走狀態,我們可以理解成他進入了異世大陸小說中對狂戰士所描寫的狂化狀態。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閻羅令再次出現在了天地之間。與此同時,天地間的神靈以及強大的生命體都覺得自己的神識猛的一顫,這是閻羅出世的威嚴。他,巫馬空便是閻王,誰也休想從他手中奪走原本屬于他的東西,包括愛人。

  在這個世界上,嬴政當然算是強大的存在,他同樣感應到了閻羅令的出現,若不是礙于天地間最純粹的規則的制約下,恐怕他會當即跑到閻羅令旁,用瞬間移動也好,用縮地成寸也好。

  但天地間的規則便是這樣制定的,高等級能量體不能進入低等級的層次。

  這不是某位主神所定制的,而是天地初生時的混沌所定制的。因此,即使是狂傲如嬴政者依然不敢違抗。

  雖然如此,但嬴政仍然派了手下去。這些人雖是仙的存在,但在規則默認下還算不上高等級能量體,最多只能算強些的低等級能量體。

  沒過多久,消息便傳來了,很讓嬴政暴怒的消息。天上的高等級能量體竟然阻擋了他們去凡間。若是前生,嬴政早都點齊兵馬殺過去了,可現在不行,進入鬼道後他知道那些仙人的厲害,只得默默期盼三十名鬼衛能夠聰明點把閻羅令給帶來。

  想到自己即將能夠位列仙班,嬴政便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對權利和力量的欲望使得他精神上已經變的很極端,很執拗了。

  鬼衛是秦始皇的兵馬俑所化,但秦始皇的兵馬俑卻不是用普通泥土塑成的。在塑兵馬俑的同時,他派人從全國各地的戰場采集來秦國將士的鮮血、骨頭、毛發、皮肉,然後令巫師施法混入兵馬俑的原材料中。這樣所塑成的兵馬俑不但對他忠心耿耿,而且智慧不比正常人差。

  三十鬼衛的首領此時正在思考如何才能從巫馬空手中取來閻羅令,是智取,還是直接用武力奪取。

  而巫馬空此時全身被閻羅令強勁的能量所充斥著,大腦竟然短時間短路當機了。不過也不得不感歎他的幸運,若不然被憤怒充斥的他整個人都會淪為閻羅令的工具,而閻羅令本身便是充滿死亡氣息,被它控制後,巫馬空便會成為殺人魔王,而且擁有強大的力量,天下間極少有人能夠抵擋。

  飛天僵尸此時便在兩派人中間,看看左邊的巫馬空,閉目不語,似乎看不到他一般。再看看右邊的,死氣沉沉,渾身籠罩在黑色霧氣之中,竟然也是全然無視他。

  左右來回看了幾下之後,他忍不住仰天長哮起來,像他這種壽命無限的怪物所享受的便是人們對他的恐懼,而眼前這些人竟然全然無視他,如何能不讓他生氣?

  巫馬空緊閉的雙眼微微一張,渾身氣息頓時一斂,四周氣氛看似松了許多,普通人或許會覺得比剛才好受的多,可在鬼衛這樣強大的存在看來,四周的空氣竟似加重了一般,比剛才還要讓人窒息。

  “哪來的小蒼蠅?”巫馬空說完右手輕輕一抬,頓時一道黑光打出。

  飛天僵尸眼看黑光離自己越來越近,可竟然不躲避,不是他強橫到自信能攔下這招,是他不敢躲避。明明知道對方要殺他,可他竟然不敢躲避,恐怕全天下也只有閻羅才有這般的威勢吧,閻羅叫你三更死,你便是連逃的勇氣都沒了。

  連慘叫一聲的機會都沒,飛天僵尸便在人間蒸發了。

  抱著白月,一滴淚水從巫馬空眼角流出,這就算報了仇嗎?若是如此,那麼又有什麼用?白月的生命也奪不回來了。

  “閣下請留步!”飄到鬼衛身旁時,帶頭鬼衛忽然說道,見巫馬空用憂傷的眼睛忘向他,他胸口已許久未曾跳動過的心竟然沒來由的一跳,平複下心情後他說道,“能否,能否把你手中的令牌拿來一觀!”見識了巫馬空強大的他可不敢抱著搶的心態去奪了。

  巫馬空頭也不抬,直接與他擦肩而過,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想要的話自己來取!”說完依然慢慢的向前挪動著。

  嬴政雖是暴君,但他的禦下之術卻讓人贊歎,他的手下沒一人不對他忠心耿耿。巫馬空這句嚴格上追究起來也只不過對嬴政的一絲不敬,可在他們聽起來竟然是奇恥大辱,頓時也顧不得實力差距,聯手便向巫馬空攻去。

  黑光過後,整個山頂除了巫馬空之外便再無活人。隨著震耳欲聾的山石撞擊聲後,聞名千年的龍虎山倒塌了,九十九峰此時只剩下十二峰,而外界對此的解釋是在龍虎山發生了里氏八級的大地震。雖然損失慘重,但龍虎山竟然因此而變的山峰更加險峻,知名度增加不止一倍。當然,這都是後話。

  天空中忽然下起雨來,豆大的暴雨迅速把巫馬空身體打濕,他只用靈力小心翼翼地做出個透明罩子把白月護在其中,避免被雨水淋濕,對于自己身上是否會濕,他全不在意。

  靜靜地看著白月恬靜如睡著的臉龐,巫馬空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現在他忽然想起自己竟然是那樣的喜歡白月,竟然連一刻都不想離開她。回想起以前,他才發覺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竟然是那麼短暫,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忙自己的事,卻把白月焦急的等他回家當作理所當然。

  淚水與雨水已經分不清了,整個世界在巫馬空看來卻只有白月一人,此時若是世界毀滅,怕是巫馬空都不會有半點動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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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鬼魂白月



  “老公,你哭什麼?”忽然,白月的聲音出現在巫馬空耳邊。

  巫馬空難以置信的張大眼睛,只見眼前竟然出現了兩個白月。一個閉目躺在他懷中,一個卻調皮可愛的蹲在他面前,好奇地看著他。

  他大腦頓時短路,雙眼來回不停地在兩個白月之間轉動,似乎想看出有什麼不同,難道白月沒死嗎?

  “笨老公哦!難道你不知道人死後是有鬼魂的存在嗎?那麼宋傑算什麼?”見巫馬空因為見到她的欣喜而忘記了最基本的常識,白月不由笑了出來,像陽光般燦爛。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烏云竟然散去了,許久未曾露面的太陽公公伸著懶腰走了出來,天邊出現道彩虹,美麗異常。

  巫馬空揉了揉眼睛,伸手就要去抱白月,可是抱了個空,他這才想到白月現在已經是靈魂了,根本沒辦法抱住,眼中不由黯淡。

  “老公,想什麼呢你?老天能讓我死後依然在你身旁已經不錯了!”白月絲毫不為這而傷心,反而在開導巫馬空。

  “可是,可是你已經死了!“巫馬空仍然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白月雙手叉腰,裝出很生氣的樣子道:“好啊你,難道我剛死你就不要我了?說,你要不要我了?”

  巫馬空不由被她的樣子逗笑了出來,雖然笑容背後依然有些傷心,但總算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笑了笑道:“當然要了,無論你是人是鬼,你都是我巫馬空的最愛,難道是你想借機逃走?”

  “當然不是了!”白月開心的笑了出來,“老公,說你愛不愛我?”

  巫馬空深吸了口氣道:“巫馬空愛上了白月,比誰都愛!”說完這些他的臉已經通紅了。若是平時,打死他也說不出如此肉麻的話,可今日不同,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知道白月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為了她,什麼話都可以說的。

  白月歪著腦袋可愛的笑著,她也陶醉在溫情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再說一次!”

  “十年後我會再說次!”巫馬空同樣笑著回答道。

  “十年後才說一次?”

  “嗯!”巫馬空鄭重地點了點頭。

  “真小氣!”

  說完後,兩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巫馬空怪自己以前竟然沒發現,幸福其實就是如此簡單,兩人斗斗嘴也是很幸福的。

  兩人笑了很久,笑著笑著巫馬空忽然又哭了起來,他在想如果死的不是白月,而是他該多好!

  “怎麼又哭了?說好不哭的!”白月焦急地說道。

  巫馬空連忙說道:“我是在想宋傑,他是鬼,死後不知要去哪了!”

  “宋傑死了?”白月驚訝道。

  “嗯!”巫馬空點了點頭把之前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他們死了,但是找不到他們了,不是死還能是什麼呢?”

  “他們不是死了,是合體成功了!”這時一個聲音從白月身體處傳出,接著一個像是棉花糖般的東西慢慢鑽了出來,正是小白。

  看著兩人,它立即裝乖,很老實的鞠躬道:“老大,老大的老公,你們好!”

  白月雙眼立即變成了心形,雙手一伸便把小白給抓在了懷中,不住的揉虐著小白,同時感歎著還是變成了靈魂好,這樣可以隨時與小白玩。

  看著小白可憐兮兮地樣子,巫馬空沒來由的一陣羨慕。

  等白月過足了手癮後,被整的不成鬼樣的小白才可憐地說道:“其實,宋傑老大他是成功了!只不過由于合體後強大的身體需要足夠的能量來支撐而暫時進入了冬眠狀態!”說著不等巫馬空反應過來,小白像可愛的小狗一般,汪汪叫著向下面亂石沖去。

  不一會兒它又跑了回來,口中咬著塊紫色的石頭,石頭猛然看去,確實像個人形。由于那石頭本身便是能量體,因此小白雖身為鬼魂,依然可以碰觸到。

  剛接到石頭後,巫馬空便感覺到陣熟悉的能量,這正是宋傑所散發出的能量,雖然有些許的不同,但估計應該是合體後所發生的變異而已,不足為奇。

  隨手把石頭向腦袋上一扔,並沒有想像中的頭破血流,石頭沒入了他的腦袋,直接進入了他的神識海。在巫馬空看來,那里的能量一定是最充足的,這樣做的話宋傑肯定能更早出來的。

  笑著看著小白,巫馬空說道:“你做的很好,作為獎勵……”說到這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而小白則是用討好的目光看著他,任誰都知道小白現在最希望的便是逃脫白月的“魔爪”。

  “作為獎勵,你依然能夠留在我最親愛的老婆身邊當寵物!”說完巫馬空討好地向白月笑了笑,“老婆,我做的對吧!”

  “壞蛋,有拿人家的東西再送人家做人情嗎?”

  事情總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雖然煩瑣,卻並不麻煩,只是抱著白月的尸體,該如何向紅云以及她們的父親,自己的老岳父大人彙報是個難題。

  不過這事避總不是辦法,到最後總是得說的,與其被人找著問,不如自己說比較好。而且白月還一再保證萬事有她。不過看她天真的笑容,巫馬空真的很難想像真有事時她能否幫上什麼忙。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得先給白月找個棺材再說,不然他整天抱著個尸體,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是神經病呢。更重要的是巫馬空並不想讓其他人看到白月的樣子,在他看來白月是他自己的,除了他以外誰都不准看白月一眼。

  附近縣城的棺材店倒是很多,可合適的倒沒幾個。這里所說的合適倒不是尺寸大小合適,而是造型合適。有些棺材巫馬空看來已經覺得很好了,可白月竟然看不上眼,不是說俗,就是說造型太土。如果有人看到死人在給自己選棺材,不知會有何感想。

  這時巫馬空忽然想到把他給困住的那個天雷,那個天雷所形成的紫色晶體不正是做棺材的好材質?看上去不但絢麗多彩,而且更是獨一無二,怎麼樣也與俗和土沾不上邊吧。

  把自己的想法對白月說了出來,白月立即舉雙手贊成,不,是舉四肢贊成。變成鬼後白月不但不為自己覺得有一絲憂傷,反而盡量表現出很樂觀的樣子,努力發揮出鬼的作用。這不,此時便懸浮在空中,四肢向上,樣子很是搞笑。

  看著她為了不讓自己覺得內疚而努力裝出很高興的樣子,巫馬空不由一陣傷心,她的樣子看上去是很高興,可有人會因為自己死了而高興嗎?“傻丫頭!”想到這巫馬空不由說道,話語中帶著無限溫柔。

  “什麼?”變成鬼後白月的耳朵可不止靈了一倍而已,她立即飄了過來,學著貞子的樣子問道。

  “我在想到哪才能找到那晶石!”巫馬空問道,“你確定自己很喜歡那個棺材?”

  “嗯!”白月急忙點著頭,讓巫馬空擔心那纖細的脖子是否能承受住如此頻率,“第一次見它時我就喜歡上了,不然你以為我干嗎會去抱它?還能以為是因為你?”她笑著說道,說完這些後臉已經紅了起來。

  巫馬空好奇地看著白月紅紅的臉,有些搞不清楚,即使像宋傑這樣膽小的鬼都不會臉紅,怎麼白月會呢?

  “看什麼啊,臭老公,快給我去找棺材啦!”白月臉上又是一紅說道。

  小鎮上的人好奇地看著巫馬空,這個小鎮並不很大,由于最近巫馬空在這里選棺材,認識他的人倒也不少。此時好幾個老人搖著頭看著他,他們想不通像巫馬空這樣出手闊綽,人又很好的青年怎麼腦袋會有問題呢?若不是這樣的話他們倒有興趣把自家孫女介紹給他當媳婦。

  不管鎮上人怎麼看,經過這事後巫馬空已經很少在意別人的看法了,只要自己和自己的親人高興便行了。

  走出小鎮後,巫馬空在沒人的地方一個隱身術施展後便馭風而行,轉眼間便到了龍虎山的舊址。

  找了幾次他都沒找到那晶石,由于發生地點在山的最中間,首先排除掉被救援隊給發現這個可能。

  可是這晶石究竟會跑哪呢?巫馬空不管白月在一旁不住的逗他,盤膝坐在空中仔細思索著,記憶一絲絲的浮現在腦海。

  忽然他心中一動,潛入自己的神識海去看。果然,巨大的晶石仿佛天外隕石一般穩穩地放在他的神識海中。

  雙手握住晶石,接著腰身用力,猛的一甩,晶石便呼嘯著向神識海外飛去。

  在外面的白月只見紫光一閃,接著一塊兩人多長的紫色晶石從巫馬空腦袋處飛出,轟的一聲掉在地上,把岩石地面都給砸出個大坑。

  白月大驚,連忙去看巫馬空的腦袋,竟然一點裂痕都沒有,不由奇怪。恰好這時巫馬空也回過神來,她連忙問道。

  這事巫馬空自己也不清楚,他發覺自己的神識海已經有變成次元袋的潛力了,似乎什麼東西都能向里面扔。

  白月則笑著說那不叫次元袋,而是垃圾筒。

  兩人笑著追鬧,至于做棺材的事自然是有小白去做了,同樣是純粹的能量體,它做起來應該是很容易的。

  按照白月畫的圖紙,小白借用巫馬空的能量不斷地把紫色晶體融化著,然後慢慢的做出各種模子,最後便如拼圖一般組合起來。

  僅僅半夜,棺材便完成了。

  不過在巫馬空看來這似乎不叫棺材,稱為宮殿倒還差不多,整個看起來真如微縮版的白金漢宮一般。他邪惡地看著在一旁裝可憐裝的過癮的小白,考慮著今後沒錢花了倒可以把它賣給鐵匠之類的。

  白月歡呼一聲,化成鬼火的樣子鑽了進去,享受英國皇室的待遇,一旁巫馬空很是嫉妒,他的身體還活著,靈魂是不能離體長時間的。

  他在考慮著是否要給白月燒幾個紙紮成的貴族仆人去伺候她。

  努力把白月的身體裝入其中,巫馬空施展了個大范圍的隱身把自己連帶棺材都包裹其中,心神不甯地向香港飛去,帶著個棺材他可不敢做飛機。

  不過幸運的是閻羅令出現後,似乎有許多法術出現在他腦海中,平時雖然想不起,但要用時便自然用出,像這個飛行法術便是如此。

  說實話,自己飛去香港和坐飛機看下面的感覺倒真不一樣,一路上白月大呼小叫,很是過癮。巫馬空則沒這個心情了,他在考慮著如何向老岳父解釋這件事,他總不能到地方很灑脫的說:“伯父,對不起,我把您的女兒給變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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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戰場廢墟



  當巫馬空離開龍虎山時,在大片山石廢墟中,隱約傳出幾陣呻吟聲,在山倒塌的中央,被救援隊所救援不到的地方,躺滿了身穿道袍的道士,他們多是龍虎山門下弟子,呻吟聲便是從他們口中傳出的。

  雖還能呻吟,但那全是下意識中的,他們早已昏迷不醒,在這無水無食的大山中,死亡只是遲早的事。

  富察鬼摸了下斷腿,頓時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可嗓音沙啞,竟是叫不大聲,顯然是內火攻心。

  從地上拾起半截樹枝,他掙紮著站了起來,入眼遍地尸體,其中有普通游人,有龍虎山子弟,更有南洋眾人。

  腳下一個踉蹌,富察鬼低頭看去,雖然蒼老不少,但從面容上依然能看出是張子龍的尸體,他雙目圓睜,雖然已死,但富察鬼竟然從中看出了不甘與憤怒。

  歎息一聲,富察鬼坐在張子龍身旁,竟然有了前所未有地感悟,自己這輩子爭名奪利為了什幺?普通人死了還有一捧黃土呢,像自己這樣的人死後恐怕就如張子龍一般,連埋身之地都沒了吧。

  正在這時,他忽然聽到旁邊碎石堆中似乎有人在掙紮著,石碓也嘩啦地響著。

  富察鬼一陣興奮,此時他早已不管那里是敵人還是自己人了,大難之下能活下的都是幸運兒。

  手忙腳亂地幫下面之人把壓在上面大塊的石頭推到一旁,邊推富察鬼還興奮地說些什幺,慶幸他們的好運。

  太陽照射在那人軀體上,富察鬼看到了金屬的反光,他也沒在意,畢竟南洋諸同道修煉法門都不同,有人練出這種功夫也是無可厚非的。

  等到幫那人從石碓中出來後,看到那人面孔,富察鬼呆住了,手中木棍“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那人並沒有像他一樣衰老數十歲,看上去不過三十而已,身體很是魁梧,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耀眼地金屬光芒。

  富察鬼大驚失色,雖然不相信,但他已經能確定眼前這個人就是幽明鬼衛,也只有他們才會在死亡雕零地作用下不會蒼老絲毫。

  看著眼前之人似乎還處于昏迷狀態,富察鬼狠下心來,輕手輕腳走到旁邊,抱起塊大石頭,掂了掂重量,又輕手放下,換了塊更重的,雖然累的他齜牙咧嘴,可眼中卻全都是笑意思。

  “嘿嘿,死吧,再給你來下,就算幽明鬼衛,就算你是神又能怎幺樣?”富察貴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名鬼衛面前,把石頭高高舉起,就要松手。

  “怎幺?想殺了我嗎?”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像金屬與冰塊摩擦一般,聽上去又尖又冷,讓人心寒。

  富察鬼心中一驚,一不做、二不休,雙手一松,巨石已經落下,“哐”地一聲,似是砸到了鐵板上,地上多了個坑,原本鬼衛腦袋的地方已經被巨石所取代。

  “哈哈哈哈!”富察鬼瘋狂地大笑起來,嗓音嘶啞,聽起來甚是恐怖,已是十分疲憊的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那塊石頭上,邊喘著粗氣邊笑道,“神又怎幺樣?還不是一樣被我殺了?”

  “唔?你以為你把我殺了嗎?卑微的人類!”

  剛才那鬼衛的聲音居然又響了起來,而且是出現在富察鬼身後,富察鬼轉身看去,不由呆住,只見那鬼衛自脖頸之上竟是無物,卻陡然站在那里,聲音正是從他身上發出,卻不知哪個部位代替喉嚨發音。

  那鬼衛沒了腦袋卻也能看到富察鬼現在的表情,他“嘿嘿”笑了幾聲,也不理會富察鬼,一腳把富察鬼從石頭上踹開,身軀一彎,肩膀向上一撞,又是一聲金屬悶響,鬼衛悶哼一聲,向後趔了幾步,肩膀不住的抖動,似乎有些疼痛。

  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巨石也整個被撞翻了過去。

  伸手在被巨石砸出的坑中摸索了陣,鬼衛從中拿出塊被壓成如鐵餅一般的金屬腦袋。放在頭上比畫了幾下,他無奈地擺了擺手,隨著“哐”一聲,腦袋被他扔到了一旁。

  富察鬼已經被驚呆了,他依然保持著被鬼衛踢開時的姿勢,動都不敢動上半分,雖然以前聽說過有人可以去頭而不死,可現在親眼所見,而且那鬼衛仿佛機械換零件一般地對比頭顱大小,這一切都讓久經風雨的富察鬼也會覺得害怕。

  不理會富察鬼恐懼地眼神,鬼衛快步走到他面前,抓住他領子,一把拎了起來。

  富察鬼無力地撲騰著雙腿,踢打在鬼衛身上發出陣陣悶響,那觸感告訴他鬼衛身上都是金屬做成。

  一個荒謬的想法出現在他腦海中,“莫非陰曹地府現在都開始用機器人了?是了,一定是這樣的!人,即使是神仙掉了腦袋哪還有繼續活著的道理?”想到這他又樂了,他的思維已經開始混亂了,竟然是快被嚇瘋了。

  “幽明鬼衛乃是大王兵馬俑中的金俑,豈是爾等可以殺死的?”“看”著富察鬼,鬼衛說道,與此同時他的一道靈識開始向九天之上傳去,他要把閻羅令出世的消息告訴大王。

  靈識卻沒有像他想象中那樣傳入九幽之中,竟然是被一道無形的結界給擋住了,他有些驚慌了,這樣等于與大王失去了聯系。

  與此同時,酆都城的贏政也感覺到了這股封印的力量,憑他的實力,他能感覺出這是居住在天上的上位者所設下的結界,除了執行正常勾魂工作的地府工作人員外,其余地府生物,無論強弱竟然都入不了人間界。

  雖然無奈,但贏政依然竊喜,對于他違反規則強行掠奪尚有陽壽在身的凡人、並且派出幽明鬼衛去人間界這幺大的事上面只是做了些補救,並沒有懲罰,雖然不知道為什幺,但他知道好機會來了。

  有結界在的話,上位者肯定會覺得很放心,因此監督便會放松,這樣的話贏政如果能抓住機會想辦法打開酆都城通往人間的信道,那幺他君臨人間界的日期便指日可待了。

  想到這贏政不由“呵呵”地笑了起來,笑聲低沉,甚是恐怖,吩咐來左右,把一條條為重返人間界而想出的命令頒發下去,現在他覺得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而且他感覺東風很快就要被他發現了!

  與此同時,在人間界,雖然烈日高照,但富察鬼只覺得渾身冰冷,從脖子處傳來的寒冷讓他幾乎昏厥過去,強烈的恐懼感卻讓他不至于昏迷。

  “你,毀了我的頭,那幺,我要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幽明鬼衛說著,忽然從他斷開的脖頸處冒出一道黑煙,順著富察鬼的嘴、鼻、耳朵鑽了進去,接著鬼衛的身體便癱軟在地,失去支撐的富察鬼發出一陣慘叫也倒在地上,口中依然無意識地叫嚷著。

  四周很是寂靜,富察鬼的叫聲似是夢囈一般,很是怪異,卻又奇怪地融入這環境之中。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叫聲忽然停止,富察鬼睜開眼睛,雙眸出乎意外地亮,上下打量了下自己他才說道:“這副身體真是虛弱啊,沒辦法,暫時也只能借用這種有血肉的軀體才能在這人間界生存下去,並用血箋之法通知大王了!”

  說著他竟然全然無視一條腿的骨折,強行站了起來,只是皺了皺眉頭,腳尖點地,用力一轉,只聽“咔吧”一聲,腿竟然接了上去,他卻連哼都沒哼上一聲。

  “哼,人間界,就先讓我鬼一來為大王做先鋒吧!”那鬼衛冷哼一聲,向遠處走去,一路上不斷有半死的活人被他殺掉,殺掉後鬼一便把手按在那尸體身上,片刻之後尸體便干扁如僵尸一般,而鬼一則越發精神,甚至連傷都在慢慢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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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伯父超前的思維


 
  這里發生的一切,粗心大意地巫馬空當然不會知道,此時的他正全速向香港飛去。

  福禍所依,雖然宋傑因為能量原因進入了冬眠,但巫馬空現在似乎更強大了,這強大不單說是由于閻羅令中所蘊涵的能量。巫馬空發覺即使不用閻羅令,自己的功力增長不少,現在的他起碼能打贏以前三個他。

  從江西到香港,這幺遠的距離他竟然一夜不到便飛到了,時速起碼能達到二百千米每小時。

  要知道巫馬空與白月的訂婚可是讓他一下躍居為香港乃至整個東亞的名人,名氣甚至比些小明星還要大,每天守在他家門口的狗仔隊足以組成一個加強排。

  因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巫馬空遠遠地便在一個沒人的地方降落,然後把棺材連同白月一起放入了神識海……

  聽著白月在自己耳旁地笑聲,巫馬空的腳步越來越慢,他實在想不出該如何向未來老岳父解釋,人家都是帶著妻子高高興興回娘家,他倒好,還沒出去半年便帶著妻子的鬼魂回娘家了。

  “嘻嘻,我們天地不怕的巫馬大俠怎幺越走越慢了?”白月明知故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啦!都不想想怎幺幫我解釋!”巫馬空皺著眉頭說道,即使被張子龍困在陣中他也沒有如此為難過。

  “都和你說了,我爸是很和藹的,你好好與他說,他總不會發怒的吧?”白月說道。

  巫馬空頓時大汗,他都不知道白月每天在想些什幺,即使再和藹,你把對方的寶貝女兒給變成鬼了,他也是會發怒的吧?這又不是什幺小事。

  徘徊在門口不敢入內,正在這時,白月與白水手牽著手走了回來!

  “咦,巫馬大哥你怎幺來了?”白水先看到了他,親切地去打招呼,對于這個把自己從新人類那邊救出的大哥,白水一向是很佩服的,同時他問道,“怎幺?白月姐姐沒和你一起來嗎?”

  巫馬空一時不知說什幺好了,這時白月忽然在他耳邊說道:“喂,你看,他們兩個的關系是不是有些奇怪,姿勢是不是有些曖昧?”

  巫馬空聞言向紅云與白水看去,只見紅云手挽在白水臂彎中,身體半靠上去,姿勢倒還真有些曖昧呢!

  恰在此時白水對向巫馬空眼睛,從對方眼中他讀出了些許笑意,連忙臉上一紅,不自主地低下了腦袋。

  巫馬空微微一笑,看來他們還真的在談戀愛呢!這倒也好,能把紅云個瘋丫頭管教地如此乖巧聽話,看來有機會還真得去向白水取經呢。

  見巫馬空用怪異地眼光看著自己二人,紅云竟然也露出害羞的神情,直看的白月面帶古怪地笑個不停,她沒想到一向很瘋的假小子妹妹竟然也會有害羞的時候。

  轉念一想,白月倒也沒覺得有什幺問題,不就年齡上有些差距嗎?那也不過四、五歲而已,似乎還沒到那種需要奮不顧身阻攔的地步。

  咳嗽下,紅云岔開話題道:“大哥,我,我姐姐呢?她怎幺沒和你在一起?”

  聽她這幺一問,巫馬空面露尷尬,他終究還是沒想好該如何向白月家人交代。

  聯想到自己離開前被一個渾身是血的家伙嚇昏了,紅云意識到事情不妙了:“大哥,不是,不是……你不要嚇我啊!”說到這竟然帶著哭腔了,顯然與白月的感情是很深的。

  巫馬空這下慌了,雖然是被她猜中了,可事情還沒有那幺糟糕吧,至少、至少現在大家還是在一起啊!

  “把他們帶到屋里,我和他們解釋!”白月說道。

  巫馬空也其它辦法,只得照辦。

  遣散四周人等,巫馬空在窗外看了看四周並無其它人,才放心地把窗戶關上,頓時屋內黑暗不少。

  紅云依然自顧自地抽泣著,白水在一旁小聲安慰著,不時用求助地目光看著巫馬空,同樣,他也很希望巫馬空說出答案,雖然他現在是紅云的男朋友,但他畢竟還是白月的歌迷。

  “白月,出來吧!”巫馬空歎了口氣向空中打出一道靈力,由于白月剛化身成鬼,自身並沒有什幺靈力,因此需要靠巫馬空的靈力才能顯形讓眾人看到。

  “傻丫頭,哭什幺哭,姐姐不是還在這嗎?”白光一閃,白月出現在眾人面前。

  白水整個人呆在了那,連手中手帕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而紅云聽到姐姐熟悉地聲音,先是驚喜地抬頭,接著看到白月的樣子,整個人也呆住了。

  白月無所謂地笑了笑,畢竟誰看到自己親人變成鬼魂樣子與自己說話都會呆住吧,她故意裝出很委屈地樣子道:“不是這樣吧,人家變成鬼後連自己妹妹都不理我了?”

  紅云頓時破涕為笑,伸出雙手向白月做了個“抱”的姿勢道:“怎幺會,我就是有些吃驚而已!可是,可是你為什幺會變成這樣呢?還能不能抱抱我啊?”

  白月無奈地搖了搖頭:“暫時是不能了!不過我想你巫馬大哥是一定有辦法讓我們姐妹再次擁抱的!”說著向巫馬空使了個眼神。

  “是這樣的嗎?”紅云怒氣沖沖地向巫馬空問道,她潛意識覺得這一切都是巫馬空的錯,若不是有他,自己姐妹倆怎幺可能會人鬼兩世。

  巫馬空哪能看不出白月的意思,先穩住這個小魔王再說吧,于是在紅云話音剛落時連忙拍著胸脯保證道:“二小姐放心,在下一定會為白月老婆大人重塑肉體!保證你們姐妹倆可以再次擁抱!”

  其實這時紅云倒沒有家中死人的感覺,畢竟現在她與白月還能見面,只是感覺上有些怪怪的,現下得到巫馬空的保證後,怒氣也消了大半,于是連忙拉著白月問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幺。

  白月便把去龍虎山之後所發生的事說了遍,其間一些她不是很清楚的事便由巫馬空補充,由于內心愧疚,巫馬空不但沒有推脫自己的責任,反而把所有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不斷說自己太粗心大意,太笨才導致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

  白月笑了笑:“哪能都怪你啊,當時我不也同意去的嗎?如果說你笨,那我不是更笨嗎?”

  雖然巫馬空講故事的天分不高,但貴在真實,當聽到他被困在大陣中時,眾人都不由倒吸口冷氣,再聽到宋傑英雄就義般地施展三鬼合體時,紅云鼻子一酸,眼淚竟然都流了出來。

  邊擦著眼淚,紅云說道:“姐姐是好人,巫馬大哥也是好人,你們都很善良!這事不怪你們,要怪就只能怪那些臭牛鼻子們貪心,他們不是好人!”

  當巫馬空說到白月奮不顧身去救他時,紅云竟然有些吃醋,轉過頭板著臉看向白水問道:“如果我遇到危險你會奮不顧身去救我嗎?”

  白水連忙拍著胸脯保證,同時召喚出幾只水傀儡,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讓紅云陷入危險的,他的表情引來眾人一片笑聲。

  巫馬空笑了笑,沒說什幺,正在這時,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巫馬空大吃一驚,白月變身為鬼這件事自己人知道倒是無所謂,可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難免會發生什幺不必要的麻煩,想到這他連忙讓白月隱去身形。

  可白月畢竟是剛化身為鬼,對自身都不是很熟悉,因此這種法術施展起來自然是既不得心、又不應手。

  門“吱”的一聲打開,由于陽光正對門照來,而屋內又黑暗,因此眾人只能看到一個身材健壯的人影,面容卻是看不清楚。

  此時白月身形依然沒有隱去,門口那人顯然吃驚不小,呆在那里,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些什幺。

  巫馬空心念一動,雙眼頓時如汽車前燈一般放射出兩到白光,這項本來打算學來用在看人扁桃體是否發炎地法術沒想到會用到這里,同時他右手捏成刀形,雖然不知來人是誰,但還是先制服再說吧。

  “爸!”正要發動時,紅云與白月不分先後地叫了一聲,巫馬空連忙停下動作,仔細一看,雖然面容間有些疲倦,看上去顯得比實際年齡蒼老許多,但眼前之人不正是他未來老岳父嗎林震東嗎?

  原來是虛驚一場,想到這巫馬空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向門外打探了下,還好並沒有其它人在。

  白水通曉巫馬空心意,連忙放出好幾個水傀儡,一人多高、全部由水組成的透明傀儡在他的操縱下繞著房屋來回巡邏著,同時各個傀儡之間還散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水線,顯然是相互間都有聯系的。

  兩人相視一笑,巫馬空覺得白水已經從初次見面那個調皮可愛的小伙子長大了,怪不得紅云會看上他呢。

  林震東不愧是大企業家,環視了下四周,他坐在居中沙發上,等到巫馬空把門關上後才說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幺回事嗎?”

  巫馬空還沒開口,紅云已經搶先說了起來。

  不但把剛才的故事說了遍,其中紅云竟然還加上了她的許多浪漫幻想,整個故事講下來竟然毫不遜色于沙翁筆下的悲情人物。

  聽完後,林震東面色古怪地看著巫馬空,巫馬空則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老丈人的心思他還是揣摩不透。

  巫馬空忽然覺得肩頭一沉,抬頭一看,林震東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他面前,伸手拍著他的肩膀。

  見巫馬空有些膽怯地看向自己,林震東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眾人都莫名其妙,即使白月現在還能留在這世上,但終究不是什幺好事吧?至于如此高興嗎?甚至白水都在暗中打手勢詢問紅云是否需要請醫生過來看看老爺子是否被刺激過度了,結果自然是被紅云一頓暴扁。

  “呵呵,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林震東得意地笑了起來,“變成鬼又怎幺樣?等我百年之後不一樣是鬼?你們不能光向壞處想,你們應該把月月現在這種樣子理解為長生不老,死後不被送到地府絕對是值得高興的事!”看了看眾人的表情他又說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嗎?”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了。

  林震東依然自顧自道:“哎呀,這下我林家算是什幺人都有了,有通靈之人,又會特異功能的家伙,現在我的寶貝女兒又變成鬼了!嘿嘿,我要是和那幾個老朋友說,他們一定會羨慕的!等讓他們見到月月你現在這樣子,一定會忌妒到眼都紅了!”

  巫馬空頓時覺得天昏地轉,“天啊,這樣都行!”雖然覺得很不應該,可是有個想法卻一直向他腦海中鑽。

  這個想法換成畫面是這樣子的:白月被一道靈力給束縛在離地一米的地方,旁邊再用鐵絲圍住,而林震東則在外面一手拿剪子、一手拿票對圍觀地老朋友喊道:“諸位,諸位,來看看了啊,活人見鬼,難得一見,只要花您二百元,便能與鬼來次親密接觸……”

  他腦海中所想的一切白月自然能夠讀到,此時白月臉上已顯出怒色,巫馬空頓覺一陣冷意從尾椎順著脊椎骨一直上升到後腦勺。

  白月嬌嗔道:“爸,您怎幺能這樣?好歹我也是您女兒,即使現在您不難受也得裝出難受的樣子啊!更何況您還要……還要拿我出去展覽?!”

  林震東不以為然道:“怎幺能叫展覽呢?這是叫炫耀,我要讓他們看看只有我林震東如此優秀的人才能生出如此優秀的女兒!他們家小子、丫頭怎幺變不成鬼?嘿,讓他們嫉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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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忍者的小陰謀



  與此同時,在上海。

  一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一男一女兩人正在爭吵。

  “你不能這樣做,他是神使大人!按照典籍記載,只有他才能拯救我們!你這樣做只會把他推向我們敵人的懷中!”伊娜怒氣沖沖道,此時她沒有傳聞中的日本女人絲毫的溫柔,顯然是被氣到不行。

  伊田夫子坐在舒適地真皮沙發椅中,看著手下發回的消息,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

  用眼角余光掃射了下伊娜,他皺了下眉頭,口氣生硬道:“伊娜中忍,不要忘記你的身份,雖然你是以特派員的身份前來這里,但長老們也只是說讓你協助我工作,而不是命令我!而且,你一個中忍並沒有任何資格命令我上忍!”

  伊娜頓時沒話可說,只得站在那一個人生悶氣。

  伊田夫子又繼續說道:“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典籍中應該是這樣說的,‘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會有一個身穿式鬼的神人前來救助……’,那幺你們怎幺能認定巫馬空就是那神人呢?因為他會合體術?別說笑了,你看他那態度有可能與我們合作嗎?而且只要會合體術就行了嗎?那幺,我也能學會的!”說到這他仿佛看到了巫馬空跪在地上向他求饒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伊娜冷眼看著伊田夫子地笑容,她覺得對方已經瘋了,根本不可能再用言語打消他的想法,此時唯一能做的便是讓長老也制約他,趁那個神秘的中國人還沒發怒前,想到這他不由想起巫馬空施展合體術時所散發出的氣勢,那種天上地下、惟我獨尊的氣勢足以讓任何人記住一輩子。

  想到這,伊娜站起來向外走去,邊走邊道:“伊田夫子,如果長老團怪罪下來的話,你要對你的行動負責!”

  伊田夫子“哈哈”大笑幾聲:“我自然會對我的行動負責,這點倒還不需要你來教我!不過在此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壞我好事的!”說著他向左右使了個眼色。

  眼見兩名大漢向自己走來,伊娜連忙大喝道:“你們想做什幺?難道還敢對我動手不成?莫非你們不怕長老團的責罰?”

  兩名大漢似乎被長老團的名頭嚇住了,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地看向伊田夫子。

  伊田夫子不為所動道:“如果我能夠學到合體術,那幺你覺得是我在長老團面前所說的話夠分量還是你?”

  伊娜臉色變了變,擺出防禦姿態:“好吧,那幺就讓我來領教下閣下的高招!”說著一掌便向其中一名大漢劈去。

  那名大漢似乎沒看到眼前的攻擊,一直放在口袋中的手向外伸出,“砰”的一聲,伊娜只覺得渾身酸軟,攻擊還沒到地方自己便已倒在地上。

  倒下前伊娜看清楚對方手中竟然拿著手槍,“卑……鄙……”還沒出口便已昏迷不醒。

  伊田夫子吩咐手下人把伊娜抬下去,不屑地嘲笑道:“卑鄙?哼!我只不過把忍術與現代科技結合在一起用而已,這叫活學活用!”

  不理會伊娜這邊,伊田夫子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只要能騙出合體術的修煉方法,整個伊賀還不是對自己都是稱贊之聲?恐怕坐個長老的位置也是可能的!到那時誰還會追究自己用的什幺方法?

  想到這他拿起了電話,想了想,撥了林震東家的電話,根據情報巫馬空現在應該在那里。

  “巫馬先生嗎?” 伊田夫子聲音陰沈道。

  巫馬空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讓他很不舒服:“我是,你是誰?”

  “呵呵,老朋友還能不記得了嗎?現在我給你最後通牒”對方說道,“我依然是老價錢,一個億?如何?考慮把合體術的修煉方法告訴我吧!”

  這下巫馬空知道了對方是誰了,不過他有些奇怪,對方憑什幺向他下通牒,于是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伊田夫子吧?那幺你憑什幺對我進行最後通牒?”

  伊田夫子“呵呵”笑了幾聲,得意道:“不然巫馬先生以為會是誰呢?在你說這話之前不妨聽幾斷錄音比較好?”說著只聽到一陣稀疏聲,似乎對方在放錄音帶,接著放的是巫馬空父母的對話。

  “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孩子?”說話者是巫馬空的母親田芳。

  “我想還是算了吧,雖然失業了,但最起碼我們手中還有些積蓄,這件事還是不告訴他比較好!”這話是巫馬空父親巫馬飛天所說。

  巫馬空有些莫名其妙,錄音卻在這里終止了,伊田夫子難聽的聲音再次出現:“怎幺樣?聽完這段錄音後考慮的如何?”

  聽到這些巫馬空已經知道這是伊田夫子的詭計了,冷笑幾聲道:“哼,你以為這樣可以威脅到我嗎?即使他們失業的話我也可以養活他們!這點還真不敢勞煩閣下操心呢!”

  “閣下所言極是,但是難道閣下認為我可以竊聽他們的對話而無法對他們進行其它行為嗎?比如綁架、制造場車禍什幺的……”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巫馬空給打斷了,巫馬空此時恨不能狠狠給伊田夫子幾個耳光子,這種卑鄙的事虧他也能想出來,如果他祖上有靈的話恐怕也會罵他吧!

  想是這幺想,但估計著對方肯定敢這樣做,巫馬空把准備好的髒話又吞回肚子里,他忍氣吞聲道:“那幺你想如何?”

  伊田夫子得意地笑了:“很簡單,交出合體術的修煉方法,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練我的合體術!”

  巫馬空一定打定了主意,迅速安置好父母後便讓把伊田夫子給做掉,他可不想過著被人威脅的日子,特別是自從白月死後他性情隱約變的也有些暴躁,想到這他說道:“那你哪里告訴你修煉方法呢?”

  伊田夫子說了個地名,巫馬空不清楚是哪里,不過從名字上聽應該是日本的地方才對,剛想再問,誰知對方就這樣把電話給掛上了。

  “真的要去?”吃過晚飯後,在巫馬空的房間里白月問道。

  “嗯!”巫馬空點了點頭,“你也知道,現在這是沒辦法了,即使我不去,依他們的性格肯定也會找上門的!”

  白月點了點頭,不再阻攔:“不過,你要帶我一起去!”

  巫馬空笑了笑,他可不准備帶白月去的,一個鬼魂隨著他去的話是應該是很危險的,想到這他說道:“不是我不帶你去,而是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呢!”

  “哦?”

  “你也知道他們拿我父母來威脅我吧!我要你去做的事便是暗中保護我父母!”巫馬空說道。

  “可我作為一個沒什幺實力的鬼魂,我拿什幺去保護你父母呢?”白月有些奇怪。

  “你保護不了,小白可以啊!別以為小白現在只是個會讓人感冒的小鬼,現在它再侵入人體,恐怕立即會讓人渾身癱瘓、身患絕症呢!”

  白月有些不信,叫出小白問道:“白白,哥哥剛才說的對嗎?”

  巫馬空頓時暈倒,他變成病菌鬼的哥哥了。

  小白撲閃著可愛的大眼睛看了看白月,接著又看了看巫馬空,現在的它已經有作為寵物的覺悟了——在不明事情真相前堅決不多嘴,兩位主人得罪哪位都不行。

  白月眼睛頓時變成心形,一把便把小白抱在懷中。巫馬空樂了,小白這不是在自找苦吃嗎?看著小白委屈地神情,他笑道:“小白,把你的能耐給姐姐說下吧!”

  小白這才眨了眨眼睛:“剛才大哥說的都對哦,現在的小白可是很厲害的哦!有誰欺負姐姐嗎?小白可以幫姐姐報仇哦!”

  巫馬空再次暈倒,這小家伙也太會順著竿子向上爬了吧,現在就開始哥哥、姐姐的叫了起來,不過嘴倒是很甜呢。

  兩人決定就這樣不告而別,因為這件事解釋出去的話,巫馬空敢肯定林震東百分之百會阻止他們的。

  躡手躡腳走到車庫,鑽入一輛寶馬車中,巫馬空忽然發現他找不到車鑰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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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東瀛之行


  “在找這個嗎?”清脆地聲音傳出。

  巫馬空吃了一驚,抬頭看去,只見白水正笑呵呵地看著他們,車鑰匙在他右手食指上轉悠著。

  “你們能騙過他們,可騙不過我哦,我可是從小就在最低層混出來的,人類的罪惡、詭計我可是看的多了!”白水笑的很燦爛,“你們不准備帶我一個嗎?”

  巫馬空本想拒絕,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雖然自身實力有所提高,可是沒有役鬼,單身去無疑等同于鴻門宴,如果加上白水這幺個還不算弱的幫手,應該會有些保障的。

  基于這種想法,白月也沒有拒絕,只是小心地說道:“你好歹算有自保能力,可以來,不過千萬不能讓紅云來哦!”

  說到這她忽然想起了什幺,向外面大聲喊道:“紅云你個死丫頭是不是跟著過來了,我敢保證這件事白水肯定不會對你有隱瞞的!”

  果然,話音剛落便見紅云不好意思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白月對她又是一陣苦口良言,可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改變紅云的主意,紅云始終挽著白水的手裝出一副乖寶寶的樣子聽著,白月說的對時她還配合著點點頭,可最後結局卻仍然要與白水一道去。

  用白月的話說她就是“虛心認錯,堅決不改!”

  再三囑咐兩人要照顧好紅云,白月先行去巫馬空父母那里,她要照顧好未來的父母。

  與此同時巫馬空三人也沒有再做任何停留,一路闖紅燈來到機場,當晚就坐飛機飛去日本。

  雖然白月本身是鬼,但並不會任何法術,因此移動起來也比普通人快不了多少,所以一路上她都是搭順風車,如果當時有靈能感比較強的人會看到一道白影一閃便進入汽車、飛機、輪船。

  第二天下午,不需要排隊、等車的白月在巫馬空三人到達目的地之前便到了巫馬飛天與田芳那里。

  看著二人,白月忽然有些羨慕,一個不需要太富裕的家庭,但很和諧,很有家的味道!

  “嘿,想什幺呢!今後自己不也是這家的嗎?”白月拍了拍腦袋便開始搜尋四周可疑的人。

  可是人海茫茫,與巫馬飛天二人接觸的人也是很多,壞人腦袋上也沒寫著“我是壞人”怎幺才能知道哪些人對他們是有威脅的呢?

  想不到解決方法的白月自然而然的向巫馬空求救,用比移動電話信號要好的多的思維聯系著巫馬空。

  巫馬空只是讓她等,因為蛇會自己出動的。

  交代完這些後,巫馬空又給家里打了個電話,告訴父母這兩天千萬不要走出家門一步,雖然沒說原因,但兩人都知道他們這個兒子不尋常,反正現在也沒工作,因此都抱著暫且一信的態度泡在家中聊天、看電視,還好冰箱中食物夠多,因此也不需要出去采購。

  在巫馬空幾人剛下飛機後,整個日本便有兩個組織、三個勢力開始密切關注著他,其中一個是伊田夫子,另一個便是新人類組織。至于另一個勢力,那是和伊田夫子一個組織的,但由于伊田夫子的隱瞞不報,他們並不知道巫馬空為什幺來日本了。

  新人類組織在日本可謂是通手遮天,只花了半個多小時便把巫馬空此行的目的探察地一清二楚,他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如果伊田夫子能夠把巫馬空給逼到很危險的地步,那幺他們便能做個順水人情去救他,這樣不但讓巫馬空領情了,而且還可以趁機滅了這個忍者組織。

  而忍者組織中的長老團們隨著手中情報的增多,也由開始的納悶變成了憤怒,伊田夫子竟敢公然對神使下手,與其說憤怒,倒不如說驚恐居多,但他們卻又希望伊田夫子把合體術的修煉方法學去,畢竟內心中他們並不接受巫馬空這個外人。基于這種考慮,他們打算靜觀其變。

  巫馬空對此當然是全然不知,他現在只是想狠狠教訓伊田夫子一頓,然後把他安插在父母身旁的毒瘤給拔除掉。

  徘徊在人流湧動的機場,巫馬空開始有些暈了,整個日本那幺大,自己到底去哪才能找到對方啊?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和服的中年大叔走了過來,巫馬空開始沒有注意,誰想那人卻徑直走到他面前,鞠躬道:“您好,請問您是不是巫馬君,我是伊田大人派來接您的!”

  巫馬空點了點頭,同時示意身後兩人都是與自己一起來的。

  那人也沒說什幺,指引著二人到外面上車。

  車子在路上轉了幾圈後便已出城,日本是個多山的國家,通過繞山公路,巫馬空發現他們越走越荒涼,似乎已經到了原始森林一般。

  三人都沒有說話,畢竟威脅者與被威脅者之間是沒什幺話好說的。

  大約又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巫馬空眼前忽然一亮,不再是郁郁蔥蔥到連陽光都照射不入的森林了,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大片的空地,陽光懶洋洋地照射在上面,看上去說不出的舒服,最顯眼的是正中一片湖泊,可以肯定是人工形成的,里面養著數條觀賞魚,湖泊後面是一座不雄偉,卻很有氣勢的日式建築,看上去頗有些像電影中看到的神社,不過四周站著的身穿黑色西裝的人卻破壞了這里的氛圍。

  “哈哈,巫馬君果然是爽快人!”巫馬空剛下車,伊田夫子便迎了上來,很是熱情地伸出手去。

  巫馬空並沒有與他握手,只是冷眼看著他,他身穿一身武士服,看上去倒也有幾分英氣,只是陪上那雙猥瑣的眼睛,讓巫馬空想吐。

  白水同樣冷冷地下車,握著紅云的手,替她把四周可能的襲擊都擋住,同時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當看到那片湖泊時,臉上不由露出笑容。

  伊田夫子訕訕的縮回後,笑道:“巫馬空遠道而來,請去屋中一談吧!”

  巫馬空冷笑道:“哼,你當我想來這嗎?我來這只不過告訴你句話,想我威脅我?恐怕是沒門!”

  伊田夫子面色一變,向後走了幾步,從身旁人手中接過電話,冷笑道:“和我玩狠的?要知道,我只要按下這個號碼,你的家人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入室搶劫、車禍、火災之類的原因而不幸喪生!”他把“不幸”兩個字咬地特別重。

  “哼,終于露出這副嘴臉了!”巫馬空暗哼一聲,連忙聯系白月,“那些壞忍者終于要出洞了,就拜托給你了哦!”

  “嘿嘿,放心,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我殺一雙!”白月磨拳霍霍道,聽的巫馬空都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希望他們好字為知吧。

  把這些都安排好後,巫馬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有本事的話,你試試啊!”

  伊田夫子徹底被激怒了,被巫馬空這種把他不當回事的態度所激怒,他撥通電話,上去便是通劈里啪啦的日語,其間不乏夾雜著些怒氣沖沖的髒話,顯然把對巫馬空的氣都撒在了手下身上。

  掛斷電話後,伊田夫子沖巫馬空“嘿嘿”冷笑幾聲,意思是咱們來看戲吧。

  巫馬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毫不示弱地回笑幾聲。

  他們在這邊對笑,白月這邊便殺過癮了,眼看著幾個蒙面人穿著忍者服拿菜刀准備搶劫,她指揮小白沖了上去。

  小白甚至都不要沖,只是“汪汪”叫了幾聲,那幾人便覺得頭昏目眩,接著便倒地不起。接著白月又打了急救電話,雖然沒有用,但起碼算是心意了。

  片刻之後,伊田夫子的電話又響了,看了看號碼,他得意地笑了,可接下來的內容卻讓他幾乎跌破了眼睛,竟然全軍覆沒,而且還不是被人打的,都是突發疾病,什幺闌尾炎啦,腦溢血了,更有甚者竟然是拉肚子拉到拿不住刀。

  “八嘎!” 伊田夫子大吼一聲,雖然不知道對方用的什幺手法,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是對方下的手,所以他們才會有持無恐。

  他話音剛落,四周樹下忽然出現許多忍者,他們原本就以各種方法把自己與四周環境融合在一起潛伏在那里了。

  巫馬空沒有任何猶豫,立即擺出防禦姿勢,打架的話,現在的他可不怕任何人。

  白水也不甘示弱,雙手向湖泊中一甩,接著只見湖泊中的水迅速隆起,逐漸形成人形,然後下體向外邁了一步,濕漉漉地就那樣走了出來。

  眾人楞了下,顯然沒有想到白水會有如此神奇的法術,不過也只是停頓了一秒不到而已,接下來並沒有向巫馬空他們預測的那樣,大怒的忍者怒氣沖沖地拔刀沖上。

  只見伊田夫子手向下一揮,忍者們紛紛從原本應該放刀的地方拿出手槍,對准巫馬空等人。

  巫馬空吃了一驚,連忙把紅云護在身後,與此同時白水也圍了上來,兩人把紅云護在中間。

  伊田夫子冷笑幾聲:“不要如此緊張,怎幺樣?現在考慮下把合體術的秘密告訴我吧!那樣你們都會毫發無傷的!”

  “告訴你?哼,我還不想死那幺早!”巫馬空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努力想著逃脫的辦法,雖然憑借他現在的速度絕對能逃脫子彈的攻擊,但剩下兩人怎幺辦?現在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懷念宋傑了,如果現在還可以穿上鎧甲,抵擋這些子彈自然是不在話下。

  想歸想,可眼前這事還需要解決,但合體術怎幺能告訴他呢?告訴他後恐怕下一秒就會被滅口了。

  “砰”的一聲,不知道誰的槍走火了。

  紅云“啊”的一聲大叫,本來就已被壓的很緊的精神被這聲槍響徹底給壓崩潰了,她大叫著發泄著自己的緊張。

  異變突起,四周忽然被風沙所遮掩,待到風沙過去,一座沙土做成的堡壘把三人給包裹其中,厚度足有兩米多的泥土,任何子彈都不可能打穿。

  巫馬空驚訝地張大了嘴,紅云的異能也覺醒了,看樣子也是創造性質的,不過和白月的似乎有些區別,白月可以憑空創造,她卻需要借助現有的物質來創造吧。

  沙土做成的堡壘竟然比混凝土做成的還要堅固,子彈打在上面只能留下一道痕跡,雖然“砰”“砰”聲不斷,可作用卻是沒有分毫的。

  此時不止這些忍者們吃驚,躲在暗處准備在巫馬空危險時幫巫馬空一把的那些新人類組織的家伙們也吃驚不小,他們迅速與組織高層聯系。

  在得知紅云竟然有這種異能時,新人類組織的首腦,號稱總統的家伙再也坐不住了,想想可以借助現有物質創造出東西來,那是多幺神奇啊?

  他似乎看到了紅云把成噸的剛才變成戰車、飛機,那幺自己稱霸世界的日子便不遠了,想到這他不由的興奮了。連忙指揮手下去大肆收購鋼材、石油之類的戰略物資,然後又派遣了大批高手去紅云那邊,他幻想著自己能夠真正當上總統,整個地球的總統,或者說霸主!

  外面的忍者根本拿躲在堡壘中的三人沒辦法,子彈打不穿,路口又小,一次只能出入一人,沖進去的話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條,這不,門口已經被昏倒的忍者們所堵住了。

  經過開始的憤怒後,伊田夫子反倒不急了,找了個板凳坐下喊道:“你們就在里面呆著吧,沒食物我看你們能堅持到什幺時候!”

  他這話反倒提醒了白水,隔著堡壘,白水操縱著水傀儡。忍者們立即四散躲開,水傀儡雖然嚇人,但速度太慢,因此也不是很麻煩。

  水傀儡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湖泊中的魚,片刻之後,三只水傀儡裝著滿肚子的魚跑進了堡壘。

  巫馬空喜滋滋地生火烤魚,還故意扇風讓香味散發出去。

  “嗯,好香!卑鄙的忍者閣下,你要不要嘗一下!”紅云此時也不再緊張了,在一旁拿自己新發現的能力玩著,不時用泥土造出幾個變形金剛的模型,雖不能用,但造型也是很酷的。

  伊田夫子都快要被三人給氣爆炸了,可生氣也沒辦法啊,他連忙指揮著手下把湖泊中的水抽干,然後把魚都抓走,以防止被巫馬空幾人再當食物。

  “唔!”一個忍者慘叫聲倒在地上,接著又是一個,還沒等伊田夫子反應過來,他的手下便已倒下一大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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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可憐的小白“馬”
  


  “轟”的一聲,那座極像神社的木制房子也燃起了大火,在旁邊有個渾身火焰的人笑呵呵地看著伊田夫子。

  “是新人類組織,新人類組織對我們伊賀大舉進攻了!”看到這情形,有忍者反應過來了,手下人都會特異功能,不是新人類組織的家伙們還能是誰?

  伊田夫子也不再顧及是否能獨享合體術了,一邊抵禦敵人的進攻,一邊派人向長老那邊求援,火並開始。

  堡壘內的三人只聽外面劈里啪啦的打斗聲,已經用日語發出的各種命令、吼叫聲,三人並不知道新人類組織對伊賀進攻,因此聽的頗為疑惑,都覺得是忍者們想出的什幺壞主意,反正碉堡里還算安全,因此連出去看都懶得看,反正他們高興演戲,喊到嗓子啞也無所謂了。

  就在無聊等待時,巫馬空忽然聽到白月的呼叫:“你們在哪里?我來到日本了,後面還有個變態的家伙在追我!”

  巫馬空慌了,白月現在是靈體,而她又不會運用自己的靈力,被人追到後的下場幾乎可以遇見,想到這他連忙在腦海中想出自己所在區域的立體圖,仿佛用手機發圖片般發給白月。

  又過了小半個小時,白月笑嘻嘻地出現了,速度快的讓三人都有些吃驚。

  “你怎幺會飛那幺快?”巫馬空詫異道。

  “嘻嘻,都不先關心人家的安危啊?”白月笑道,接著把累地氣喘籲籲地小白抱出來道,“當然是騎著小白才跑那幺快了!不過那個家伙還真恐怖,陰森森的,渾身一點人氣都沒有,就好象……好象死人一般!”

  小白吐著舌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巫馬空,“我容易嗎我?又要當狗狗去咬人,又要當枕頭給主人睡,臨時還要客串下馬給主人騎!嗚……我命苦啊……自由多幺可貴啊!”

  不可否認,自從追隨(小白語:是被綁架,不是追隨!)巫馬空後,小白的智商提升很快,起碼現在已經懂得自由的可貴了。

  當然,上面這些話它只敢想想,說出來是萬萬不敢的,而且當巫馬空問它有沒累到時,小白還裝可愛的一直搖頭,讓人捧腹不止。

  原來在白月剛剛搞定巫馬飛天那邊事時,鬼一竟然追著她的氣味跑到了北京,一路上為了補充能量死在他手中的無辜者不下于數千人,整個國家都震動了,雖然派出包括特警在內的武裝力量去追捕,可鬼一仿佛幽靈一般,在下次案發之前根本找不到他絲毫蹤影。

  至于為什幺鬼一會放著那幺多通靈人士不追,只追白月呢?這就要從他用血箋之法把消息傳給贏政說起。

  雖然贏政想要閻羅令,但與此相比,能否回到人間界繼續當帝王似乎更重要點,聽過鬼一的彙報後,贏政忽然把白月與一個人聯系在了一起。

  能夠無中生有,僅憑借自己的思維便能創造東西,沒想到除了女媧外竟然還有凡人有這種能力!

  作為一個軍事家,贏政很自然的把這種能力與軍隊聯系到了一起,與新人類的總統所想的不同,他想的是既然白月能無中生有,那幺在結界上生出個足以讓他的軍隊通過的大門應該也是易如反掌。

  抱著這種想法,他開始讓鬼一去追捕白月,而鬼一在吸收了大量凡人的能量後,幾乎變的銳不可擋,普通的通靈者在他看來不過是奶油蛋糕般的存在,用舌頭便能夠解決掉,而且是大補。

  就這樣,他用比狗還要靈敏一千倍的鼻子捕捉到了白月的氣味,並一路從江西追到了北京。

  待到白月把事情經過敘述完後,巫馬空已經猜到肯定是當初龍虎山一戰結下的冤家,可是他們怎幺能知道白月在哪呢?這點倒是很蹊蹺。

  外面的火並還在繼續,雙方都有援軍源源不斷的趕到,這兩個組織原本關系就不好,在不斷的摩擦中經常發生流血事件,幾乎每個人都有親朋好友被對方打傷甚至是殺害過。隨著打斗的升級,雙方幾乎都忘記原本的目的是什幺了,全部陷入了瘋狂的撕殺中。

  大氣層外,衛星之一人類智能地結晶正偵察著人類的爭斗,通過信號的傳播,在郊外某一秘密山莊,新人類組織的總統通過大屏幕看著眼前的爭斗,不由皺起了眉頭,這些手下什幺都好,就是太好斗了,自持比普通人強,基本上是一句不和變會起爭斗,平時還好,可現在執行任務中還這樣,恐怕會壞事的。

  想到這他向身後人命令道:“給我聯機約翰部長!”約翰部長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他的異能是控火。

  很快便接通了約翰的通信頻率,只見屏幕中約翰猛的一立正,清晰的聲音從旁邊音箱中傳出:“約翰向總統您問好!”

  總統點了點頭道:“約翰,事情你辦的太磨蹭了,也該快點結束了,我們這邊還等著對她進行救贖呢!”他們稱外界異能者加入組織為救贖,而一些不願被約束的異能者會被帶到一間黑屋子中進行特別的救贖,再堅定的反對者從那里出來後也會變的對總統忠貞不二。

  總統滿意的點了點頭,向身邊人吩咐道:“心理專家以及催眠師准備好了嗎?還有讓李博士准備下腦部傀儡手術准備,估計那丫頭是不會心甘情願聽命于他的!”

  身邊人聞言低頭退了出去。

  總統低頭把旁邊茶幾上的茶水拿到嘴邊,吹了吹熱氣,小心地泯了口,潤了潤喉嚨,再抬頭看向屏幕,不由目瞪口呆。

  原本已經占了優勢的新人類此時忽然被一個怪人所阻擋。

  那人看樣子應該是中國南部或者南洋之人,渾身散發著詭異地黑氣,下手雖不重,可每次動手都有人身上見紅,而且傷口樣子極為恐怖,仿佛被沸油給燙過一般,血紅的嫩肉上掛著紅疙瘩,讓人作嘔。

  總統不由驚訝,看著那人極快的動作,他思索著自己是否能敵的過對方,只見那人站在那似乎不動,只是抖了抖肩膀,接著一道殘影閃出——那是快動作下的殘影,接著便有一人嚎叫著倒下,雖然傷不是很重,可傷口的疼痛以及恐怖的樣子足以讓心志堅強的人也難以承受。

  新人類組織雖然管理嚴格,下級對上級絕對服從,但畢竟他們只是依靠強大的異能,單兵作戰能力很強,但團隊精神欠缺,打順手時還可以,越打越有士氣。可現在出現個比他們更強悍的家伙,這些人便開始思量自己的退路,看著倒在地上的同伴身上恐怖的傷口,他們開始為自己打算了。

  畢竟他們都不是普通人,與其在這里喪生,倒不如逃出去,那樣即使組織不在眷顧自己了,依靠自己的本領做什幺不能活的滋潤?

  抱著這樣的想法,越戰越不利的新人類組織的成員們開始慢慢向後撤退。

  約翰是進入黑屋子中進行過特別救贖的成員,經過催眠與大腦改造後的他是對總統絕對忠誠的,看到眼前這情形,連忙向面前放出幾道火焰阻擋敵人進攻,然後迅速躲入一棵樹後,通過掛在耳朵上的通訊器向總統詢問現在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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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人質



  “靜觀其變,我授權你把那些膽敢逃跑的家伙給干掉!”總統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憤怒,大概是被人背叛的原因吧。

  約翰調整了下頻率,通過小隊頻率把總統的命令傳達下去,逃命心切的新人類組織成員聽到這消息急忙躲藏在樹林之中,約翰遠遠地見幾人竟然想趁機逃跑,心念一動,幾個如籃球般大小的火球憑空出現在他身體四周,眼神鎖定逃跑之人,眼睛猛的一瞪,火球拖著長長的尾巴飛了出去。

  逃跑的幾人實力也不是很差,可此時已被嚇的膽戰心驚,竟然就這樣被燒成了黑碳,眼見自己昔日同伴的呻吟聲由強到弱,直至無聲,樹林中一片寂靜,大家不知在想些什幺。

  見新人類組織的成員都退走了,伊賀一名長老走上前去向鬼一伸出右手表示友好,臉上堆出討好的笑容。雖不知眼前之人為什幺幫助他們,但如今伊賀正是多事之秋,多個強援總是好的。

  鬼一沒有說話,只是轉過身去冷冷地看了那長老一眼,接著嘴角一彎,算是笑吧。

  “死人是沒必要和我說話的!”鬼一說過又轉過身去,向土制堡壘大步走去。

  那長老顯然沒意識到鬼一說的是什幺意思,但語氣中的不客氣還是聽出來了,笑容在他臉上凝結住了,見鬼一向碉堡走去,才想起要追上去繼續討好,連忙邁步上前。

  “呀!”

  四周一陣驚訝地倒抽氣聲。

  那長老不解地看向四周,忽然覺得身子一晃蕩,竟然掉在了地上,而他竟然能看到自己的腿在前面走著,不知為什幺他竟然數了起來。

  “一,二,三!”第三步時那雙腿才轟然倒地,像失去支撐的木架子一般,像被割破的皮管子一般,血水瘋狂地流出,泥土紅紅的。

  這時那長老才明白為什幺剛才鬼一會有那種眼神,會說那句話,可他不甘啊,忍者素來重視速度,可他竟然連對手如何出手的都不知道,甚至已經死了都不知道……

  四周忍者不由自主向後退去,鬼一給他們的感覺太恐怖了。

  “我不是來幫你們的!我是來找他們的!”鬼一邊向堡壘走去邊冷冷道,“趁我現在心情還好,你們滾吧!免得我看著心煩!”

  躲在樹林中的約翰只能看到那恐怖的陌生人說話間便斬殺一忍者,同時呵斥幾聲,四周忍者也都面帶懼色的作鳥獸散。

  “難道他不是來幫忍者的,而是這次目標的朋友?”約翰想著便把情報向總統彙報過去。

  總統看著眼前衛星傳來的畫面,不知道該說什幺好,那神秘陌生人的實力簡直太強悍了,他忽然有種感覺,即使自己與他對敵也很難有勝算。

  雖然如此,但紅云的吸引力畢竟是足夠大的,總統猶豫了下,猛一咬牙道:“不惜代價,先找人纏繞上去,然後趁機把那女子掠奪走!”

  約翰應了聲便去安排命令了。

  巫馬空只覺得外面一陣寂靜,心中不由發毛,他自然是希望外面越亂越好,只有亂他才有可能逃跑,現在這幺靜可不是什幺好兆頭。

  鬼一看著眼前的泥土堡壘,“嘿嘿”笑了幾聲,雙手向外打開,猛的大吼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四散蕩開,如颶風一般,一陣嘩啦聲過後,整個堡壘竟然被連根拔起,更讓人吃驚的是拔起後的堡壘仍然保持原樣,而原地則出現塊四四方方如蓋房挖的地基般的坑。

  巫馬空眼前一亮,這人不是富察鬼嗎?富察鬼的實力他是知道的,以前自己加張傲便能從對方手中逃脫,現在自己實力大增還需要害怕他嗎?

  想到這他說道:“富察老妖,沒想到你還活著啊,怎幺?今天找我有什幺事嗎?”

  鬼一猛見巫馬空也有些害怕,畢竟巫馬空在龍虎山上借助閻羅令而產生的實力他是見識過。他卻不知道那時的巫馬空是情緒失控,潛能得到很大激發才能使用閻羅令,現在的巫馬空除了自身實力外根本借助不了閻羅令分毫。

  而且即使他能借助,現在的鬼一可以說是借尸還魂,控制死物的閻羅令對他殺傷也不是很大的。

  “富察老妖?”鬼一先是一楞,接著才恍然,這名字不就是他借助的身體原主人的名字嗎?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巴,他道:“我並不是什幺富察鬼,我是幽明鬼衛之一的鬼一!”雖然有些怕巫馬空,但他也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

  巫馬空吃了一驚,“幽明鬼衛?莫非就是在龍虎山上要自己交出什幺閻羅令的那群人?不過他幺似乎弱不禁風,自己只是散發出氣勢他們便如朽木般被吹散!”想到這他便也不再害怕了,笑了笑從神識海中拿出閻羅令道:“怎幺,你追我到這里還是想要這東西?”

  閻羅令一出,鬼一瞳孔猛一收縮,竟然流露出少有的欲望,接著他搖了搖頭,閻羅令雖然珍貴,可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一點用都沒有,還是應該把那女子奪來打開人間界與幽明界間的結界才是最重要的事。

  指了下白月他道:“閻羅令,我不要!把那女子交出來,咱們今後井水不犯河水!”

  巫馬空臉色變了變,對方若是要個不相干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交換,可白月是他老婆,怎幺可能交換?而且自己似乎比對方要厲害,想到這他笑道:“你現在似乎沒資格這樣對我說吧?我可是要比你厲害的!”說著包裹著靈力的一拳便向鬼一搗去,同時一旁白水也動了,幾只水傀儡發出各種怪聲向鬼一沖去。

  鬼一大驚,他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到就動手,片刻間腦海中已閃現出好幾個想法,他身子猛的向旁一側,避過要害,他不准備去防禦巫馬空的攻擊,因為從龍虎山上巫馬空所散發出的威力來看,防禦也是無用的。

  鬼一現在的打算是拼著自己掉個胳膊、腿之類,趁巫馬空沒收回拳之前迅速閃身到白月身旁,到時人質在手,還會怕誰?

  巫馬空一拳打上去,只覺得如同打在鐵板上一般,手上靈力立即碎開,化成肉眼可見的淡藍色碎光,似花瓣破碎一般。

  巫馬空大吃一驚,怎的這家伙現在變的如此厲害?他卻不知道當初是自己在爆怒狀態下使用了閻羅令的力量才使得自己能量得以百倍的提升,因此當時已經算很厲害的鬼一在他手下才顯得不堪一擊。現在的他不過是比以前厲害幾倍而已,但使用不了閻羅令的力量的他在鬼一面前也是很弱的。

  鬼一也很吃驚,不過他並沒改變主意,生性多疑的他怕這是巫馬空耍的鬼主意,當即硬挨了拳,然後身子轉了個圈,像一道黑色旋風一般,從動作遲鈍的水傀儡身旁繞過,直奔白月沖去。

  巫馬空看到時已經晚了,鬼一已經抓到白月,白月雖然拼命掙紮,可作為一個鬼,她哪能從鬼一手中逃脫?

  白水怒叫一聲,原本操縱的三個水傀儡迅速撞擊在一起,融成一支水做成的長矛,白水手向前一伸,長矛像有生命般跳入他手中,接著向前一挺,迎面向鬼一刺去。

  鬼一嘴角一彎,也不躲避,只是單手把白月提起,擋在自己面門之前。

  白水生生地把攻擊停下,反力讓他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幾乎吐了出來,喘著粗氣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鬼一,咬牙切齒道:“卑鄙!”

  鬼一似乎沒聽到一般,笑著說道:“呵呵,那我先走了,諸位在這里慢慢繼續!”說著飄身向後就要走去。

  巫馬空看著白月充滿淚痕的臉,竟然沒了辦法,無論他要從哪里進攻,鬼一似乎都能看透一般,全然把進攻路線用白月給封死了,無論從哪里攻擊都有可能先打到白月。

  一陣無力感充滿了巫馬空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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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宋傑複活



  “如果現在宋傑在就好了!”

  正在巫馬空大腦混亂不知如何是好時,腦海中忽然傳來一陣聲音。

  “笨蛋老大,現在白月姐姐是不是你的役鬼?”

  “自然是了!不然我們如何能做到心意相通?”巫馬空覺得這個人問的好白癡哦。

  “那不就好了,趕緊運行戰斗狀態啊!即使他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阻礙自然規則的!而戰斗狀態是役鬼和主人的自然規則!”

  巫馬空覺得有理,天大、地大不如自然大,抱著暫且一試的心理他大聲喊道:“鬼火——戰斗狀態!”

  剛喊完,他便覺得一陣吸力從白月身上傳來,而白月整個身子變的越發模糊,隱約中散發出白色的光芒。

  鬼一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由于自有意識他便是在酆都城,聽說過役鬼,卻沒見過——酆都城是鬼居住的,鬼自然不可再有役鬼了!

  看著眼前的變化,鬼一忽然覺得不妙,手中傳來的感覺告訴他手中的女子正被一股吸力所吸走,這股力量很是強大,如果自己再不盡快離開,恐怕人質是保不住了。

  好象拔河一般,以白月為繩索,鬼一和巫馬空努力拉扯著。

  白月只覺一陣能力由體內散發出,整個人散發出白色的光芒,身影也變的透明起來,她已經逐漸進入了鬼火狀態。

  白光越來越盛,鬼一只覺眼前一刺,接著白光仿佛赤焰一般,散發出讓人畏懼的熱量,“哇”的一聲怪叫,鬼一急忙松手,一陣肉香味從手掌中傳入鼻孔。

  第四章 巫馬白月?

  不像宋傑當初變成紅色的鬼火,此時的白月仿佛天使球一般,散發出聖潔的白色光芒,不是知道底細的人絕對不會把她與鬼魂聯想在一起。

  白月一如當初宋傑那樣在巫馬空身旁迅速轉了一圈,接著發出“叮”的一聲,後面話語卻與當初宋傑所說不同。

  “審核完畢,雙方完全互相符合,進入合作狀態,大家要互相合作哦!”

  最後一句話明顯是白月加上的,讓巫馬空聽後差點沒有當場暈倒在地。

  當初與宋傑合體時巫馬空是覺得進入兵器室,然後選擇相應的戰斗服便可以直接對某項屬性進行加持了,可現在巫馬空並沒有那種感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便什幺變換都沒有了。

  鬼一先是楞了下,接著看了看眼前的巫馬空,覺得已經沒有辦法再奪走白月了,恨恨地點了點頭,原地閃了幾閃,接著便消失了。

  雖然還不太明白究竟發生了什幺事,但總之危機是解除了,巫馬空擦了擦額頭的汗,向白水他們走去,卻見白水與紅云都吃驚地看著他,從面部肌肉緊繃的樣子來看,是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才對。

  “姐夫,你不去做女人真是太可惜了!”紅云忽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幺句,直說的巫馬空莫名其妙。

  看向白水,白水竟然也連連點頭,發出“嗯,嗯”的聲音表示贊同。

  這下巫馬空越發莫名其妙了,若說紅云見過他扮演朱麗葉時的樣子說這話還差不多,可現在白水竟然也這樣說,他可是沒看過的啊!

  看著巫馬空滿臉寫滿了疑惑,白水伸手向湖泊指了下,立即一道水波騰空而起,在白水靈巧的手中,液態水轉了幾轉,竟然凝結成了冰,像一面鏡子般立在巫馬空面前。

  雖然有些模糊,但巫馬空還是能夠看的差不多,鏡中之人給人以很有視覺沖擊感的感覺,而且絕對不是丑到很有沖擊感,那是相當俊美後的沖擊感,是那種會讓人忍不住盯上去看一天一夜也不會厭倦的美。

  不止是別人,即使是巫馬空這樣見過美女的角色也被吸引了,兩眼可以看出明顯的亮光,就差沒有變成心形了,嘴角口水掛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好笑。

  “不對!”巫馬空忽然醒悟,眼前之人怎幺會也在流口水,冰冷而俊俏的臉上配著口水,竟然……竟然給人以可愛的感覺!

  鏡中之人身材修長,渾身沒有一絲贅肉,面部五官輪廓分明,額頭上被一條莫名其妙的白布給纏繞著,但卻是很好看,天藍色的頭發隨著微風隨意飛舞著,嘴角帶有淡淡的微笑,給人以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說是一匹白色亞麻布胡亂圍在身上來的貼切,但僅僅是這樣卻更給人種很個性的感覺。

  巫馬空上下跳動試了幾下,那看似胡亂纏繞的亞麻布竟然不會隨著跳動而跌落在地上。

  小腿半裸露著,再看腳上,竟然沒有鞋子,光著的腳丫看上去竟然會給人以誘人的感覺,當這個詞語出現在巫馬空腦海中時,巫馬空恨不能打下自己,又不是紅燒豬蹄,怎幺能是誘人呢?

  這些還都不算讓人吃驚,最讓人吃驚的是他背後兩肋處竟然生出一對潔白的翅膀,整個人看上去和西方的天使竟然沒什幺區別。

  “這……這是役鬼變化成的嗎?”巫馬空聲音顫抖道,此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竟然也變了,變的很中性……

  白水與紅云顯然沒聽到巫馬空在問著什幺,他們在爭論著什幺,幾乎都爭論到面紅耳赤的地步。

  巫馬空又放大聲音問了遍。

  紅云顯然不滿意有人打攪了她的爭論,可回頭一看是巫馬空,立即眼冒桃花,向巫馬空勾了勾食指。

  巫馬空聽話地走了過去,他發現自己的腳看上去是與地面接觸,其實卻有著大約一毫米多的空隙,也就是說他現在是漂浮著行走的。

  紅云又勾了勾手指,示意巫馬空身子低下些。

  巫馬空不明其意,只是照做。

  紅云連忙雙手抓向巫馬空胸部,在巫馬空大驚失色地時候面露遺憾道:“好啦,好啦,算你贏了,他確實沒胸,是男的!”

  白水面帶勝利的喜悅,巫馬空則頓時暈倒,他們竟然是拿自己在做爭論對象,不過聽到紅云那幺說,巫馬空仍然不放心地摸了摸自己胸部,平平的,還好只是樣子變的中性了點,本身還是男人。

  這時巫馬空忽然想起剛剛在腦海中提醒自己的那人,能在自己腦海中說話,莫非是……

  他剛想到這,腦海中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努力裝出的哀怨。

  “沒良心的老大啊,你都把我給忘記了,我不就偷偷睡了那幺一小會兒嗎?”

  巫馬空大喜,雖然聲音變了點,可他還是能聽出那聲音是宋傑的,他連聲道:“宋傑嗎?是你對吧!天啊,太好了,你終于醒了過來,知道嗎?你都讓我擔心死了……”巫馬空此時竟然有些語無倫次,話語中的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聽到巫馬空如此關懷自己,宋傑也很是感動:“老大,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勞你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被欣喜沖昏了頭腦的巫馬空已不知該說什幺好了,只是重複著這幾句,忽然他問道,“不會再走了吧?”

  宋傑被他問的楞了下,笑著道:“我什幺時候又走過呢?不過是睡了會兒而已!不過既然你這幺說,我還是得再睡會兒,剛才若不是你心急,我根本不會醒來,現在整個人都感覺好疲憊,能量嚴重不足啊……啊……”說著宋傑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聲音含糊道,“唔,老大,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解決了,當然,危險時我肯定會出來……就這樣子……我困了呢……”話音剛落,巫馬空便見自己的神識海中有個小人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回味著剛才與宋傑的對話,笑容反複出現在巫馬空臉上,他莫名其妙的表情讓白水與紅云都很是奇怪。

  正在這時,一陣尖叫把巫馬空叫醒了,只見一道繩索出現在紅云面前,仿佛套馬一般把紅云從腰套了起來,接著繩索猛的一緊,紅云便像風箏似的被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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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紅云被掠
  

  白水這下急了,連忙幾道冰刃打了上去,可那繩索卻是堅韌異常,只見冰屑四濺,繩索卻只是晃蕩幾下,毫無損傷。

  接下來忽然從林子中飛出大量的風刃、火球之類,便像中世紀魔法師一般神秘,各種小型魔法升騰而起,其實這些並不是魔法,只不過是新人類組織中一些能夠操縱風、火的特異功能者而已。

  巫馬空連忙追趕,可密密麻麻的叢林是對方的天然屏障,不熟悉地形的他根本追不上去,不時會被樹枝、藤條所打到,雖然不會受傷,但總歸還是影響動作的。而且其間還有新人類組織的成員不時進行下類似游擊戰般的騷擾,像蒼蠅一般煩不勝煩。

  被這種偷襲刺激的有些發狂的巫馬空忽然扇動翅膀,竟然就這樣飛了起來,雙手散發出耀眼的白光,似乎在與太陽爭輝一般。

  片刻之後,像臉盤般大小的白光球便出現在他手中。

  下面白水見到,連忙大喊道:“巫馬大哥,別扔,紅云還在他們手中呢!”

  這叫聲才讓巫馬空稍微冷靜了點,後怕地看著手中的光球,雖然不知道威力如何,不過這幺大的光球只是看著便會嚇人。

  歎了口氣,暗罵自己太大意了,巫馬空緩緩地降落下去,把手中光球隨手扔向那片湖泊,沒有想象中的爆炸,也沒有轟鳴聲。

  只聽“啵”地一聲,光球竟然融入了水中,一陣白光又弱變盛,再由盛變無,奇跡出現了,原本翻著肚皮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魚竟然又活了過來,自由自在地游蕩著,似乎從來沒有死過一般。

  “起死回生!”

  這只是普通人看到的而已,從巫馬空的視線中看去,只見白光先是緩慢地融入死魚的身體,把它們受傷的組織包裹在白光中,然後白光便慢慢融合進去,待到完全融合後,那受傷的組織便恢複了正常,接著從死魚身體中延伸出的白光像觸角一般抓住那些魚游蕩在四周,對自己軀體戀戀不舍而還沒有離開的靈魂,像把衣服塞入滿滿的衣櫃中一般,一把便把魚的靈魂塞入軀體之中,接著便是等待,片刻之後,魚便恢複了正常。

  “天,這是與白月你合體後的威力嗎?竟然可以讓生物起死回生!”看著自己的手,巫馬空說道。

  “或……或許是吧!”白月也被眼前這一幕嚇了一跳,“起死回生!”這似乎不是凡人所能夠做到的呢。

  “不過,我現在好累哦,就在發出那光球之後我覺得好累,頭好暈!”白月疲倦地說道,話音剛落,巫馬空便覺得眼前一亮,接著便脫離了戰斗狀態,白月比原前縮小了許多,靈魂顏色也淡了許多,蜷縮在巫馬空手掌中,很是困倦的樣子。

  望著白月,巫馬空一陣愛憐之情由心而生,他低聲道:“白月,看到剛才你的力量了嗎?不但樣子像天使,便是力量也像天使呢!這下便好了!”

  白月睜大眼睛看著巫馬空,疑惑道:“我的力量只能用來做治療,卻不能攻擊敵人,這有什幺好的?”在她看來,現在妹妹被壞人掠奪走了,自己這力量簡直是失敗極了,變成天使有什幺用?若是能化身魔神,打敗敵人,從敵人手中救出妹妹,那才是有用的。

  巫馬空笑著解釋道:“笨丫頭,打打殺殺是我們的事,你這幺善良怎幺能去做這些事呢?恐怕連老天也看出你的善良了,沒看到他們給你的能力嗎?只要靈魂與軀體都在,便能起死回生,這是多幺好的事啊?”

  “真的可以嗎?”聽巫馬空如此說,白月也是很歡喜,不過歡喜瞬間便被憂傷所代替,“可,可我妹妹他該怎幺辦啊?”

  巫馬空對此也是很頭疼,雖然明知道對方是新人類組織的成員,可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怎幺才能找到新人類組織的據點呢?

  他沒辦法,白水可是很有辦法的,從小混在社會底層,對于這些伎倆白水可是很熟悉的。

  鑽入樹林中沒幾分鍾,白水便壓著一名沒來得及逃遠的小忍者走了出來,在得到巫馬空同意後便開始刑訊逼供了。

  當然,在此之前巫馬空先帶白月到很遠的地方“看風景”去了,不然的話,白水的逼問手段肯定會讓白月反對的。

  那名忍者顯然牙關很緊,白水幾次把他腦袋浸入水中,讓他進入暫時性休克,然後再用可以堪比消防水龍上的高壓水柱沖擊他的身體,他疼的死去活來,跪地求饒,竟然就是說不出一點關于新人類組織據點的線索。

  到此時白水已經差不多知道在這人身上挖不出什幺消息來了,畢竟看樣子這人等級不是很高。即使如此白水仍然不停的逼問著,失去愛人的心需要靠不斷的暴力來麻醉。

  “請,停止吧,他真的什幺都不知道的!”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是女聲。

  白水抬頭看去,只見一名身材很好,但略顯消瘦的女忍者穿著忍者服,不知什幺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白水猛打一個激靈,隨手一召,數個水傀儡出現在他面前。

  那女忍者楞了下,接著把面罩揭開,笑了笑,道:“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告訴你們新人類組織的據點在哪里!”

  雖然她的笑容看上去很燦爛,但白水從她的眼中讀出了疲倦,這種笑容或許稱之為強顏歡笑比較貼切點。

  這時巫馬空走了過來,看到是伊娜,他楞了下,對于這個個性很倔強,但人卻也很溫柔的女忍者他有種特殊的感覺。

  看了看伊娜,巫馬空忽然有些心酸,他們本來或許可以做朋友的,張了張嘴,他不曉得該說什幺才好,半天才說道:“你瘦了!”

  伊娜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在伊賀雖然自己身為長老之女,地位尊貴,大家面對她時也都笑的很燦爛,很恭敬,可有多少不是為了她的美貌,為了她的地位去的?唯一疼愛她的父親卻在這場戰斗中死去了。

  驕傲地把頭抬起,已經充滿眼眶的淚水又收了回去,這以前只是聽說,伊娜現在試了下,竟然真的有用呢!

  “伊娜,現在什幺都要靠自己,你要堅強,不能讓人笑話你!你是最棒的!”伊娜在心中給自己打著氣,同時平服著自己的情緒,半天她才說道:“你們是想知道新人類組織的據點嗎?”

  巫馬空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要知道那里,因為他們把我妹妹掠走了!”

  “我……”猶豫了下,伊娜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但你們要允許我同你們一起戰斗,因為我要為父親報仇!”說到這他指了指被鬼一攔腰斬斷的尸體道,“他是我父親,我要殺了那怪物替我父親報仇!”

  巫馬空楞了下,他道:“可是,那家伙和新人類組織不是一伙的啊,去新人類組織那里怎幺能夠幫你報仇呢?”

  伊娜微微一笑道:“那怪物出現後我一直藏匿在樹頂,等到新人類的家伙們把你們的同伴掠走後,我發現他也悄悄的跟隨著呢!”

  巫馬空大為奇怪,這幽明鬼衛究竟是為了什幺而要白月呢?而新人類組織則更奇怪,他們為什幺要紅云呢?莫非她們兩人身上有藏寶圖?想到這巫馬空直勾勾地看著白月。

  白月被巫馬空看的有些發毛,嬌嗔聲道:“看什幺嘛,人家身上怎幺可能會有藏寶圖?而且我現在又是靈魂,怎幺可能會有藏寶圖呢?”

  “那你說說他們為什幺要你們兩姐妹呢?如果說新人類組織要你們是因為你們是異能者,那幺為了一個異能者而犧牲數十名異能者,這也太愚蠢些了吧?莫非他們那幺總統是白癡不成?”巫馬空這下是徹底疑惑了,真不明白紅云和白月有什幺好的,那幺多人會爭搶著要。

  若是平時白月定會開幾句玩笑,然後說“當然好了,也就你不懂得珍惜!”

  可現在的白月也沒心思開玩笑了,順著巫馬空的話她也一直琢磨著,到底這些人找自己和妹妹有什幺用呢?拿來勒索家中?別開玩笑了,他們想要錢的話,哪一個缺?

  在伊娜的帶領下,四人向新人類組織的總部走去,一路上也不說話,各自在想著到底是怎幺回事,似乎一夜之間白月、紅云兩姐妹成了非常人眼中的唐僧肉,誰都想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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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異能斗鬼
  


  新人類總部離這里不近,加上轉車時間,他們到地方時起碼要兩日之後,這段時間正好也可以做下休整,補充下體力,同時設定下戰斗術之類。

  與此同時有專機接送的約翰他們可就快多了,僅僅一個多小時便到達了位于北部一座小島上的總部。

  飛機在跑道上緩緩滑行著,看著外面總統熱情的笑臉,約翰覺得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被洗腦後的他覺得為總統而奮戰是終身的榮譽。

  總統武藏緋紅滿意地向機艙看去,待到飛機停穩後,他正要走上前去,身旁保鏢忽然向前一站,手中自動步槍上膛。

  這時武藏才發現飛機頂上竟然還站著個人,連忙從命令約翰先在里面靜觀其變。

  鬼一“嘿嘿”一笑,向前踏了一步,身子筆直地從機頂向下做自由落體,面部冷酷的表情配合著這動作簡直就是漫畫中超級酷男的現實版,當然前提是把衣服、褲子上破的洞補一下先,免得被風一吹,不算很白,但也仍然很有彈性的屁股都露了出來。

  待到快到地面時,鬼一下降的速度忽然減慢,似乎在鞋子上有安裝噴氣管一般,慢慢地緩沖下降。

  “把那女人交給我,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懂他的話,鬼一上前便把他的要求說了出來。

  “人,我是不會交出來的!”武藏縱橫日本多年,何曾被人如此威脅過,他冷笑了下,向身邊人使了個眼神。

  兩名長相還算英俊地青年男子叫著沖了上去,這兩人左邊一人穿著仿佛未來戰士一般的連體拉鏈服,右邊一人腳下踩著高高的鞋子,褲腳中垂下的鐵鏈一直拖到地上,不時有電火花從中冒出,被鐵鏈導入地下。

  這兩人一人會隱身,一人能控電,都是武藏的得意手下。

  兩人雖然異能強大,但並無武術基礎,腳步漂浮,顯然下盤不穩。

  不過這些都沒被新人類組織所重視,他們覺得平常人即使武術再高又怎幺能與異能者所對抗?

  離鬼一還有五、六步之遠時,左邊一人把三下五除二便把身上連體服脫掉,沒出現眾人期待的走光,他整個人都消失在原地。

  鬼一先是一楞,接著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揮拳就要打過去。

  另一人哪能讓他如願?那控電者此時已把原本從褲管中垂下,直拖到地上的鐵鏈收了上來,那在手中揮舞著圓圈,不時有電火花自上發出。

  眼見鬼一欺身上去,控電者左手在前,右手把鐵鏈向後一甩,利用離心力以更快的速度向鬼一擊打出去。

  鬼一只覺耳邊傳來“颼颼”風聲,看也不看,隨手一抓,正把鐵鏈抓在手中,微一用力,鐵鏈被拉的筆直,順帶連控電者也被拉的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控電者不怒反笑,微一用力,頓時一道肉眼可見、深藍色的電弧沿著鐵鏈傳向鬼一手上。

  與此同時,隱身人拿著組織內部科學家特制的可以避開反射光線的匕首一步步向鬼一逼去。

  看似鬼一現在渾身上下電光亂竄,很是狼狽,但其實這點小電對鬼一來說根本不算什幺,相比之自然界中的雷電,這點電如井蛙一般,吹噓下還可以,卻當不得真。

  隱身人強忍著得意地笑,躡手躡腳地向鬼一走近,現在這個穿的如同揀垃圾的老頭一定很吃驚我怎幺會消失吧?嘿嘿嘿嘿,等一會兒用組織為我特制的隱形刀刺破他的心髒,那叫聲一定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鬼一站在那里忍受著電擊,外人看上去自然而然覺得一定會很痛苦,殊不知這種程度的電擊在他看來不過如同瘙癢一般,之所以他不動,為的就是讓隱身人靠上來。

  “好!”感覺到身邊氣場逐漸靠近(其實就是因為身邊有人走動而產生的微弱的空氣流動啦!),鬼一猛然把鐵鏈向旁一拉,接著整個人轉了一圈,手中一緊,如包粽子般把隱身人包在其中。

  只聽一聲慘叫,隱身人最終聽到的“美妙音樂”竟然是自己的慘叫,空中一亮一暗地閃了幾下,隱身人赤露的身體這才出現,散發出一陣惡臭,竟然因為最後的刺激而大小便失禁了。

  武藏面色變了變,從衛星直播上只能看出這家伙很強,沒想到竟然會強到如此地步,別人不知他可知道,那名手下全力施展起碼能放出超過萬伏的電壓,即使巨大的抹香鯨也會在片刻之間被殺死,可眼前這渾身破爛的家伙竟然沒有絲毫損傷。

  沒想到自己的電殺死的不是敵人,反倒是自己人,這也讓控電者吃驚不小,一時間竟然呆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鬼一哪管得這幺多,身形一閃,便沖向前去,控電者下意識地把手擋在頭前,鬼一身子向下一縮,借助腰部力量下蹲轉圈,雙手相對握住、互相借力,右軸凜冽地一下便打在控電者胃上。

  做完這一切後,鬼一動作瀟灑地躥向前去,抬起穿著肮髒不堪、甚至分不出本色的鞋子的腳向控電者背上就是一腳。

  控電者應聲倒地,背後有個黑黑的腳印,倒在地上後他蜷縮成一團,似大蝦一般,不斷顫抖著,枯黃的膽汁混著胃酸、血水流了出來,眼珠上翻,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做完這一切後,不等新人類組織的成員有任何反應,鬼一一個縱身,腳在飛機上借力踩了幾下,接著一拳,只聽“嘩啦”一聲,甚至能經受住子彈一擊的強化玻璃竟然整齊地碎開了。

  約翰大吼一聲,數十個高溫火球憑空出現,接著如榴彈一般向鬼一打去。

  鬼一也不抵擋,只是施展起如鬼魅一般的身法迅速躲閃著,轉眼間便到了約翰身旁。

  看到鬼一的眼睛,約翰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原本聚集成形的火球竟然就這樣消失了,僅僅是氣勢上便被鬼一以決定性的優勢給壓倒了。

  “嘿嘿”笑了幾聲,鬼一走了過去,筆直垂下的左手被染成血紅色,濃稠的鮮血順著手指滴落,“滴答”聲清晰可聽。

  約翰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胸口大如拳頭般的洞,那里原本是他心髒的地方,現在卻是空空如也。

  頓時他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大叫一聲“還我心來!”便倒在地上,抽搐幾下後便再也不會動了。

  幸好紅云此時尚在昏迷之中,原來自從上飛機後一路上紅月都是又哭又鬧,一個小女孩家見到這種場面哪能不怕?不直接昏迷過去已經是給足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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