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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中國英文名稱China來源於蒙語「狼」的音譯

中國英文名稱China來源於蒙語「狼」的音譯

  中國使用「China」這個英文名稱始於1912年,可是西方人在兩千多年前就已經認知這個東亞國家的名稱了。據有關專家經過多年的探索和考證,中國的英文名稱「China」一詞的詞源,最早來源於公元前10世紀(有的學者提出是公元前5世紀和公元前15世紀)的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中出現的「Cina」一詞;在公元前4世紀的古印度喬胝厘耶的《政事論》中,也曾提到過「Cina」;公元前5到4世紀的波斯讚美弗爾瓦丁神的詩中也曾出現過「Cina」;《舊約全書》中也有關於 「Sinoa」的記述。
  對於「China」這一名稱的來源和詞義,在學術界一直是眾說紛紜、各執其詞,目前所見到的幾種說法是:「瓷」、「秦」、「茶」、「絲」、「粳」和「苗語」說。
  有學者提出:「China」是漢語「昌南」(原景德鎮名)的音譯。隨著景德鎮精細白瓷大量流傳到海外,才使得「瓷」(china)成為「中國」的代名詞。
  《美國遺產大詞典》的解釋是,「China」一詞與公元前三世紀的秦朝有關,「China」是秦國的「秦」的譯音,這一觀點首先是羅馬傳教士衛匡國(Martini,Martin)在1655年最早提出來的。
  據記載,在公元前五世紀,東方的絲綢已成為希臘上層社會喜愛的衣料,因此,有學者認為「Cina」一詞由來於絲綢的「絲」,其依據是希臘史學家克特西亞斯(Ctesias)在他的著作中提到了賽里斯人(Serica),由此認為「賽里斯」是由「Cina」轉變而來。持這一觀點的學者是成都理工大學劉興詩教授和上海東華大學教授周啟澄先生。劉興詩教授曾在論文《CHINA釋義新探》中不僅提出,「China」一詞源於絲綢,還認為:古時西土各國認定的 「Cina」所在正是古蜀國,即今天的成都地區。「絲國」並非指今日中國的全境。
  重慶師範大學黃中模教授對於「Cina」的考證認為,「支那」可能為古苗語。古印度通過南絲綢之路與三苗文化盛行的中國南方關係密切,史詩裡的「支那」也是泛指古中國,這也是三苗文化在異域的表現。他表示,現今流傳在苗族中「吉那」、「子臘」不僅與「支那」同音,在含意裡也有「水田之鄉」之意。
  文化人類學家、民俗學家林河先生認為,印度梵語中的Cina,指的就是中國南方的粳稻民族,是「粳」的譯音。印度東部的阿薩姆邦等地區,住有中國南方的粳稻民族,種粳稻的民族自稱為Cina (粳),因此,阿薩姆邦等地區的粳民也自稱為「粳」,印度人就是依照粳民族的語言稱他們為Cina(粳)了。
  從時間上來看,景德鎮的陶瓷出現於東漢,秦朝建立於公元前221年。從專家們提供的資料看,「Cina」一詞在印度梵文中的出現的最遲時間也在公元前 5世紀,中國茶葉的出口也要晚於這一時期。由此可見,印度梵文中的「Cina」和中國的「茶」、景德鎮的「瓷」及中國秦國的「秦」並無關係。
  關於賽裡斯國的絲綢在西方的許多文獻中有許多記載,如在《希臘拉丁作家遠東古文獻輯錄》([法]戈岱司編耿?譯)一書中,囊括了從公元前四世紀到公元十四世紀期間九十多部希臘文和拉丁文著作中關於塞裡斯國的記述。希臘史學家克特西亞斯(Ctesias)在公元前四世紀就提到的賽裡斯國 (Serica)。專家們認為,由 Serica演化出來英語的錫爾克(silk)、俄語的旭爾克,均來源於中國「絲」字的諧音,是這些國家對絲綢的稱呼。但在印度梵文中記錄中國的名稱是 「Cina」,而由此衍生出的英文是「China」,波斯文是「Chin」,阿拉伯文是「Sina」,拉丁文是「Sinae,」法文是「Chine」,德文是「China」,意大利文是「Cina」,俄文的「中國」名稱是根據公元九世紀的遼國「契丹」(KITAN,kitai)的音譯得來的。很明顯,在許多歷史文獻的記述裡,那個生產絲綢和販賣絲綢的賽裡斯國(Serica)和古印度梵文中的「Cina」,代表的並不是同一個概念,所指的並不是同一個國家或地區,也就是說,「Cina」與「絲」並無關係。
  我們可以肯定地說,「Cina」指的是東方的一個國家或者是一個社會集團,但是這個名稱在當時所指的具體是哪一個區域、哪一個人類族體、其含義究竟是什麼,現有的各種學說都不足以令人信服。我認為,古代中國的商、周版圖遠沒有今天中國的版圖這麼遼闊,商、周對西方的影響遠沒有今天的中國對世界的影響這樣宏大,在東亞遼闊的土地上除商、周以外,那些被商、周稱為「東夷」、「北狄」、「西戎」、「南蠻」(自《禮記曲禮》)的族體則佔據著東亞更廣袤的土地。因此,我們無論是在探討「Cina」的來歷還是其含義的時候,不能把視線僅限於商、周的區域。
  無論是「苗語」說還是「粳」說,一致的觀點是,「Cina」指的是今天中國南方的農耕民族。但是,我們也不能忽視東亞北部的遊牧民族,因為東亞北部的遊牧民族同樣是東亞民族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他們同樣存在著擁有「Cina」這一名稱的可能性。
  一、稱呼一個國家或一個社會集團無非是自稱或他稱,自稱必能自圓其說,他稱也必會自有其理。「Cina」一詞的確切含義,西方人不能解釋,今天的漢語也不能作出解釋。筆者恰恰在戎狄的語言中找到了「Cina」一詞的答案。
  戎狄是匈奴的前身。《呂氏春秋審為篇》說:「狄人、獫狁,今日匈奴。」《晉書北狄傳》也以為「匈奴之類,總謂之北狄。... ...夏曰獯鬻,殷曰鬼方,周曰獫狁,漢曰匈奴。」在《魏書蠕蠕匈奴徒何高車列傳》中記述:「高車,蓋古赤狄之餘種也。初號為狄歷,北方以為高車、丁零。其語略與匈奴同而時有小異。」《周書突厥傳》云:「突厥,大抵與匈奴同俗。」《隋書鐵勒傳》云:「其俗大抵與突厥同。」馬長壽著《北狄與匈奴》云:「匈奴語言上的通則與蒙古語言上的通則,不相違背。」「匈奴、突厥、鐵勒之俗又與蒙古同。突厥語中蒙古語成分的比重相當大。近代學者一致承認柔然使用的語言是蒙古語。柔然的部族皆高車,蒙古又是鐵勒中土拉河北的部族。這樣,從狄歷、丁零、鐵勒、高車、柔然、突厥到蒙古,世代相接,世系相銜,是為一脈相聯也(《蒙古族族源考》蘇日巴達拉哈)。「中國北方諸族之裔呈通古斯、蒙古、突厥三大語族並存的局面,是上古語言生態融合而成的較為簡單的表像。以匈奴之龐大,其語言和血緣必然混雜;說它是一個多血緣多語言的部落聯盟,或許更為恰當。... ...總的來看,它的人種和語言已經接近後世蒙古民族的形態;又由於通古斯部落是它的統治集團,其核心部落的語言可能更偏向於通古斯語。」(《奴的血緣和出逃路線》--朱學淵)這無疑證明了古代戎狄與匈奴、高車、蒙古之間的語言傳承關係。因此,古代的戎狄或他的先人正是操著蒙古語,或大部分操著蒙古語的一個龐大的社會集團,因此,「Cina」一詞的含義應該能夠在今天的蒙古語中得到相應的解釋。在蒙古語中可謂與「Cina」非常相像,讀做「赤那」,意思為「狼」。
  但是西方國家為什麼稱呼戎狄為「赤那」即「狼」呢?唯一的可能性是,戎狄以狼為圖騰、打著狼旗東征西戰。這種可能性可以在中國的史書對戎狄的後人們的記述中得到間接的證實。
  在《蒙古秘史》的開篇第一章便說:「天命所生的蒼色狼與慘白色鹿同渡騰吉思水來到斡難河源的不兒罕山前,產生了巴塔赤罕」。《國語·周語》記載著: 「穆天子西狩犬戎,獲其五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歸」。史學家翦伯贊考證:「白狼白鹿是當時的氏族」(翦伯贊《中國史綱》,三聯書店,1950年版)。這是很明顯的圖騰崇拜,是兩個以狼和鹿為圖騰的姻族。
  《魏書·蠕蠕匈奴徒何高車列傳》中記述:「俗云:匈奴單于生二女,姿容甚美,國人皆以為神。單于曰:『吾有此女,安可配人?將以與天。』乃於國北無人之地築高台,置二女其上曰:『請天自迎之。』經三年,其母欲迎之。單于曰:『不可,未徹之間耳。』復一年,乃有一老狼,晝夜守台嗥呼,因穿台下為空穴,經時不去。其小女曰:『吾父處我於此,欲以與天,而今狼來,或是神物,無使之然。』將下就之。其姊夫驚曰:『此是畜生,無乃辱父母?』妹不從,下為狼妻而產子。後遂滋繁成國。故其人好引聲長歌,又似狼嗥。」這是一個典型的族源說的例子。
  《魏書·列傳第四十九》記載,「突厥之先,平涼雜胡也,姓阿史那氏。後魏太武滅沮渠氏,阿史那以五百家奔茹茹(「茹茹」也稱為「柔然」),世居金山,工於鐵作。金山狀如兜鍪,俗呼兜鍪為『突厥』,因以為號。或雲,其先國於西海之上,為鄰國所滅,男女無少長盡殺之。至一?,不忍殺,刖足斷臂,棄於大澤中。有一牝狼,每銜肉至其所,此?因食之,得以不死。其後遂與狼交,狼有孕焉。彼鄰國者,復令人殺此,而狼在其側。使者將殺之,其狼若為神所憑,?然至於海東,止於山上。其山在高昌西北,下有洞穴,狼入其中,遇得平壤茂草,地方二百餘里。其後狼生十男,其一姓阿史那氏,最賢,遂為君長,故牙門建狼頭纛,示不忘本也。」此記載中的「阿史那」就是「赤那」,「狼頭纛」就是狼頭旗。唐朝的王涯在其詩中就寫到:「旌甲從軍久,風雲識陣難。今朝韓信計,日下斬成安。燕頷多奇相,狼頭敢犯邊。寄言班定遠,正是立功年。」這裡的「狼頭」指的正是打著狼頭徽號戰旗的北方遊牧民族。
  在古代,旗幟是作為聚集族人的標誌,也是戰鬥力量的象徵,旗幟上面畫著動物的圖形常有圖騰崇拜的色彩。《釋名釋兵》裡說:「熊虎為旗,軍將所建,像其如猛虎」。指的就是一種以虎為圖案的軍旗。《史記五帝本紀》記載:「軒轅乃修得振兵,治五氣,藝五種,撫萬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三戰,然後得其志。」熊、虎一類兇猛動物,是不能夠用來參戰的,學者們認為,這是指以這六種野獸為圖騰的氏族或部落,因為他們以自己的圖騰物為徽號,所以人們便直接以其徽號來稱呼他們了。
  「族制的來源,不僅是自家族演來,還是氏族社會軍旅組織的遺跡。」(《段注》)「所以『族』之為義,就是在一個共同的旗幟下,聚合起來,共赴敵難」(陶克濤《氈鄉春秋》-柔然篇),這對於戎狄來說也不例外。
  歷史上對戎狄後人的記述總是或多或少地折射出了戎狄自身的影子,假如蒙古高原上的先人們也是以狼為圖騰的話,那麼他們也會在自己的戰旗上畫上狼頭徽號,也會有自己的「狼頭」大纛(纛-dao. 解釋: 指軍中的旗幟。)
  戎狄極其戎狄的後人們打著狼旗東征西戰,在世界歷史上留下了許多關於這「狼」的故事和傳說以及記載,中原人述稱為「狼頭犯邊」,西方人卻道是「赤那」 (「Cina」)來了!戎狄用自己的語言把旗幟上的狼叫做「赤那」,那麼西方人自然就會把這些打著狼頭旗的人叫做「赤那」,戎狄的西方名稱「Cina」即由此誕生!
  蒙古高原上的人們不僅有以狼為祖先的傳說,在中國的歷史上也有將他們冠以「狼」的名稱的詳細記載。在宋魏時期(420~479)和齊魏時期(479~502),那個被稱為高車的遊牧族體同時也被稱為敕勒,因此「敕勒」正是蒙古語「赤那」的音義。假設敕勒這個族體是一個國家,那麼這個國家的名字不正是「Cina」嗎?
  同樣在蒙古高原上也有以「狼」為地名的記載,有的名稱甚至延續到了今天,陰山北部的「狼山」就是一個例子。《敕勒歌》是中國人非常熟悉的一首古老的民歌。「敕勒歌:樂府雜歌篇名。北朝民歌。史載北齊高歡為周軍所敗,曾使敕勒人斛律金唱此歌激勵士氣。歌詞系從鮮卑語譯出:『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描繪了北方草原蒼茫遼闊的景色,氣象雄渾(辭海1956頁)。」《樂府廣題》曰:「北齊神武攻周玉壁,士卒死者十四五。神武恚憤,疾發。周王下令曰:『高歡鼠子,親犯玉壁,劍弩一發,元兇自斃。』神武聞之,勉坐以安士眾。悉引諸貴,使斛律金唱《敕勒》,神武自和之。」古人對《敕勒歌》來歷的記述可謂詳盡,但斛律金並不是鮮卑人,他來自敕勒(司馬光史部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五十九)。很多傳記記載,敕勒是一個以狼作為圖騰的部族。「敕勒川」既「狼川」,從地理位置上看,敕勒川就是現在的土默川平原。
  二、一個國家或一個社會集團在人類社會的發展過程中、在人類世界的大舞台上能否產生重要的影響並被人們記住他的名字,這要看這個國家或這個集團在世界的舞台上扮演什麼樣的角色並以什麼方式來展現其自身的社會行為。
  「Cina」這個東方國家的名稱之所以在兩千多年前就被西方世界所矚目,前提是這個國家對西方社會產生了重大的影響。相對於東亞中部和南部區域來說,處於東亞北方並統治北方草原且擁有遊牧文明的戎狄,恰恰是多次向世界展示其自身社會行為的一個強大的社會集團。而這主要體現在以下幾點:
  其一,戎狄是東西方文化最早的傳播者。
  東歐平原南部的草原地帶與中亞、東亞大草原毫無間隔地連成一體,形成了橫向綿延兩萬餘公里的所謂「歐亞草原帶」,而在這片地帶的東面就是蒙古高原。在這狹長的地帶上,構成了以遊牧民族為主體的生態鏈。蒙古高原西臨中亞細亞,處在古人類流向的通道上,在中國的商、周時期,生活在那裡並被稱為戎狄的遊牧民族獯鬻(註:獯鬻 Xūnyu中國夏代稱北方民族)和獫狁(註:獫狁是殷周時期北方的一支少數民族部落),即是蒙古高原的主人,也是居住在中央亞細亞的雅利安人和以後的斯基泰人的鄰居,他們之間相互交往密切並進行物物交換,形成了以商品交換為主體的歐亞文明相互交流的北方通道。希臘史學家希羅多德(公元前484-425年)在公元前五世紀所著的《歷史》一書中,曾隱約提到過這條通道,其路線是從黑海北岸經伏爾加河、烏拉爾河,過鹹海北岸,東南轉向錫爾河和楚河,然後沿伊犁河進入天山北麓,最後到達蒙古草原。戎狄把從中原獲取的具有東方文化的商品帶入蒙古草原,然後再經中亞使這些商品流傳到西方,同時也把西方的物品和文化傳到東方,這一現象可以在許多的考古發現中得到證實。據中國古籍《穆天子傳》記載,早在公元前10世紀,西周的周穆王就將許多珍貴物品包括絲綢作為國禮帶到了中亞。當時周穆王從今天的陝西出發,就是經過戎狄控制的地區到達中亞的。 「戊寅,天子北征,乃絕漳水。」「乙酉,天子北升於。天子北征於犬戎。」「癸亥,至於西王毋之邦。(《紀年》『穆王十七年西征,至崑崙丘,見西王母。其年來見,賓於昭宮』)。」「乃執白圭玄璧,以見西王母(執贄者,致敬也)好獻錦組百純,組三百純(純,匹端名也。《周禮》曰『純帛不過五兩』。組,緩屬。音祖)西王母再拜受之。」
  周穆王帶去的組,即絲絛,為彩織寬絲帶;錦則為有多重經線的彩絲織品。今天的考古學家在阿爾泰山北麓的考古過程中,就曾在公元前五百多年的斯基泰人的墓穴裡,出土了許多用中國蠶絲製成的繡品。由此可見,絲綢很早就被帶入了中亞,並被中亞人所認識,但是中亞人並沒有因為周朝國王的出訪及所帶去精美的絲綢而記住「周」這個東方國家的名稱,極大的可能是,與中亞人接觸最多並與之最早發生貿易關係的戎狄已經擁有了一個相應的名稱,而「周」這個國家對西亞的影響與戎狄對西亞的影響比起來微不足道,或許在中亞人的眼裡,「周」人在相貌上看上去與戎狄沒有什麼區別,(西方國家把亞洲人概括為蒙古人種或許也是出於這一原因吧)並把「周」人當作了戎狄的一部分。
  其二,戎狄是一個擁有相當規模的國家或社會集團。
  對於公元前五世紀以前蒙古高原上的遊牧民族,在西方的史書中除了少許的幾處記有「蠻族」外,並沒有更多的記載,但在中國的許多歷史文獻中記錄的可謂相當詳細,這於他們作為華夏民族的鄰居和彼此長期的交往是分不開的。對於中亞人來說,戎狄的勢力範圍的西面正是中亞與東亞之間的門戶,可以說,西方人對東方人的認識首先是從認識戎狄開始的。由於西方國家對戎狄的記載十分有限(不能否認曾經有過詳細的記載但毀於戎狄或戎狄的後人發起的戰亂),我們可以通過戎狄對黃河流域農耕民族的影響來推測戎狄對中亞的影響。
  遊牧文明與農耕文明是古代世界的兩大主要文明,這從本質上肯定了草原文化與黃河農耕文化之間相互的影響。隨著北方遊牧民族勢力的增強,遊牧民族之間的小部落統一了起來,形成了一系列強大的並極具戰鬥力的遊牧部落。遊牧與農耕間平和的商品貿易關係被打破了,為了從農耕民族手中奪取財富,這些草原鐵騎便時常南下侵擾。
  在戎狄和他們的先人們稱霸北方草原的一千多年或更長的時間裡,相對於黃河流域的農耕民族來說,他們是戰爭中先進戰術的擁有者(他們通過圍獵錘煉出了卓絕的戰術),是戰爭中先進武器的擁有者(他們最早使用青銅武器)。他們把戰車的使用帶給了農耕民族,當農耕民族已經熟用戰車並敢於和他們抗衡的時候,他們又用更快捷的騎兵來戰勝農耕民族,農耕民族不得不拋棄戰車而改學「胡服騎射」。戎狄在給他們的鄰居施以影響的同時,也得到了鄰居們對他們相應的稱謂。中國在商、西周時期稱他們為獯鬻、鬼方,泛稱為戎狄,戰國後期及秦、漢時期稱他們為匈奴。同樣,對於戎狄這個有土地、有民眾、有政權,並給黃河流域的農耕民族帶來強烈影響的同時,決不會對他們西面的鄰居雅利安人和雅利安人以後的斯基泰人無所作為的(指戰爭),戎狄也會給他們帶去如同給商、周同樣的震撼,留下同樣深刻的印記。雅利安人和斯基泰人永遠地記住了戎狄的名字。
  其三,戎狄對西方的侵擾是人類大遷徙的根源之一。
  從公元前二千年初起, 幾乎在蒙古-青藏高原以西的整個歐亞大陸,發生著也許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一次種族擴張,這就是在從印度到西班牙的遼闊土地上,原始印歐人(Indo- Europeans)都開始逐漸替代當地居民。中央亞細亞境內的雅利安居民,便開始向臨近的各地區施行壓力,人口開始遷徙,到公元前1000年時,這個移民運動才達到他的最高潮。(威廉蒙哥馬利麥高文《中亞古國史》)。雅利安人離開中央亞細亞被迫遷徙,麥高文認為是由於氣候變化所致,但也有的學者認為是由於南俄草原的遊牧民族的入侵,但麥高文同時提到:當公元前1900到1500年間,我們發現有一群「野蠻」人民突然出現在近東,他們顛覆了當時該地所存在的多數帝國,加以分割,而自建王國,... ...根據研究的結果,曉得這些蠻族全體所說的語言,和雅利安種並無關聯。也就是說,麥高文所提到的「野蠻」人的語言不屬於印歐語系,那麼這些人的語言有極大的可能是屬於阿爾泰語系,如果此推斷成立,這些「野蠻」人無疑是東亞北方草原上的戎狄。基於戎狄在近東所展示的「野蠻」行為,我們不得不考慮雅利安人的遷徙也應該與他們的東臨戎狄有直接的關係。
  在公元前1500年前後,「印歐語」的遊牧民族雅利安人對印度次大陸的征服,大概是印度有文字可查的最早的外來民族的征服。這些所謂的雅利安人,百年來一直南遷,到了公元前1400年到達了印度北部,並征服了當地的土著民族。雅利安人首先佔領了印度「五河流域」(今巴基斯坦和印度的旁遮普地區),同當地的土著民族(據認為是達羅毗荼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結果,雅利安人征服了後者,並逐漸向東擴張,侵入到富饒的恆河平原地區。雅利安人在征服印度次大陸的過程中,逐漸放棄遊牧方式,從事農業定居生活。他們把被征服的土著人當作奴隸,讓他們從事低賤職業。這次征服可以說是一次時間最早、影響最大的遊牧民族的征服,它對印度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印度社會的種姓制度、婆羅門教的起源,均與這次征服有關。有很多人認為,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中的摩訶婆羅多戰爭其實就是雅利安人從北方入侵印度次大陸的戰爭。雅利安人在遷徙之前,他們東方的鄰居就是戎狄。有極大的可能是,從中亞遷徙出來的雅利安人,第一次將他們對鄰居戎狄的認識及名稱「Cina」帶到了中亞以外的地方。成書於公元前8世紀至7世紀的《舊約以賽亞書》中,就有「看哪!這些從遠方來;這些從北方、從西方來,這些從秦(Cina)國來」(《舊約以賽亞書》賽49:12)的內容。在這裡我們完全可以把「這些從Cina國來」的人,看作是從東亞北方草原戎狄身邊出走的雅利安人,這裡的「Cina」指的應該就是戎狄。相對西方人來說,雅利安人是最瞭解戎狄的,既然雅利安人對印度的征服影響了印度的宗教和文化,那麼產生於雅利安人統治印度時期的史詩《摩訶婆羅多》和《羅摩衍那》中記述的東方國家 「Cina」應該是使雅利安人印象最深、給西方世界震動最大的戎狄,而不應該是其他的族體。
 雅利安人離開了中央亞細亞,新的居民又來到了這裡。然而,對於這些人來說,平靜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多久,又一次的民族大遷徙開始了。
  「根據希臘歷史學家們提供的證據,並得到亞述王國編年史的補充,在公元前750至700年間,來自突厥斯坦和西西伯利亞的斯基泰人從辛梅裡安人手中奪走了南俄羅斯草原。希臘人稱之為『斯基泰』(Scythians、Scyths、Skythai)的民族(確切地說,是斯基泰-塞人中的一部份,因為塞種人中的大多數仍留在天山附近,在費爾干納一帶和喀什噶爾),從圖爾蓋河和烏拉爾河進入南俄羅斯,在那裡他們趕走了辛梅裡安人。一些辛梅裡安人似乎不得不逃到匈牙利避難,斯基泰的入侵威脅西亞近70年,在這70年中,這批印歐種的野蠻人成了令東半球害怕的人。
  有專家分析,這一次的民族大遷徙,正是公元前8世紀中葉,周宣王征伐西戎,使西戎進入斯基泰人的生活區域,壓迫斯基泰人西走南俄所致。斯基泰人翻越高加索山脈,進入亞述北部,並作為其盟軍參與了對埃及的戰爭。公元前612年,斯基泰人與巴比倫倒戈毀滅了亞述帝國。(朱學淵-西域族國名與東北亞族名之關聯)
  戎狄迫使斯基泰人的西遷,再一次給中亞人和東歐人帶來了巨大的社會動盪,定居民族的社會結構和社會文明,再一次遭到了遊牧民族的破壞。就像格魯塞 (R.Grousset)先生在《草原帝國》所說:「在草原一端發生的一個輕微的搏動,不可避免地在這條巨大的遷徙地帶的每一個角落都產生了一連串意想不到的後果。」
  作為這一輪民族遷徙浪潮的最初發動者的戎狄,如同專家們分析的那樣,無論是由於社會因素還是自然因素,最終他們走上了通向西方草原的遷徙之路,從而引起了西方國家一連串的民族大遷徙,這是不爭的事實。
  由於戎狄所處的地理位置及在上述的歷史事件中所扮演的角色,戎狄對西方世界的震動是前所未有的,留給西方世界的印象是不可磨滅的,戎狄在西方社會的眼裡決不只是會放牧牛羊且微不足道的社會族體。他們的名字決不是默默無聞或被瞬間遺忘,他們的名字就是「Cina」。
  赤那之地,狼之地也!在茫茫草原上,狼是戰無不勝的生靈。它們具有無與倫比的智慧,具有堅忍不拔的耐力,具有完美協作的團隊精神和勇猛頑強的群體戰鬥力。狼為了生存而具備的技能,讓人崇拜。尤其讓那些同在一片草原上生息著的「戎狄」人崇拜因此,戎狄人以狼自居,甚至用狼來為自己命名。中亞國家注定不可避免地迎來了這些打著狼頭旗的遊牧民族的衝擊,正是這種衝擊引發的人類大遷徙給世界帶來了多次的動盪。他們打著狼旗東戰西伐所向披靡,他們使許多國家滅亡,使文明遭到摧毀,使世界人口重新分佈,新的國家由此誕生,新的文明從新開始。也正是這種衝擊給西方世界帶來了「赤那」的故事,將「赤那」的名字傳遍西方,人們由此記住了他們的名字--赤那。
  無論東方的歷史在此後的兩千多年裡發生著怎樣的變化,在西方人的眼裡它永遠是「赤那」的國度。而「赤那」的本意被西方人早已忘卻,或者說西方人從來就沒有理解過「赤那」的本意,或許西方國家曾經有過對戎狄的詳細記載,但在幾千年的戰亂中喪失殆盡,在他們的記憶中,「Cina」就是給西方人帶來震撼的東方大國。
  俄羅斯人將中國稱為「契丹」(KITAN,kitai),與中亞人和西方人稱中國為「赤那」出於共同的道理。當時的契丹人建立的遼國,武力強盛,控制著整個蒙古高原及其周圍地區,鐵騎所至,所向無敵,因此俄羅斯人把中國稱為「契丹」並沿用至今。俄羅斯人不知東方有大宋,只聞東方有契丹(契丹比大宋早出現44年),同樣,西亞人不知東方有「商」「周」,只知東方有「赤那」。
  俄國人並沒有因為契丹人的消亡而改變對中國的稱呼,西方人同樣也沒有因為戎狄的消失而改變對中國的稱呼。
  中國的名稱「China」 正是來源於蒙古語「狼」的音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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