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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三國版步步驚心《洛神賦》

三國版步步驚心《洛神賦》

  204年18歲的曹丕看上23歲的甄氏,而那時候的曹植才13歲。比甄氏小10歲的曹植會不會愛上這個熟女嫂嫂?
  現在就做兩個推論,第一個推論:曹植愛過甄氏。讀懂曹植就一定要寫過詩,而寫詩的人十有八九會早戀的,早戀這一趟渾水你都沒趟過,你還寫哪門子詩呢?曹子建那麼感情細膩的才子,如果在13歲時還是木頭一塊,那就不用寫詩了。有史料說,曹植見到甄氏,派人說媒,不想被哥哥搶去了,於是「殊不平,晝思夜想,廢寢與食」。一個小男孩對美麗的大姐姐產生情懷,是完全有可能的。至於托人說媒,那就有點駭人聽聞了,13歲的孩子對於愛情,還不會這麼給力。
  第二個推論:曹植對甄氏只是弟弟對姐姐的依戀。曹植的人生確實有點狗血味道。本來是作為重點接班人來培養的,因為老爸曹操愛他的才華。然而在那步步驚心的宮廷內政中,比的不一定是才華,可能比的是狗血。曹植比狗血沒比過曹丕,從此曹植的人生一路狗血。長年在精神世界得不到溫暖的曹植,忽而懷念起往日與哥嫂在一起的溫馨日子,懷念大姐姐般的甄氏給過他的關懷、愛護和照顧。
  不管這兩個結論如何,或是愛情,或是親情,或是友情,反正是一種溫情,一種值得懷念的溫情,尤其是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作為男人,不管他混得好不好,他總會在某個時段,將自己穿越回去,回味過去的某一段生活,而這個穿越的落腳點,往往是自己生活經歷中的某個女人,當然,應該是一個漂亮而又溫情的女人。
  而甄姐姐,當然是落魄的曹大才子在穿越過程中最好的落腳點。找一個女人做穿越的落腳點,不管你們是否相愛過,只要她對你好過。於是曹子建寫了一部玄幻版情書《洛神賦》,不只是寫給甄姐姐,也是寫給自己曾有的青蔥歲月。
  人物分析好了,我們來看《洛神賦》這場戲。寫《洛神賦》的那一年,是公元222年,黃初三年。這一年,曹丕忽然覺得無聊,想拿自己的兄弟開開心,於是他指使東郡太守王機打曹植的小報告,羅列了一大堆罪名,曹植屁顛屁顛跑到京城來為自己辯護,滿頭冷汗地為自己陳詞了大半天後,曹丕卻惡作劇地停止了這種恐嚇,輕描淡寫地說:「好弟弟,沒事啦,請回吧。」沒來由地嚇你一大跳,然後在你戰戰兢兢之際忽然宣佈皇恩大赦,這就是領導整人馴服人的常用辦法。
  接著曹丕覺得玩得還不夠過癮,又出一招,把甄氏的遺物玉鏤金帶枕,拿出來曬給曹植看,哪樣不忍心看就給看那樣,非把曹植逗哭了不可。在自尊和感情上實行雙層打擊。被哥哥玩得遍體鱗傷的曹植,他的整個心理狀態處於一種極度寒冷極度萎縮的狀態,沒有人憐惜他,他得自己給自己加溫取暖,而這個取暖器就是他愛過的,或者仰慕過的神仙姐姐甄氏。
  曹植走出京城洛陽,來到郊區,縱目四望茫茫洛水,於是穿越起來。在花草樹木繁茂之的背景下,忽然「睹一麗人,於巖之畔」,甄姐姐復活了,就在曹植臨行前的路途上。今夕何夕,逢此佳人?而這位佳人的水瓶座特性,在《洛神賦》中充分地顯示了出來。她美麗,她「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象應圖。」肩膀像是削成的,腰肢好像約束好的絲織品,髮髻高高的,修眉微曲,紅唇鮮艷,皓齒鮮明。水汪汪的眸子善於顧盼,體態柔緩嫵媚。奇異的服裝曠世罕見,從這個信息點來看,估計甄姐姐的時裝是21世紀的國際設計大師的作品,3世紀的曹植看了,當然覺得「曠世」。而且甄姐姐很有骨幹,「骨象應圖」,美女的好骨幹身材,正好符合當代模特的標準。
  曹植面對甄氏的變化,不得不「收和顏而靜志兮,申禮防以自持」,不得不收起和悅的容顏讓自己冷靜下來,默念男女大防的思想教育,以把持自己激動興奮的心情。這極有可能是曹植平時與甄氏交往的寫照。甄氏的嫵媚、柔情讓曹植陷入愛的長河,然而當長河掀起浪花時,甄氏又回復到矜持的狀態下,讓曹植愛的浪花死在沙灘上。曹植也承認,「餘情悅其淑美兮… …無良媒以接歡兮」,我喜歡她的賢淑美麗,卻沒有媒人溝通,這或許證明了204年在鄴城時,曹植曾委託人向甄氏示好。
  面對曹植的深情,洛神「感焉」,她彷徨著,身影若隱若現,她要離去,但又捨不得眼前的3世紀的人,於是「若將飛而未翔」,好像一隻仙鶴,欲飛而未飛。她在碧波上徘徊,承受著心理上感情上極大的痛苦,內心世界折射到外表上,於是「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看洛神姐姐步伐飄忽如神仙,在水波上細步行走,像路人在路上行走掀起塵土一樣掀起浪花,包含著很多言辭沒有吐露,言辭雖未吐,但芳香如蘭花的氣息飄逸而來。這也是水瓶座女生的個性,她不為愛癡狂,卻為愛承受,她以為自己很堅強,能承受別人所不能承受的一切。
  佳人要去另一個時代了,曹植跨著駿馬窮追不已,心如刀絞的甄氏於是啟動朱唇緩緩而言,告訴癡情的曹植,不要傷心,以後還可以交往,並告訴他如何交往的要領。甄氏說:「子建,你若想到我那個時代來,先等某年某月某日天象異動的時候,順著某顆星辰而行,記得,到了這邊,要辦一張二代身份證,三國的戶籍不管用的… …」從這個細節看出來,當年甄氏或許還真的對曹植有過什麼承諾?
  曹植的感情也許是不太純潔的,但卻結晶出純潔的文學名篇《洛神賦》。某些私奔、小三的感情也是不太純潔的,但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只是齷齪到底。同樣是不純潔,古人能昇華到文學的地步,今人卻像撕下牛皮癬一樣,臭烘烘地放到微博上去賣。這文化素質,相隔真是上千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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