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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官野史] 唐代大臣奏折中公然談論皇帝性生活

唐代大臣奏折中公然談論皇帝性生活

  唐代前期政治的特點是寬大通脫,文網也非常寬疏。所以唐代士人多和他們的作品一樣狂放。「恃才傲物」、或「言論倜儻」、或「詭激嘯傲」、或「不拘細行」、或「狂率不遜」。
  唐太宗認為:「人之意見,每或不同,有所是非,本為公事」,為此,他明確要求「勿上下雷同也」。對於那些只知「順從」「順旨」之人他嚴加責斥:「比來惟睹順從,不聞違異。若但行文書,則誰不可為,何必擇才也。」說你這個人從來都唯唯諾諾,沒有獨立見解,朝廷要你何用?
  唐代統治的最鮮明特點就是三教並行,信仰自由,沒有禁區。儒學雖被奉為正統,卻始終未達獨尊。唐玄宗曾親自註《孝經》、《道德經》和《金剛經》這三部儒家、道教和佛教的經典,頒行天下,以示對三教合一的提倡。三教並行,自由競爭,終唐一代持續不絕。三教並行形成了唐代朝野一種較普遍的自由寬鬆空氣。所以李白才敢寫詩說:「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高適也才能公然在詩中說:「大笑向文士,一經何足窮」。乃至以循循儒者形象留存史冊的杜甫詩中都有「儒術於我有何哉?孔丘盜跖俱塵埃」之句。到了晚唐,杜牧居然這樣寫:「跳丸相趁走不住,堯舜禹湯文武周孔皆為灰。」非儒薄孔,非聖薄尊,在唐代人眼中習以為常,並不視為大逆不道。
  唐代言無禁忌。唐代大臣甚至可以在奏折中公然談論皇帝的性生活。比如朱敬就在奏折中直接批評武后弄了太多的「內寵」,說你有這方面的慾望,大家都能理解,找一兩個「男寵」,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卻太多了:「嗜欲之情,愚智皆同,賢者節之,不使過度,則前聖格言也。」南宋洪邁說:「唐人歌詩,其於先世及當時事,直辭詠寄,略無避隱。至宮禁嬖暱,非外間所應知者,皆反覆極言,而上之人亦不以為罪。」他羅列一長串例證後,很是感慨地結以一句「今之詩人不敢爾」。
  「宮禁嬖暱」這樣的禁忌,唐代都可以「反覆極言」。那麼對「當時事」的抨擊的無可顧忌就可想而知了。事實上,唐人對時政的譏諷、揭露,間或有礙作者仕途,卻從沒有人被指為「汙蔑、攻擊」而遭到貶殺。白居易創作樂府詩「規諷時事,流入禁中」,憲宗「見而悅之,召入翰林學士」。他的《長恨歌》諷刺玄宗荒淫誤國,《琵琶行》傾訴仕途的不平,唐宣宗毫不介意,還作詩紀念白居易:「童子解吟長恨曲,胡兒能唱琵琶篇。文章已滿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愴然。」
  這種寬鬆的環境,是唐代文學藝術繁榮的重要原因。唐代那些文人學士畫家書法家,個個個性十足,舉止率性。正如杜甫《飲中八仙歌》中所寫:「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李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聖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雲煙。」唐代文人的喜怒哀樂,傾瀉而出,毫無滯礙。他們勇於標新立異,作品風格迥異,流派紛呈。後人評價唐詩永遠是生氣勃勃的,如旦晚才脫筆硯的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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